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佛和玉皇老兒誰大？”乍一看，這是個無厘頭的問題，其實不然，這是復旦大學面試官在近日舉行的首屆“望道計劃”自主招生(蘇浙滬地區)中出人意料拋出的問題，且類似的問題還不止一道，這讓一些原本就心裏緊張的考生不知所措，以至於産生“教授是不是想為難我呀”的困惑。

　　在這兒，我們不妨來談一談復旦大學出題的水平。

　　在選拔尖子的考場上，復旦教授居然問出如此“無厘頭”的問題，從媒體報道來看，這絕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就在上周舉行的復旦大學水平測試(俗稱“千分考”)中，考生們也見識到了諸如“豬八戒大戰二郎神”這樣的考題。

　　説實話，乍看到復旦考題之時，我們心中也會有與考生同樣的困惑：莫非考官被前一天晚上新版《西遊記》的劇情氣到了，想出這樣的考題來與編劇叫板？但如果我們真這麼想了，就曲解了考官的真實意圖，“如果有考生在面試中對問題提出質疑，且言之有理，會給他加分。擁有批判精神的孩子，會讓我們眼前一亮。”

　　看到了吧，考官亮出這道題並非為得到一個標準答案，而是要測試考生的臨場反映。像“如來和玉帝”這樣的問題，是可以有多種答案的：這兩位一個是天庭行政一把手，一個是宗教最高領袖，一個權傾宇宙，一個法力無邊，答案無論誰比誰大都無所謂對與錯，但是需要學生在短時間內自圓其説，同時説服考官認同自己的答案。從科學的角度來看，這個過程就能夠看出一個學生的素質，判斷出學生的知識面和思維能力。

　　而恰恰是這個答案沒有對錯的問題，將復旦的面試與大家熟悉的考試完全區別開來。傳統的考試每道試題都有標準的答案，都有環環相扣的得分點，能夠通過考試取得高分的考生，一定是對知識背得最熟、掌握得最紮實的學生，但並不一定是最懂得如何運用這些知識來解決實際問題的學生。

　　面對這樣的問題，可能會有很多學生不知從何談起，這是因為他們在受到的教育過程中沒有過類似的體驗，或者説，我們的教育只是教會了學生做題，但沒有教會學生解決問題。這也是中國學生與外國的同齡人相比最欠缺的能力，如果考理論知識絕對難不住我們的學生，但是一到實驗室就暴露出動手能力差的弱點。

　　所以説，復旦教授的無厘頭試題難住的不是參加考試的同學，而是難住了我們的教育。而這樣的面試是對教育的一個提醒，提醒我們傳統的應試教育到了必須改革的時候，到了把利用知識解決實際問題的教育目標提到議事日程上來的時候了。好的教育，應該培養學生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而不僅僅是把他們培養成考試機器。其實，也只有在培養學生解決實際問題的過程中，學習才能快樂起來，教育才能陽光起來。

　　本報評論員朱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