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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1+1]最後的狩獵部落:馴鹿!尋路?(20111014)

發佈時間:2011年10月14日 22:11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網絡電視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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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頻截圖

    視頻截圖

    中國網絡電視臺消息:

    白岩松:有人説你80多歲了,有人説你90歲了,您自己説自己今年多大歲數?

    瑪力亞•索:100歲啦。

    白岩松:我以為您60歲呢。

    解説:離不開的森林,離不開的神鹿。

    白岩松:將來也不下山住去了?

    瑪力亞•索:總也不下山。生在山裏,長在山裏,將來我老還要在山裏頭。

    解説:山上的老人,山下的年輕人。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飼養的那個環境,那麼冷,我們一直在山下過著這樣挺優越的生活,再上去肯定是不適應了。

    解説:生活如何改善?文化如何傳承?神鹿如何在傳統和現代之間繼續奔跑?

    羅志虎 呼倫貝爾市市委書記:再弱小的民族,他們所形成的這些風俗習慣、形成的這些獨特的文化,都有它存在的一個價值。

    《新聞1+1》今日關注:“馴鹿!尋路?”。
  
主持人 董倩:晚上好,歡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聞1+1》。有這樣的一個少數民族,他們主要是以放養馴鹿,還有狩獵,作為主要的生産生活方式,這個民族被稱作是“中國最後的狩獵部落”,現在他們只有243個人。這個民族就是敖魯古雅鄂溫克族,這兩天岩松正在根河市的敖魯古雅鄉跟隨他們的生活進行拍攝。首先,我們先來問一下岩松,為什麼你會關注這樣一個小小的部落?

    評論員 白岩松:敖魯古雅鄂溫克是鄂溫克族裏的一個分支,它是以馴鹿、放養包括狩獵為特色的這樣一個部落。我現在就是在它的定居點所在地根河電視臺的演播室裏給您帶來報道,今天下午在這兒感受到了一次地震。不過敖魯古雅鄂溫克人該不該離開山林、該不該到定居點,引起的文化震動卻一直都是在持續的過程當中。究竟他們是該跟馴鹿一起待在山上,保留這種傳統的生活方式,還是到了定居點慢慢被城市化,是擺放在中國甚至是世界面前的一個巨大的課題。在世界越來越是平的情況下,很多弱勢的傳統文化,甚至是民族,會不會逐漸地被邊緣化,甚至被宣判死刑。我們能不能讓它先死緩,然後變成無期,甚至努力做很多的工作,讓它能再生,甚至延續下去。我想正是帶這樣一個巨大的命題,邀請您跟我們一起走進密林深處。

    解説:我國最後一個狩獵民族敖魯古雅鄂溫克族的498人,從8月10日開始將陸續離開大興安嶺原始森林,開始新的生活。

    2003年當生態移民這條新聞播出之後,敖魯古雅鄂溫克族,這個曾經遠離塵世,只有兩三百人,並且是國內唯一一個以使用馴鹿和狩獵為主要生産生活方式的民族,引發了媒體的關注。

    300年前,從列納河流域遷至額爾古納河右岸,居住在森林深處,隨著鹿群的覓食而不斷遷徙,族人個個能歌善舞。被稱為“中國最後一個狩獵部落”的敖魯古雅鄂溫克族,充滿了神秘、神奇的色彩。而現實生活中,2003年水害的加重,生態環境的日益惡化,林間獵取食物的減少,則讓這個民族陷入了未來發展進退兩難的境地。

    熱妮婭 敖魯古雅鄂溫克民族鄉鄉長:搬遷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的獵民生活水平提高,而且在生活水平提高的同時經濟收入也增加。經濟收入增加,並且還要保留我們的傳統文化,並且繼續發展。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春天是我們馴鹿鄂溫克人最忙的季節,我們鄂溫克人有語言,沒有文字,所有的生活知識都是老人口頭傳遞。(紀錄片《神鹿啊,神鹿》)

    解説:這是曾經拍攝于1997年的一部紀錄片,女主人公柳芭就是生活在大興安嶺山林中的一位獵民。今天在敖魯古雅鄂溫克族馴鹿文化博物館裏,我們見到了她的畫作。

    白岩松:柳芭是鄂溫克族培養出來的一個非常棒的畫家,後來去中央民族大學美術系學習,然後畢業分配到了呼和浩特的一個出版社,但是她不適應城市的生活,堅決要回家,後來她就回到家裏。回到這兒之後,可是幾年後不幸發生了,有一次她在洗衣服的時候,可能喝酒喝多了,結果在水中淹死了。

    解説:放下獵槍,遠離狩獵生活,搬進新居,融入現代文明。在整體搬遷的八年之後,如今還有不少的獵民生活在政府設立的八個獵民點上。

    白岩松:面對他們搬到這個定居點,一直有不同的看法。直至今天,比如説專欄作家潘採夫就説:“對於保持著‘刀耕火種’方式的少數民族,我們總有一種良好的願望,那就是要帶領他們脫貧致富,走向共同富裕,但是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這一種價值觀,你得先問一問,你這樣幹他們幸福嗎?”潘採夫甚至用了“文化強拆”這樣一個評論。

    可是當我到了這兒進行採訪的時候,卻又看到了問題的另一方面,比如説在敖魯古雅鄂溫克族這二百多人當中有相當的大一部分,尤其是年輕人願意在定居點,願意離開這個山林。另外一方面,進入定居點不是現在才開始的,只是這一次動靜比較大,他們從1965年的時候就從林子裏搬到房子裏去住了。再舉一個小小的細節,時代的變遷有的時候真是讓人無可奈何,攔也攔不住。柳芭是熱愛自己的家鄉,城市裏待不住,回到了家鄉,年紀輕輕卻死在了自己家鄉的河流裏,而她的弟弟維嘉(音)也是一個畫家,卻在網絡上認識了一個漢族的女朋友,並且結婚了,現在海南的三亞。你説,我們攔的住嗎?既然有的時候攔不住,我們也得到他們的新居裏去看一看。

    白岩松:在呼倫貝爾根河市西郊的馬路邊,我們看到這樣一個路牌:“敖魯古雅使鹿部落”,指向哪兒呢?指向的是2003年8月10日,部分敖魯古雅鄂溫克人來到了這裡選擇定居生活。通過這個牌子的顏色,我們也應該能夠感覺到,這不僅僅是一個居住的地方,同時也是當地著名的旅遊景點。

    走,進您家裏看一看。一棟房是兩戶,每戶是88平米,然後它的外型設計,你看這個側面就會比較明顯,他是根據在林子裏搓騾子那樣一個三角造型來進行設計的。

    當時你咋第一個就住進來了?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搬遷,現在這個新址,後面有鹿圈,我們一共是搬來了四五家。

    白岩松:當時試過圈養打算?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試了一段時間,十天,不到一個星期,馴鹿就天天死,吃的解決不了,再它不是圈養的東西,跟牛羊又不一樣。

    白岩松:要論住的話,這兒還行?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住的人居條件相當好。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2:你好,歡迎你來。

    白岩松:我看你這厲害,最佳家庭旅遊接待戶。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2:冬天的時候到12月份,一直到3月份,也是最忙的時候,請坐。

    白岩松:孩子多大?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2:孩子15歲了。

    白岩松:我聽説上學一個月還有三百塊錢補助是吧?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2:對。

    白岩松:交通補助。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2:對,交通補助。

    白岩松:在這個定居點裏頭,發現好多人家,一樓變成了開店,二樓住人,你看這就是一家叫博鰲鹿産品商店。旅遊旺季的時候,這兒挺火的,咱進去看看。

    您好,這都是自己做的嗎?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3:對,這些鹿産品,這些都是我們自己家的馴鹿,然後做成的。

    白岩松:看看這面,各種用品,這是?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3:鹿皮,這是一個皮夾。我們現在做的服裝,這些服裝也有很多遊客喜歡買。

    白岩松:我聽説你在網上都開店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3:對,網上自己家也開了一個。現在主要思路變了,我們這些年輕人,有的家裏面不上山放鹿了,我們也得改改觀念了。

    白岩松:在敖魯古雅溫克族人的定居點裏頭,我看到有一個博物館,就是敖魯古雅鄂溫克族馴鹿文化博物館。看到這個博物館,並且即將結束這次採訪的時候,突然會有這樣一種感慨,雖然現在敖魯古雅鄂溫克族人,人數並不是特別多,243人,但是他們這種傳統的文化依然是活著,並且是有溫度地在行進當中,但是如果我們所有的人都不能夠很好地延續,並且保護好它的話,這讓人擔心,有一天這種文化會不會只在博物館裏頭存在。

    這真的是一個讓我們感覺特別為難的一個巨大的問號,同樣你會感覺到一種矛盾。一方面,敖魯古雅鄂溫克人跟馴鹿是天然的一種聯絡,沒有這種馴鹿,他們的特色也就不在了,但是他們能夠搬到定居點來,但是馴鹿來不了,因為他們的食物在二百公里外的山上,它們之間的距離有這麼長。這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另一方面,也有很多現實的問題擺放在這裡。舉一個例子,先介紹一個背景,敖魯古雅鄂溫克族作為鄂溫克族的一個分支,現在是243人,他們居住根河,是敖魯古雅新址也就是定居點,62戶,176人,但是山上還有八處獵民點,中間相差兩百公里。

    另一方面,他們不離開山,又有很多問題,比方説孩子能不受教育嗎?如果沒有這種文化,將來他們怎麼保持自己的文化。還有一個數字很殘酷,實現定居40年,但是他們在山上的時候,過去沒有那麼強的定居的時候,因酗酒而導致直接死亡的共14人,因酗酒後失控發生的凍死、燒死、自殺、他殺、失蹤、溺水47人,兩者相加,因酗酒而直接間接死亡61,年均死亡1.5人,而且大多數是青壯年,目前的獵民總數才240多人

    所以一方面你不希望他失去它的文化特色,離開馴鹿,離開山林。另一方面,的確有很多新式的挑戰在這裡。不過在這裡,也有非常堅決的一位老人,讓現在的敖魯古雅鄂溫克人還在保持著他們的這種山林生活方式。這就是我們要去看的一位老媽媽。

    白岩松:從乾涸的敖魯古雅鄉的定居點,又向北走了兩百公里,好幾個小時,現在我們又徒步,終於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了,這等於是敖魯古雅鄂溫克人傳統的這種生活方式,在林子裏頭,跟馴鹿在一塊。我們現在看到了,這就是遷移到這兒的定居點,他們隨時會遷徙,一起去看看。

    解説:在森林深處的一個獵民散居點,我們見到了部落最年長、最有威望的瑪麗婭•索。2003年號召搬遷去敖魯古雅鄉時,全鄉231名鄂溫克人都按了手印,瑪麗婭•索沒有按,選擇留在林子裏。

    白岩松:是喜歡山,還是喜歡鹿?

    瑪麗婭•索 根河市敖魯古雅鄂溫克人:喜歡山,更喜歡鹿。

    解説:像這樣養馴鹿的聚居點,現在一共有八處,最多時有70人,很多老人陸續從鄉里聚集區,回到兩百多公里外的山林。因為人離不開馴鹿,而馴鹿離不開森林,對於瑪力亞•索,這是她堅守的生活方式。

    白岩松:老媽媽,我替我媽媽問你一個問題,你身體咋這麼健康呢?

    瑪麗婭•索:我們沒有好吃的東西,也沒有山下好喝的東西,吃的少,睡覺天亮就起來。

    白岩松:有人説你80多,有人説你90了,你自己説今年多大歲數?

    瑪麗婭•索:一百歲了。

    白岩松:已經是一百歲了,我以為您60歲。

    解説:使鹿鄂溫克族沒有文字,也沒有日曆。瑪力亞•索人生第一張身份證是去年到北京保利劇院,演出敖魯古雅風情前辦的。

    白岩松:老媽媽,我可就把你的年歲給説出來了?

    瑪麗婭•索:説吧。

    白岩松:看,瑪力亞•索老媽媽的身份證,女,鄂溫克族,1921年10月2號,剛剛過完生日不久。這張照片照得好看嗎,滿意嗎?

    瑪麗婭•索:太老了,不好看了。

    白岩松:沒有,像60歲。

    瑪麗婭•索:都這麼説我,都哄我。

    白岩松:不是哄你,是真的。

    解説:瑪麗婭•索説,以前她家最多時有600多頭馴鹿,現在只有100多頭了,而山林裏,每年因為誤食塑料袋死亡的馴鹿有四五頭,還有的被車撞死等等。

    白岩松:老媽媽,明年最想幹的事情是什麼?

    瑪麗婭•索:目前最大的願望,也是期望,有一個我們養鹿的地方,劃出那麼一個地方,我們在那裏頭養鹿,也不砍樹。要是能設立這樣的保護區,保證我們的馴鹿能得到很好的發展,其它的野生動物,猂、鹿、鳥也能過去。

    白岩松:老媽媽,咱們現在就剩下二百多人,怎麼辦?人太少了。

    德克莎:這個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們自己的孩子,包括我哥哥的孩子、我的孩子,基本上自己的語言就不會説了。

    白岩松:瑪麗婭•索老人是敖魯古雅鄂溫克人一個活化石,有人説,她是女酋長,這個説法不對,其實她是精神支柱,她像一棵老樹一樣,帶著整個傳統文化,牢牢地紮根在山上。她也是精神核心,並且是極具吸引力的一個人物,正是她存在,才使這種傳統的文化還可以延續,為什麼?她堅決不下山。她的孩子其實願意住在定居點,但是為了陪她,也得在山上,去跟馴鹿在一起,所以她延續了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那麼從中央到自治區,包括呼倫貝爾的領導,過年、過節等等都會去看她,表達這種尊重,也強化了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

    可是在告別她的時候,也會有一種擔心,她之後好像還沒有特別有吸引力、能夠接替她位置這樣一個人。那麼未來又會怎麼樣的?年輕人又是什麼樣的看法?接著往下看。

    德克莎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現在孩子在海拉爾上大學,山下愛人自己在那兒,他血糖高,有糖尿病,需要人照顧,我媽年齡大,也是需要照顧,有時候也是挺矛盾的事。

    白岩松:留在山上,還是住在山下,常常困擾著60歲的德克莎。山上有她年邁的母親瑪力亞•索,山下是需要治病的丈夫和上學的孩子。

    德克莎:還不敢肯定我一定能下山,因為有三四百隻鹿,能扔了不管,我要是20多歲,我肯定不來。

    白岩松:孩子估計來不了吧?

    德克莎:孩子就是放假,象徵性地呆個三五天。

    解説:馴鹿是德克莎最喜歡的生活方式,她給自家的一百多頭馴鹿,大都起了名字。

    白岩松:明天的時候要有小鹿的話,有一個叫白岩松的,跟薩達姆放一塊就行了。

    德克莎:現在就可以,裏頭有一隻小白鹿,就給它起名叫白岩松了。

    白岩松:行了,就這麼著了,一會兒我去看一看。

    剛才可能只是看一個玩笑,但是開著玩笑,後來就成真了,馬上感情就培養出來了。在馴鹿群裏頭,居然有一頭馴鹿跟我的名字是一樣的,來的時候,只是“新聞1”,沒想到又找到了一個跟我同名的馴鹿,當然也是在這兒得到的,終於變成了“新聞1+”1,這個的時候,“1+1”之後,好像突然感情多了一份牽掛,留在這個林子裏頭了。

    解説:而敖魯古雅鄂溫克族的年輕人對森林的牽掛卻越來越弱,張麗(音)、杜峰(音)、肖英子(音)、金山娜(音),80後的他們,都在敖魯古雅博物館工作,幾乎不回森林。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4:飼養的那個環境就是在山上,那麼冷,我們如果作為這樣的80後,確確實實我們一直在山下過著這樣挺優越的生活,再上去了,肯定有一些不適應。

    解説:從小接受漢語教育,很少會説鄂溫克語,對養馴鹿技術幾乎不懂,不喜歡在山上住,這是新一代敖魯古雅鄂溫克人年輕人的顯著特點。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4:我們這兒的鄂溫克人語,我們80後基本上不會説。

    記者:你們有這個意願學鄂溫克語?

    敖魯古雅鄂溫克人4:有這個意願,但是他們又沒有辦法像老師一楊教授,沒有這樣一個系統的,所以這就是矛盾所在,想學習,又不知道應該去找誰學習。

    羅志虎 呼倫貝爾市市委書記:我們一定要保護它,在我們呼倫貝爾建立了幾十個民族文化保護區,我們搞了38個民族文化的博物館,就是要把這些文化要很好地保護起來。

    白岩松:相信我們所有作為旁觀者去看待的話,都希望敖魯古雅的鄂溫克人永遠留在山裏,跟馴鹿在一起,像一個文化化石一樣,替我們保存下去,但是不管是時代的原因,還是他們自身年輕人的一些選擇,我們的想法都很難變成現實。到了這兒採訪,我觀察當地的政府似乎也很為難,一方面,不能不去改善他們的這種生活條件等等,可是另一方面,如果敖魯古雅鄂溫克人真的離開馴鹿、離開山林的話,又會失去一個極具吸引力的名片。那麼政府該怎麼做,其實8年前到了定居點,也會有很多大家疑義的時候,他們也在微調,現在也會開通勤車,把他們從狩獵點,以及放馴鹿的山林裏跟定居點,來回去免費地拉。

    張天蔚的觀點很有意思:“政府對待這類問題的一般原則應該是消極保護,即只有當需要救助者提出要求時,政府才出手相救,而且只介入到他們需要的程度。政府一廂情願地主動介入,很可能好心變成了壞事。”但是另一方面,政府也有很多可以做的這種事情。比如説就有這樣一個建議,調查報告:“應採取積極保護和扶持的措施,其中包括劃定固定的林地和草場,落實使用林地草場的相關權利,天然林保護工程財政轉移支付政策應儘快落實給獵民,提高獵民的護林員補助標準,鼓勵獵民重返山林,發展馴鹿養殖業等等。”我覺得最後這句話非常重要,我是特別希望能有一種悄悄地在做的工程,但是讓他養馴鹿有利可圖、有大利可圖,這樣年輕人也不願意去做別的事,願意回到山林養馴鹿。

    不過我們強調聽聽呼倫貝爾市的市委書記羅志虎,他的看法和思路。

    羅志虎:在呼倫貝爾這個地方居住著蒙古族、鄂溫克族、鄂倫春族、達斡爾族,還有我們的俄羅斯族等幾十個民族,他們在幾百年這樣傳承過程中,形成了他們獨特的一些文化。那麼與他的這些文化形成,與他居住的這樣的環境,與他的這種生産生活的方式,都是息息相關,都有它存在的一個合理性,所以我們要尊重它,認可它。再弱小的民族,他們所形成的這些風俗習慣、形成的這些獨特的文化,都有它存在的一個價值。我覺得要發展民族文化最核心的一點,民族文化、傳統文化一定要和現代文明、大眾文化,有一個有機的結合。只有和大眾文化、現代文化結合起來的民族文化,才具有旺盛的生命力。

    敖魯古雅搞這個馴鹿,過去我們飼養馴鹿是為了吃馴鹿的肉,是為了用馴鹿的皮張,用馴鹿的鹿茸。現在我們飼養馴鹿,我們更多的是為了旅遊觀光,遊人來觀光馴鹿,馴鹿成了我們旅遊的一個品牌,這就和現代文明、大眾文化、傳統文化有一個有機的結合。

    白岩松:呼倫貝爾是幸運的,畢竟還留有像敖魯古雅鄂溫克族、鄂倫春族非常有特色的這樣一種文化,但是另一方面,呼倫貝爾應該又是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如何順勢而為,同時又去引導好,去壯大它,不讓這樣的傳統文化在我們的這一代人裏頭消失掉,我們誰也承擔不了這樣的歷史責任。其實這個巨大的問號,還應該擺放在整個中國的面前,還有多少這樣的情況,我們應該把相關的工作做得更好,不讓它消失呢?我們祝願山在,馴鹿在,敖魯古雅鄂溫克人在。

責任編輯: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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