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志忠老師給僅有的3名學生上課。南方日報記者項仙君攝

　　●南方日報記者項仙君

　　通訊員肖劍平

　　實習生趙明月

　　每週一到週五的早上8時，清遠市陽山縣黃坌鎮雷村的村民們都能聽到嘹亮的喇叭聲，這時大家都知道，是村裏的雷村小學要上課了。然而這所學校，已只剩3名學生。

　　已臨近退休的黃志忠是這所學校唯一的教師，從教40年的他頭髮都快掉光了，見到筆者時他只是搓著手不好意思地笑，簡陋的辦公室裏竟找不到一隻像樣的茶杯。不過説到教學環境，他卻説：“我們4個人的學校就佔了一棟三層樓的教學樓，條件很不錯啦！”

　　記者看到，除了這棟教學樓，學校操場旁邊還有一棟很老舊的宿舍樓，黃老師説那是原來的教師宿舍。“我2003年初到學校時，這裡還有200多名學生和10位老師。”他介紹，“去年都還有8個學生。可是師生都慢慢流失了，目前雷村小學只剩下3名三年級學生，到四年級時孩子們就會被安排到鎮中心小學讀書。”當地一位教育局負責人告訴筆者：現在鄉村學校日見凋零，由於外出務工人員的激增，很多生源都轉到城鎮中心學校或其他地方，村校已經很難招到學生。為了節省師資，一些中小學進行了合併。雷村小學之所以繼續辦，主要是家長的強烈要求，他們家境困難沒有能力送子女去遠處上學。雖然國家要求老師與學生的比例是21：1，不過考慮到當地農村的實際情況，黃坌鎮在重點建設鎮中心學校的同時，還保留了8個像雷村小學這樣的教學點，其中6個點學生人數都不到10個，都只有1位教師留守。

　　筆者注意到，在二樓的教室裏，只擺放了一張講臺和4套課桌椅。3個孩子分別叫作黃新軍、黃文濤和羅玉琴，可能因為少見生人，孩子們有點拘謹。黃老師説，人少還是要照常上下課，但只上語文和數學，還有一週兩次的活動課，平日裏他和孩子們的主要娛樂就是在操場上轉呼啦圈和打籃球。黃老師的任務可不輕，每天要騎摩托車從10里外的家裏上下班，還要注意不能生病，否則孩子們將面臨停課。如遇颳風下雨家長沒來接，他還要負責孩子的接送。他打發寂寞的方式是在學校邊上的空地裏種菜。

　　採訪結束時，黃老師執意出門與筆者告別，孩子們也趴在樓上望著我們。坐在車上回望，他們的身影在空曠的教學樓前顯得那樣孤單，這是一所鄉村學校寂寥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