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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船員講述被海盜劫持571天:飲食差常被毆打

發佈時間:2012年08月10日 13:03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新聞週刊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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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地時間7月17日晚,印度洋上,第十二批護航編隊“常州”艦安全接護到了“旭富1號”26名獲救船員。圖為船長吳朝義獲救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資料圖)

  海上驚魂571天

  沒有骷髏海盜旗,亦不是獨眼,長相穿著也與平民無異,他們是索馬裏海盜。沒有怪異的海盜船,開著劫持來的油輪,扛著機關槍,架著火箭炮,在索馬裏及附近海域,他們一次次讓過往船隻命懸一線

  本刊特約撰稿/葉中(發自河南)

  每走幾步,張磊磊就要大口喘氣,身上冒出虛汗。而一聽到比較大的聲響,他立馬“咯噔”立起來,四處張望,“以為是海盜打槍”。

  張磊磊是河南汝州小屯鎮西王莊村人。2010年12月25日,他所工作的漁船“旭富一號”(註冊地:中國台灣)在馬達加斯加“經濟海域”遭海盜劫持,被劫持的時間前後長達一年半。

  26名船員中,含1名中國台灣地區的船長,13名中國大陸籍船員,12名越南籍船員。在13名大陸籍船員中,6名來自河南汝州,1名來自河南南陽,3名來自安徽宿州,其他3名分別來自福建、四川和黑龍江。

  無休止的毆打,惡劣的飲食,有過絕望,謀過“暴動”,生機亦曾近在眼前。包括張磊磊在內的26名船員在“鬼門關”遊走了19個月,最終在船東交付贖金後,于2012年7月17日被釋後歸家。

  遭劫

  危險到來前已有前兆。

  2010年12月25日淩晨4點左右(當地時間),張磊磊和桂延恒等船員站在“旭富一號”上,正在下魚鉤。

  750噸級別、長約55米的“旭富一號”,雷達已壞,對講設備此時也沒有打開。唯一的傳真機突然響了,正在房間休息的船長吳朝義心中一緊,立馬起身一看,附近另外一艘同樣來自台灣的漁船發來傳真:附近可能有海盜,趕緊走。

  大副李東利迅速登上漁船的頂層查看,發現在漁船的左後方三四海裏遠確實有條船,船體為白色,似是艘油輪,沒有標識,長度在130米至140米之間。他將這一信息告訴了吳朝義。吳朝義用望遠鏡查看了兩次,同時對該船進行喊話,對方只是緊緊跟著,並不應答。

  在第三次查看後,正在開船的桂亞雷聽到吳朝義大喊一句:“是海盜,趕快剪掉繩子,跑掉再説。”

  幾分鐘裏,船員們將還連著魚鉤的繩子全部砍斷,“旭富一號”開足馬力,連續兩次轉彎改變航向,試圖甩開後面的那艘神秘的白色油輪,但其竟緊緊尾隨,“被盯上了”。

  在追逐三四個小時後,白色油輪通過吊臂放下兩艘衝鋒艇,幾分鐘後,衝鋒艇一前一後追上了“旭富一號”。

  “砰!”海盜向天鳴槍警告,逼停“旭富一號”後,一名海盜將衝鋒艇上的梯子放置在船身後,六七名海盜迅速登上漁船。

  張磊磊眼看著這夥海盜衝了上來,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海盜,“個個背著槍、火箭炮,赤著腳,穿著短褲和無袖小褂,還有的穿著裙子。”海盜上船後,衝著駕駛臺又開了一槍。“stop!”一個領頭海盜舉著槍大喝一聲,船員們呆在原地不敢亂動。

  接下來,船員們被海盜們包圍起來,每人的錢包、手機、衣服等都被海盜收繳一空。“五六桿槍對準著我們,並用英語警告不許反抗。”桂亞雷説。

  吳朝義懂點英語,他向船員轉告領頭海盜的話:“海盜説不會殺我們,只要我們配合他們,抓到一艘大油輪,就把我們放了,最長不超過10個月。”

  10個月?望著黑洞洞的槍口,桂延恒等船員當即感到心都涼了。

  前後不過半小時的時間,船員們被海盜用槍押著,回到四人一間的房間。門窗緊閉,荷槍實彈的海盜在外看守。此後直到“旭富一號”擱淺,除了上廁所和突發情況外,船員們都被要求待在房間裏。

  攻擊“旭富一號”的船,船員們後來確認是一艘10萬噸級別以上的巴拿馬籍大油輪。

  “油輪上的海盜足有160名至170名,全都是黑人,身上帶著火箭炮、輕機槍或半自動步槍等,長相和穿著都很平凡。”船員李國奇説。

  船長房間搜出兩把手槍

  被劫持後的前三天,“旭富一號”一直被海盜開著,往著索馬裏海域方向前進。船員們被關在船艙裏,暫時相對無事。

  12月28日,一名海盜從吳朝義的房間裏搜出兩把手槍和300發子彈,平靜被打破。

  拿著手槍和子彈,海盜氣急地連説帶比劃,質問船員:兩把手槍,卻有300發子彈,其他的槍藏在哪?還有沒有別的武器?趕快説出來!

  張磊磊在船上並沒有看到過這兩把手槍,他猜測船長備槍是捕魚時用來驅趕喜吃大魚的海豬(又名“江豚”)。

  當天晚上,尋槍急切的海盜將吳朝義打了一頓。

  隨後,開船的桂亞雷也被海盜用腳踹和繩子抽打背部,而後被用繩子將手和腳捆綁在一塊,肚子朝下,“扔”在一邊。他的背部現在仍有多個疤痕。

  在對每個船員進行毆打,並對船上的每個房間“搜刮”後,海盜還是一無所獲。

  次日淩晨1點(當地時間),惱火的海盜將每個船員的手腳“合併”捆綁在一塊,並用繩子將所有人串聯在一起,直到早上8點(當地時間)。期間一旦被發現繩子有鬆動,海盜就會另用繩子抽打船員。

  捆綁時間太長,多名船員身體已經麻木,難以起身。桂亞雷蜷縮在地上,久久不能動彈,卻被海盜在頭部踹了一腳。張亞飛的大拇指和食指已經烏青,雙指在獲救後仍舊活動不利索。而多名船員身上的麻木症狀直到四五個月之後才消失,船員朱志安(應家屬要求,此為化名)即為其中一位。

  第一次談判

  “旭富一號”在海上“消失”一個月後,遠在台灣的船東張文俊(音)收到了海盜的勒索電話。

  電話是吳朝義打來的。2011年1月22日,吳朝義通過船上的衛星電話,按照海盜要求與船東進行了聯絡。

  最初,海盜要價600萬美元,張文俊表示現在沒錢,第一次談判失敗。

  據台灣媒體報道,台灣“外交部”在獲知“旭富一號”遭劫持後,一邊電請事發水域附近國家協助派遣巡邏艦前往救援,一邊派人與船東會晤,商談救援事宜。

  但為了不暴露行蹤,除了打電話索要贖金之外,海盜長期將“旭富一號”上的定位系統關閉,漁船及船員就此與外界失去聯絡。

  河南汝州籍的6名船員的合同在2010年8月到期。

  但直到2011年6月,合同到期已過去快一年了,曾每隔幾個月打來電話的兒子張亞飛仍杳無音訊,其父張現民意識到兒子可能出了事。張現民和其他5名船員家屬向負責簽訂合同的汝州市遠洋外派勞務有限公司打聽消息,該公司回應稱:船還沒靠岸。

  有船員家屬打聽到的消息是,“旭富一號”在海上出事了。此時,距“旭富一號”被劫已過去半年。

  2011年7月11日,上述公司終於向家屬證實船被索馬裏海盜劫持。

  8月開始,6名河南汝州籍船員的家屬們先後向河南省商務廳、公安廳、交通廳等6個部門遞交求助信。

  為救親人,船員家屬們多次前往汝州、鄭州,甚至“組團”去北京找相關部門求援。桂延恒的父親桂國成將家裏的三輪車、電視、小麥都賣了,花光了積蓄,“為了找孩子。”

  同時,朱志安的哥哥朱志寧(化名)在7月23日開始在網上發帖,將所掌握的信息公佈,並留下自己的聯絡方式。到10月份,其他7名中國大陸籍被劫船員的家屬與他聯絡,大家一起“抱團”尋求幫助。

  據河南媒體報道,劫持事發後,中國外交部亦迅速會同國臺辦、商務部、交通運輸部等部門和相關地方人民政府,開展營救工作。

  “生機”曇花一現

  贖金沒拿到,海盜們決定將“旭富一號”作為母船,繼續在海上搶劫。索馬裏海域,也門海域,紅海及裏海區域,都有它的身影。

  在船員們被劫持的第21天,海盜們在將“旭富一號”開往索馬裏方向時,遇見一艘已經壞掉的丹麥籍油輪。

  該油輪的級別在2000噸左右,有6名船員。在海盜鳴槍警告威脅後,6名船員全部躲入安全艙內,鎖死艙門。海盜們登船後,先槍擊艙門,無效後找來大錘轟擊,同樣無效。最後海盜通過燃燒汽油,逼出船員,用腳、槍托進行毆打。

  拖著丹麥籍油輪,在回索馬裏海域的4天裏,海盜們仍是一路抓船,但沒有收穫。

  2011年7月,在也門海域,海盜們開著“旭富一號”遇到一艘10萬噸級別的油輪,馬上對其進行了圍追堵截。油輪停下後,海盜們正要通過梯子爬上油輪,突然附近出現一架戰鬥機,發送了一枚信號彈。

  隨即,一艘不明國籍的軍艦迅速朝“旭富一號”的方向駛來,呼叫多次“中國船請講話”。海盜無奈,用槍逼著吳朝義,讓其做出回應:“我們是‘旭富一號',被海盜劫持了。”

  軍艦沒有採取行動。海盜迅速駕駛“旭富一號”離開,該軍艦也一直尾隨著,足有7天,直到其回到索馬裏海域。

  在將“旭富一號”趕出其護航的海域後,軍艦隨之離去,張亞飛心中一陣失落,一次“生機”就此錯過。

  獲救希望渺茫,船員開始想辦法“自救”。

  被劫持後的前10個月裏,“旭富一號”大部分時間都在海上漂泊。船員們每天待在房間裏不許出來,偶爾會在海盜監視下,為他們原先劫持到的船隻加油加水。

  2011年6月左右,張亞飛和另一船員主動向海盜要求去凍庫搬魚。搬魚時,他倆趁海盜不注意,偷偷藏起了殺魚刀,前後下來有六七把,準備在反抗時充當武器。

  由於沒有合適機會,這一行動最終沒有實施,藏在房間櫃子裏的刀,也慢慢被船員們遺忘。後來漁船擱淺,海盜要求船員們將船上的各種機械部件拆下用來售賣,殺魚刀被張亞飛偶然發現,擔心手槍的事件重演,他偷偷將刀扔進了海裏。

  意外擱淺

  2011年10月3日,被劫持已近一年。“旭富一號”在索馬裏的Hobyo(荷比歐)鎮附近意外擱淺,26名船員全部被轉移至附近陸地上的一個村莊裏。

  “村莊裏隨時隨處可見荷槍實彈的村民,與海盜並無兩樣。”張磊磊説。

  船員們被關押在村裏一個不足30平方米、鐵皮屋頂漏水、空無一物也沒有窗戶的悶熱鐵皮屋裏。席地而睡的時候,大家擠在一塊,枕著彼此的身體。除了出門上廁所,船員們每天都被關在這樣的鐵皮屋裏,直到2012年3月中旬左右。

  30歲的張磊磊每天只能斷斷續續睡著4個小時,無助和思念讓他時刻驚醒,而後是長期的失眠。2007年離家當船員時,他剛結婚1年多,1歲多的女兒嘴裏不停地喊著“爸爸”,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淚眼婆娑地不願讓他走。

  時有虐待。每次船員上廁所時,來回都要被看守的海盜用繩子打手心。海盜心情高興時,也會找船員們聊聊天。而突然間,海盜就翻臉,拿起棍子或繩子就往船員身上任意地方抽打,或者用槍托砸,用刺刀刺。船員張亞飛是被虐待最嚴重的一個,他的腿上、背上都留有各種疤痕,深淺不一。

  飲食也很惡劣。“26個人,每頓飯只有不到4斤還發黴發臭的大米,搭配三個土豆和三個洋蔥,沒有任何調料,且一天只吃兩餐。”桂延恒説。

  上岸後,發給船員們做飯的米越來越少,到被解救前的四五個月裏,甚至連土豆和洋蔥都沒了,飯裏只有點油和水。

  船員們曾一度絕望,用撿來的紙和筆寫好遺書,卻不知如何寄出。他們彼此相互鼓勵安慰,亦曾用撿來的煙盒製作撲克牌,通過玩牌來緩解情緒。

  張磊磊細心觀察著海盜,村裏沒有通電,只能通過汽油發電機來發電。村裏的道路都是沙石路。這些海盜也有貧有富。富裕的海盜住在用石頭、水泥砌成的鐵皮屋裏,有的甚至有兩層,佔據半畝地,有的有4個老婆。而貧窮的海盜多住在用樹枝編製成的房子裏。

  一個村裏往往有多個海盜幫派,人數由幾十個到上百個不等。大幫派的海盜頭目,家裏警衛森嚴。而最高頭目常常不住在村裏。

  海盜平時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不出海時多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富裕的海盜會嚼一種來自肯尼亞的草(去掉葉子,留下草梗),同時喝一種添加了紅茶、香料的糖水,還要點上幾支煙,用來消遣或提神。貧窮的海盜多是坐著無所事事,或是整天看守劫持來的人質。

  船員張亞飛被要求為海盜做飯,他説,看守船員的海盜每餐吃的也是米、土豆和洋蔥,不吃鹽,不過米是優質大米,土豆和洋蔥有10多個。

  張亞飛從來沒有見過海盜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一般的海盜也難以見到,只有其中的“三把手”,人稱“小胖子”的海盜每半個月來巡視一遍。

  2011年年底時,船員朱志安的多個牙齒出現空洞,且牙齦發炎。發病後一個月,朱志安曾向海盜索藥未果。後來症狀日漸嚴重,海盜才隔一段時間給他藥物,前後折騰3個來月才有所好轉。

  “海盜不讓船員(生病)死,也不讓你吃飽,就是讓你在生死線上掙扎,保住命換贖金”。朱志安説。這是索馬裏海盜的劫持“法則”。

  人質被搶

  食物越來越少,控制著人質的海盜也加緊了和船東談判。

  在2012年5月之前,海盜通過吳朝義與船東聯絡了10次左右。在2011年11月的時候,贖金曾降到300萬至400萬美元,但仍未達成一致。海盜決定“迂迴”從船員入手,對船東施加壓力。

  2011年11月20日晚上9點左右(北京時間),河南汝州的張金嶺接到一個電話,裏面是兒子張磊磊的聲音:“爸,救救我,海盜把我們劫持了,要把我們的指甲拔掉。趕快找台灣的老闆,交不出贖金的話,海盜要一天殺一個人。”張金嶺腦袋“轟”的一聲,和老伴哭開了。

  類似的電話,6名汝州籍船員的家屬都接到了兩次,第二次在2011年的臘月27日,每次不到一分鐘。

  海盜並沒有拔掉船員的指甲,也沒有殺掉船員。電話內容由海盜們事先設計好,船員被要求説得越嚴重越好,必須哭和表現得足夠傷心,否則立馬遭到毆打。

  2012年2月,距離被劫持已經過去14個月,依舊沒有收到贖金的海盜威脅要每天殺船員。張文俊匯出了15.7萬美元,海盜拿錢後才沒有殺人。

  但不久,海盜內部卻發生了一次內訌。

  2012年3月10日左右,朱志安等26名人質竟然被海盜“內奸”聯合另一群海盜劫持了。

  當天淩晨2點多的時候,被叫醒的船員們看到,鐵皮屋外停著4輛車,近30名海盜裏只認識其中看守他們的6名海盜。

  被劫持後,乘車顛簸4個多小時,船員們來到一處荒郊野嶺,周邊有一些樹木。他們被安排在一處尚有羊屎的羊圈裏居住。

  船員們的食物和水再次減少,每人每天供應的水已不足200毫升,供應的河水裏面近一半為泥巴,且內有微小生物和羊屎。而海盜們喝的是礦泉水,

  洗澡洗牙更是奢侈。住在荒郊野外,船員的身上常有多種爬蟲上身,皮膚被咬處紅腫,後化膿,最後皮肉裏竟然被發現有和米粒一般大小、頭黑身體白的蟲子。十多個船員有此遭遇,嚴重者身上有20余只蟲子,多集中在背上和腿上。

  向海盜討藥無果,船員們只好相互用樹枝或小刺將蟲子挑出來,而後抹上煙灰。“不能碰(紅腫處),非常痛,非常癢。”張亞飛現在身上還留有疤痕。

  獲救回國

  在野外關了兩個多月後,2012年5月,船員們再次陷入絕望,因船東和海盜關於贖金一直談不攏。“小胖子”放出狠話:再不交贖金,接下來幾個月就開始殺船員。

  驚恐的船員們開始計劃逃跑。

  每次做完飯,張亞飛都在鍋裏藏一些水,回到住處後,將其灌裝到十幾個沙拉油壺裏面,這些油壺都是他趁海盜不備時偷偷撿回來的。

  張亞飛等人計劃依靠那十幾壺水,沿著沙漠走到索馬裏首都摩加迪沙。這一計劃最後被放棄。此時,海盜在晚上加派人手,20多人“裏三層,外三層”看守;同時談判又在繼續。

  船長吳朝義勸慰船員:船東會支付贖金救人,堅持下去。

  不久,好消息終於傳來。一名海盜翻譯對張磊磊説:“過一個月(你們)要安全了。”

  據台灣當地媒體報道,張文俊最終通過地下渠道,與海盜達成協定,支付贖金200萬美元,交換26名船員。

  2012年7月17日,船員們醒來時,被海盜告知已經自由。當天上午,吳朝義、李東利及輪機長3人乘坐一輛卡車,和四五十名海盜一起去領取贖金。

  在約定好的地點,一架飛機通過降落傘將一個裝有美元現金的大黃包空投下來。海盜隨即核算數目,並立即分贓,“小胖子”和其他七八名頭目各自拿了錢,回去再分給手下的海盜。

  當天下午,26名船員分坐兩輛卡車,分兩路弧形前進,在海邊會合。眼看不斷靠近的“常州” 號導彈護衛艦,海盜們心生畏懼,上車調轉車頭往回開了30多分鐘,要求軍艦後退12海裏。

  海盜停留了2個小時後,重新將車開到海邊放下船員,然後迅速離開。

  船員們乘坐直升機分批到達軍艦,停留3天后,被送至坦桑尼亞。中方將12名越南籍船員交與越方。7月24日,13名大陸籍船員抵京,吳朝義回到台灣高雄。

  7月25日,張磊磊等6名河南汝州籍船員回到家裏。在家門口,張磊磊6歲多的女兒有點認生,但一聲“爸爸”讓他淚水奪眶而出。

  19個月的煎熬,571天的虐待,回家的溫暖仍然抵不住“後遺症”的侵襲。頭疼、眼花,是6名船員共有的症狀。

  張磊磊等船員稱,合同期三年,還有被劫持的19個月,他們的工資卻只拿到2年半左右,等養好身體後,他們將盡力爭取屬於自己的工資和應有的賠償。

  “絕對不讓(兒子)去當船員了,就算一天掙一萬,一億,搬個金山也不讓去了。”55歲的張金嶺説。

熱詞:

  • 索馬裏
  • 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