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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昆明張三

　　最近，兩個福建的民企同時成為輿論關注的焦點，一個是歸真堂，陷入“活熊取膽”與道德拷問的是非中，一個是喬丹體育，被飛人喬丹告了，索要千萬元賠償。

　　請關注一個被忽略的事實：他們都是在IPO的路途中被糾紛和輿論“截殺”。這是個奇妙的時間節點。我在想，為什麼他們在沒有邁上IPO征途之前都“安然無恙”？或許只有兩個字利害。

　　筆者在一本官場小説中看到一段話，是這麼闡釋“利害”的，大意是：當某某人或事對別人的利益有利時，所有的關係都在；而當對別人的利益有潛在威脅時，所有的關係都不在了。所以自古以來就有人認為，要“趨利避害”，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IPO意味著什麼？當然是一夜暴富，迅速長大。假設歸真堂沒有上市的計劃，“活熊取膽”會不會被輿論盯上？假設喬丹體育沒有IPO計劃，飛人還會不會提出打侵權索賠官司？

　　中國的民營企業都經歷著同樣的成長途徑野蠻生長，要麼通過不同尋常的政商關係長大，要麼尋找法律的空隙生存，要麼通過低成本創新抵消競爭劣勢。在大部分民營企業的成長路徑中，都能尋找到“投機”或者“取巧”的因子。而在我們的法律制度設計中，本身也存在著“滯後於企業發展”的問題。所謂“法無禁止則可行”，這是商業社會一貫奉行的，事後再來“收攤子”，也成了我們解決問題的一個慣常思維。

　　比如喬丹體育，在這家企業註冊成立之時，正是喬丹在NBA馳騁的黃金年代，因此這家企業或多或少地還是給人以“拿來主義”的嫌疑。儘管現在喬丹體育辯解説：“喬丹就是一個（外國）姓，為什麼就只能是那個籃球巨星？”但這種辯解有些無力，只會讓人想到魯迅在《阿Q正傳》裏那句經典的臺詞：“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

　　筆者不禁想問：喬丹體育為何不叫克林頓體育？克林頓不也是一個外國姓氏嗎？偏有這麼巧的事？試想，倘若沒有飛人喬丹在中國人心目中籃球巨星這一價值的影響力，喬丹體育能不能迅速長大？筆者其實不敢對這個答案作出肯定的回答。既然現在喬丹體育長大了，有錢了，喬丹要來撈點湯喝，也屬正常，人家認為“免費使用”了那麼多年，索賠可以看作是“遲來的回報”。

　　至於歸真堂，請了一大幫人去現場看，輿論仍然沒有買賬。不過我在想，倘若與歸真堂合作的不是中藥協會而是動物保護協會，那麼“活熊取膽”還會不會陷入道德指責的輿論危機中呢？

　　（注：作者為財經專欄作家、資深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