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立明

　　好多年前，幾個體育新聞組的女孩子成立了一個德語學習小組，名叫“全聚德”。這個學習小組後來淪為了吃飯聯盟，恐怕與名字多少有點關係。真正與德語拉上邊的，是這幾個女孩子後來都變成了德迷。其中一人還在報紙上撰寫了《初級德迷入門手冊》，已經成為了德迷導師。

　　那時的德國隊，還顯得很笨拙。中場上儘是弗林斯、弗裏茨、博羅夫斯基那樣的硬漢，後防是梅策爾德、沃恩斯等大漢，鋒線上的克洛澤還沒成為K神，只是剛學會用腳踢球。當時的德國隊，常常在離球門30米左右開始發炮。停球是個難題，所以隊友間的傳球總是特別慢。這一點在戈麥斯身上還有些痕跡。全場表現最突出的，往往是門將卡恩。看他們踢球，有一種牙癢癢的感覺。這樣的球隊並不能獲得多少喝彩，更不能獲得女孩子的青睞。當時對大叔的審美還沒有開始，德國隊當時並沒有拿得出手的男孩。那幾個體育新聞組的女孩子，喜歡意大利的托蒂、阿根廷的克雷斯波、英格蘭的貝克漢姆之類的球星，至於德國隊的球員，她們很不情願地説“卡恩”。

　　這幫德國男人，踢球踢得如此彆扭，落後時又如此無助，或許是因同情生感情吧，逐漸俘獲了一些球迷。中國德迷的隊伍，除了一些骨灰級的以外，很多都是在那個年代成長的。簡單地説，對某種落寞感的非主流審美，讓他們喜歡上了這支球隊。一直很堅強，一直很努力，卻總是差那麼一點，與榮譽擦肩而過，就連失敗也充滿美感。當然，德國隊的表現，大多數時候還是對得起德迷的愛的。否則，那就是國足了。

　　可是，德國隊毫無徵兆地發生了“蝶變”。糙哥隊一下子玩起了繡花針，竟然打得風生水起。2010年南非之夏，在巴拉克、弗林斯等大腕缺席之際，德國隊打出了行雲流水的配合。尤其是對英格蘭與阿根廷兩場比賽，一下子為德國隊增加了不少球迷、偽球迷。偽球迷的加入，説明這支隊伍已經擁有了除足球以外的其他魅力。那一年“大叔風”突然流行，勒夫在執教四年後，突然在中國爆紅，成為了“全聚德”飯局幫的共同偶像。

　　這屆歐洲盃，德國隊勢如破竹，已成為力壓西班牙的頭號熱門。球風華麗、帥哥雲集、球迷眾多、媒體力挺，聲勢高得連老德迷都感到可怕。歡樂來得太快，有時讓人接受不了。有些德迷在焰火之下開始懷舊，懷念以往那些遠去的笨拙而可愛的男人，今天的成功，離不開他們昔日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