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立明

　　一個神話遭到了挑戰。知名網友麥田在博客上發文，稱韓寒這顆巨星是“人造”的，他的背後有一個相當厲害的包裝團隊。麥田詳細地分析了韓寒的“發家史”，指出韓父和出版人路金波是這場“造星運動”的策劃人。他甚至對韓寒作品是否出自他手錶示懷疑，證據是他統計出韓寒至少有13篇博客，是發在參加賽車比賽的前夜。

　　麥田的文章引起了韓寒的百萬信眾的群體抗爭。韓寒也親自執筆，痛批麥田。網絡上迅速形成“挺韓”和“反韓”兩大派別，一場關於韓寒的攻防戰在網絡上拉開帷幕。但無論是哪一方，都帶有先入為主的觀念，理智的聲音漸漸被喧囂淹沒。

　　我篤信一個觀點，那就是世界上沒有神話。如果有，必然是眾人建構的結果。韓寒算不算個神話？如果他是神話，那必然是建構的。大家説韓寒有才，但他真的獨一無二嗎？在筆者的求學與從業生涯中，遇到的才華不亞於韓寒者，並不少見。另外，韓寒畢竟只有30歲，縱使他再有才氣，也缺乏足夠的社會閱歷。如果非要提韓寒的賽車手身份，中國體育界中的各類冠軍大有人在。問題是，為何韓寒能成為幸運兒，能同時在多個領域呼風喚雨？

　　按照一般人的經驗，通過各類媒體認識的韓寒，與現實中的韓寒並不一樣。言下之意，經過媒體包裝的韓寒，呈現出來的韓寒有可能是“幻象”。我們看到姚明身後有“姚之隊”，劉翔身後有“翔之隊”，在郭富城、姚晨甚至“鳳姐”的身後，都有出色的經紀人在為他們出謀獻策。在“造星流水線”面前，我們對“星”已經完全可以解構。當然，這個判斷並非説韓寒就是“人造”的，更不是説他的文章經人代筆。這個判斷意味著，韓寒只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年輕人，在他的成長過程中，獲得了某些平常人難以獲得的幫助。否則，很難解釋他的步點為何如此準確，對媒體的掌控如此自如，尤其是這一切還建立在他“主業是賽車手”的基礎上。

　　儘管我並不站在麥田這一邊，但我很贊同他的一句話：“為什麼沒有人質疑韓寒？”質疑，最能反映國民的判斷能力和獨立人格。某些媒體將“不怎麼讀書”的韓寒樹立為“中國知識分子的代表”時，我們突然發現聽不到質疑的聲音。因造星運動而成為輿論領袖的韓寒，某種意義反映了社會的浮躁——不需要真理，只需要偶像。很多人沉浸在“幻象”之中。

　　麥田提出了他的質疑，不管出於什麼動機，但這點反對聲音就相當可貴。這種質疑對社會而言不是壞事，因為它會讓輿論從偶像崇拜的狂熱中清醒過來，啟發人們更深層次的思考。麥田為我們展現了“另一個韓寒”，不管真實程度如何，但有助於我們更理性地看待這位年少成名的作家。同樣，韓寒與路金波等大可不必動怒，作為名人，不妨坦然面對各種質疑。韓寒更應該在質疑中成長，完成自我超越。韓寒以“80後作家”出道，在眾多非議中完成了幾次華麗轉身，並逐漸擁有大批信眾，以致成為中國最成功的作家之一。因此，韓寒不必動怒，也沒必要在“是否有團隊”一事上作抵抗。他應該有更遠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