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計劃經濟配給制度幾近崩潰
        【記者歸來】：目前這個所謂市場能惠及到多少人，能涉及到整個朝鮮國家嗎？
        【秦軒】：通過調查沒有辦法進行，可以通過一些分析，舉例子，在延吉地區，他們對著的是羅先經濟特區，當時的中國商人跟我説的是在羅先的貿易市場一直是人山人海，人很多，不是屬於特權，像過去友誼商店，只能有些人有外匯券才能進去，肯定很多人可以去，而且很多人那樣去。我在丹東聽到有人從平壤回來的，聽到的也是這樣情況，而且一般人也都回去，通過一種利益再分配機制，可以讓底下人有些錢，它不像90年代的時候那種大饑荒，現在比那個時候還要好一些。
        【秦軒】： 我那篇報道希望描述一個形態，告訴大家經過十幾年，朝鮮所謂計劃經濟國家配給制度已經崩潰掉了，它已經形成了一個市場。這個市場有供應商，有銷售商，有銷售的市場，也有這樣的人群。它可能會改變這個社會的社會結構，實際上已經有些專家對朝鮮的社會結構，因為市場的改變，做了一些分析，我希望能夠把這個描述出來。但是，也確實不能得出判斷，説它已經要搞市場經濟了，因為這種獨裁國家，它的改變一般是自上而下的，民間會給它一定的倒逼，但是它是通過新軍政治，通過一些軍事上的手段也好，或者政治手段也好，它的掌控還是很嚴的，而且實際上成為這個市場經濟遊戲的一部分，比如以前完全排斥，尤其在2005年、2006年，想把它關掉，把大家重新吸納到原有的社會主義體系，但發現不行。現在它來供應貨品，它作為一個總公司一樣的，我從國外來進貨，我賣給普通人，我來雇傭你們，通過這樣一種方式，公司化。包括前一段我聽説在一月份，金正恩跟他身邊的人，這是看韓國媒體的報道，説要拉攏能夠從中國換來外匯的這些商人。這些商人，可以説他是官派的，以前可能是其它的身份，但現在的專業，商業，可以給政府，或者給朝鮮政府帶來外匯，他們需要這樣的人，而且這是可以贖買的。市場導致在給朝鮮社會帶來的一個變化，可以説是腐敗，也可以説是忠誠是可以用錢去買的，我聽説商人甚至可以用錢買官位，所以可能會産生很微妙的變化。這個變化在未來的五到十年，也許能看出一些。
        【記者歸來】：可能現在到目前為止，這個自由市場還沒有形成？
        【秦軒】：可能“自由”這個詞用得不太好，會有誤導。它就是擴大化的貿易市場，可以想買到什麼買到什麼，也可以用錢去買，但是它背後所依託的法制、私有這些概念都不夠清晰，也不夠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