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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重返北上廣 在家鄉無法適應“拼爹拼關係”

發佈時間:2011年11月21日 18:07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新民晚報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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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者 呂劍波

  幾年前,因為受不了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等一線城市巨大的生活和工作壓力,不少年輕人選擇離開“北上廣”,回到二三線城市。曾幾何時,這一波離開風潮還引來了許多媒體的關注報道。

  然而,現如今,另一股重返“北上廣”的浪潮已經悄然出現。那些離開的年輕人中有相當一部分又從二三線城市殺了回來。

  幾年時間裏,從離開到重返,他們都有什麼樣的理由?他們又遭遇了什麼?

  夏向峰

  【離開理由】

  房價太貴

  【重返理由】

  房價也貴,就業機會少

  2004年,當夏向峰大學畢業在上海找到人生第一份工作的時候,他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夢想。

  “那時候我的薪水是一個月3000多元,在當時來説,已經算不錯的了。”夏向峰説,“我對我自己説,一定要在這裡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個窩。”

  夏向峰來自河南省鄭州市的一個小縣城,父母都是普通職工,從小家裏的生活雖不富裕,但也並不清貧。

  “我沒遇到過什麼大的挫折,一直過得挺順遂的。”夏向峰笑著説,“能在競爭如此激烈的上海找到一份工作,我很開心。”

  更讓夏向峰嚮往的,是不遠的將來自己可能擁有的那套房子:當時的上海,平均房價大約每平方米6000元出頭。“扣掉房租和其他開支,我一個月可以存1500元左右。加上我爸媽的積蓄10萬多元,算算五六年時間,我應該可以首付一半,買一套7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

  如此誘人的算術題做完後,夏向峰開始了辛勤的工作:“為了省房租我租的房子在浦東三林,每天上班要先坐公交到軌交二號線,到浦西後再坐公交到公司,在路上大概要花一個多小時。”

  “我記得冬天出門時,天還是黑的。坐上開往二號線車站的公交車時,上面幾乎沒有人。等我從二號線上下來,坐去公司的公交車時,人就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一樣了。”夏向峰説。

  夢想總是美好的,但現實卻不那麼美好。從2004年開始,夏向峰目睹了上海樓市一番又一番的火爆行情,房價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瘋狂上漲。從每平方米6000多元到1萬多元,從1萬多元到2萬多元……

  真正讓夏向峰動了離開上海念頭的原因是他的房東要漲房租。隨著軌道交通的發展,三林地區的房價也水漲船高,過去較低的房租自然也跟著上漲。“2009年底,房東説下一年房租每月要漲1000元!”夏向峰搖了搖頭,“我在上海5年多,房價已經高得遙不可及了。於是我決定還是回鄭州生活,畢竟那裏房價低。”

  可是現實再一次對夏向峰開了玩笑。2010年底開始,隨著新一輪房地産調控政策的密集出臺,北京、上海等一線城市的房價不再上漲,可包括鄭州在內的二三線城市,房價普遍飆升。

  “我在鄭州的工資只有2000多元,但就短短一年,鄭州的房價上漲了近一成。”夏向峰苦笑著説,“真是走到哪兒漲到哪兒。”

  深思熟慮後,夏向峰還是選擇回到上海:“房價是一個主要的原因。當然,上海比鄭州有更多的就業機會,也有更多的機遇。”

  “雖然我年近三十,還是一個沒房沒車沒女朋友的‘三無青年’,但我相信,我還是能在上海闖出一片天地的。”夏向峰對未來很樂觀。

  吳天(化名)

  【離開理由】 壓力太大

  【重返理由】 無法適應“拼爹拼關係”

  2009年下半年的一天早晨,經歷了又一次整夜失眠後,吳天決定是時候離開上海了。

  “剛開始工作時,仗著年輕身體好,經常沒日沒夜地加班。漸漸地胃出了問題,神經也衰弱了。”吳天回憶,“明明很累,可就是睡不著,一閉眼腦子裏全是工作上的事情。”

  2009年年末,吳天回到了家鄉重慶,和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開了一家小公司。

  “也沒指望能大賺特賺,小富即安就行了。”吳天説。

  雖然是開個小公司,但各種手續卻一點也不少,讓吳天有些不適應的是,在上海一兩個工作日就能搞定的審批,在家鄉卻能拖上十天半個月。

  “時間拖不起,就只能托關係找路子,請客、吃飯、送禮、説好話,這才能把手續辦下來。”吳天説。

  辦手續如此,做生意更是如此。

  “在上海做生意,是看你的方案好不好。在家鄉做生意,是看你的酒量好不好。”吳天説,“你在酒桌上的表現,往往決定了你能不能拿到這筆生意,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更難的在於回款。做成一筆生意後,按照合同,對方應該將屬於他們的款項及時付來——這在市場經濟意識很濃的上海來説,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但到了內地,“回款”就成了千難萬難的事情,對方會千方百計扣除各種費用,拖欠回款更是家常便飯。

  “要怎麼才能要回回款呢?還是要靠關係。”吳天告訴記者,在家鄉的這段日子裏,他考慮得最多的就是關係。

  “我不是不知道在小城市做事要講關係,但不經歷一次,還真難以體會。”吳天説,“如果説大城市人們還有時間、精力用在做事上,在中小城市則要耗費很大一部分心力在處理人際關繫上。”

  更讓吳天無法接受的是,他和幾個朋友的友誼因為各種複雜關係而經受挑戰:“公司要招2個銷售人員,我負責面試拍板。結果,好幾個朋友的親戚托關係找來,要我一定照顧。我最後招了面試成績最好的兩個,就把那幾個朋友全得罪了。”

  吳天很茫然:“這裡要拼爹拼關係,相比上海的工作壓力,我覺得在家鄉更累了。於是,我重返了上海。”

  採訪時,吳天再三要求記者隱去自己的真名:“我要考慮自己的家人,他們還處在那樣的關係網中。”

  梁春蓉

  【離開理由】 不被認同感

  【重返理由】 觀念落後、精神需求無法滿足

  梁春蓉的MSN簽名是:“北京,姐回來了!”她自認為是一個個性很直,大大咧咧的“新時代女性”。

  她的直率個性從她離開北京的理由中就可見一斑:“2011年開始,北京推出政策,購車要搖號。而且外地戶口的人要購車,必須要有5年的交稅記錄。我來北京4年了,剛想著買車呢,就被這政策給限制住了。我生氣,這也太歧視外地人了吧!你不讓我買車,那姐也不伺候你了,於是我就回去了。”

  梁春蓉回到了家鄉——河北滄州。憑著在北京的工作經歷,她很快便在一家公司當上了市場總監。

  自詡“氣場強大”的她,在工作上可謂高歌猛進:“去了以後,公司的銷售額同比上漲了五成以上。”

  但與此同時,她卻發現,自己似乎無法忍受曾經熟悉的家鄉了。

  “這裡沒有人排隊,都是一哄而上的。”梁春蓉抱怨道,“有一次,我去超市買東西,結賬時有人插到了我前面,我很客氣地叫她排隊,誰知她卻對我破口大罵。”

  “雖然北京也有司機開車不遵守交通規則,但和這裡的司機比起來,就好太多了。”梁春蓉接著説,“這裡開車,好像沒有規則可循。”

  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工作上發生的一件事:“那次,我好不容易做成了一筆國際生意,這在我們公司都是第一次。於是公司和外國客戶決定,要開一個答謝酒會。”

  酒會安排在當地最好的酒店舉行,在請柬中,外國客戶特地註明“請著正裝”。可當一襲晚禮服的梁春蓉到達會場時,卻發現自己是公司唯一穿了正裝的人。

  觀念上的落差讓梁春蓉無法忍受,而她的精神需求在家鄉也沒能得到滿足。

  “在北京的時候,我喜歡週末去看話劇、聽音樂會。在北京每天都有各種演出。”梁春蓉説,“但在這裡,我向朋友打聽哪有話劇、音樂會時,他們都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當然這裡也有演出,基本上都是那種大眾化的歌舞表演……”

  忍受了大半年時間後,梁春蓉還是重返了北京。“這一去一回之間,我才發現,原來北京讓我改變了很多。在北京,我是戶口上的異鄉人;在滄州,我是精神上的異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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