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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尹默書法淺談

發佈時間:2013年08月29日 16:12 | 進入美術論壇 | 來源:央視網 | 手機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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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有很多老師都講到沈尹默先生生前、身後的事情,其中有一點,我很納悶,沈尹默先生生前,從20年代開始,一直被認為是中國當代書法第一。于右任是民國時期的一位大家,他認為沈尹默是科班,自己是“票友”。沈尹默先生北大任教時,北大三院的招牌也都是出自他之手。五六十年代,幾乎所有古籍類圖書的書名都請沈老題簽。可到了80年代後,對沈尹默先生的非議就多起來了,轉而對白蕉先生推崇備至。殊不知白蕉先生生前對沈老是非常尊敬,甚至他那一手飄灑的字也有沈老的引導之功。白蕉之外,當時受沈老影響的還有潘伯鷹、許伯建等人。白蕉先生做夢也想不到他身後居然成了沈老評價書法的“對立面”。所以我的第一個感覺是我們當代書壇的評價脫序了呢?還是民國那代人的眼光不行?這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晚清以來,碑學運動的興起,帶來的結果是書法正統價值觀的崩潰,書法藝術的評價體系有些顛倒錯亂,結果許多人在碑學的旗幟下把字寫差了。80年代以來,書法熱的興起,大量西方文藝思想的倒灌,結果造成書法本體的崩潰,把字寫壞了。在這樣的雙重衝擊下,對沈尹默書法的認識越來越混亂,認為“其俗在骨”。事實上,“其俗在骨”是陳獨秀在杭州看到25歲時沈尹默的詩稿,認為:“詩很好,字則其俗在骨。”沈尹默在《學書自述》中也承認:

       “這話初聽到,實在有點刺耳。但仔細想一想,確實不差,應該痛改前非,重新學起。於是想起了師愚的話,把安吾的《藝舟雙楫》論書部分,仔仔細細地看一番,能懂的地方,就照著去做。首從指實掌虛,掌豎腕平,執筆做起,每日取一刀尺八紙,用大羊毫蘸著淡墨,臨寫漢碑,一紙一字,等它幹透,再和墨使稍濃,一張寫四字,再等幹後,翻轉來隨便不拘大小,寫滿為止。如是不間斷者兩三年,然後懸腕作字,字畫也稍能平正。這時已經是29歲了。”

       其實,大家忽略了陳獨秀説的是29歲之前的沈尹默的書法“其俗在骨”。沈尹默自己也謙虛接受批評,決心“重新學起”。但這個“重新學起”指的是之前的書法,沈氏29歲之前的學書經歷是:

       “十五歲以後,已能為人書扇,父親又教我學篆書,用鄧石如所寫西銘為模範,但沒能夠寫成功。二十歲後,在西安,與蔡師愚相識,他大事宣傳包安吾學説;又遇王愚生(指王世鏜),他以一本《爨龍顏碑》相贈,沒好好去學;又遇到仇淶之先生,愛其字流利生動,往往用長穎羊毫倣為之,二十五歲以前皆作此體。”

       而且那時沈尹默那時已經在寫碑了,先取法鄧石如,再師包世臣法去摸索書法。寫得不好原因,尚難定論。但至少“其俗在骨”指的是早期的沈氏書法。那後來怎麼樣呢?他到北大指教後,“改寫北碑,遍臨各種,力求畫平豎直,一直不斷寫到1930年”。另外在《自習的回憶》裏則有更加詳盡的記述:

       “1913年到了北京,始一意臨學北碑,從《龍門二十品》入手,而《爨寶子》、《爨龍顏》、《鄭文公》、《刁遵》、《崔敬邕》等,尤其愛寫《張猛龍碑》,但著意于畫平豎直,遂取《大代華嶽廟碑》,刻意臨摹,每作一橫,輒屏氣為之,橫成始敢暢意呼吸,繼續行之,幾達三四年之久。嗣後得元魏新出土碑碣,如《元顯雋》、《元彥》諸志,都所愛臨。《敬使君》、《蘇孝慈》則在陜南時即臨寫過,但不專耳。在這期間,除寫信外,不常以行書應人請求,多半是寫正書,這是為得要徹底刷乾淨以前行草所沾染上的俗氣的緣故。”

       這段話説明了幾個問題,一是明確指出“其俗在骨”是“以前行草所沾染上的俗氣的緣故”;二是為了醫“其俗在骨”,花了十七八年時間專攻北碑,覺得自己“腕下有力”,再開始寫行草;三是他在陜南老家已開始寫北碑,“但不專”。這些自述,告訴後人沈尹默學書伊始,也是受時代影響,由北碑入手。學不專,得俗氣,再用北碑救治。時間長達十數年,毅力超人。後來,沈尹默的書法轉到“二王”上,“從米南宮經過智永、虞世南、褚遂良、懷仁等,上溯二王”,“遍臨褚遂良各碑,始識得唐代規模。這是重新改學後,獲得第一步的成績”。是什麼原因讓沈尹默在中年後轉到二王上來,他自己沒有明確説明。但從中年以後的行跡來看,隨著學書的深入,理解到二王是書法的正宗。再有的可能就是他發現長期寫碑而帶來的弊端,想用二王正統來規避之。所以他40年代後發表的有關書法的文章,都是圍繞著“二王”而進行的研究成果。

       沈尹默先生最大的貢獻是對書法筆法的梳理。沈尹默先生一輩子為梳理筆法在努力。為什麼呢?1940年11月18日,他在《張廉卿草稿跋》中指出:“昔人有言:古之善書者,鮮有得筆法者”。正是他這樣的立場,他一輩子就是在為做一個真正的書家而努力,為了筆法而花了他終生的精力。所以,他自四十年代開始就致力於筆法要旨的研究。1943年仲冬于成都寫成《執筆五字法》,辨明“五字執筆”與“四字撥鐙法”的區別。1952年撰成《談書法》,1957年在《學術月刊》發表《書法論》,進一步系統論述筆法、筆勢與筆意的關係。1962年撰成《歷代名家學書經驗談輯要釋義》,1963年撰成《二王法書管窺》,都是不斷探索筆法的研究成果。可以説,沈尹默的一生都在致力於筆法傳承與詮釋的工作。

       憑著沈尹默先生這樣的文化形象,完全可以做到巔峰的地位。為什麼晚年他會花那麼多時間去研究筆法?是因為他真正意識到書法筆法的失傳是非常嚴重了。還花了很多精力去做一些普及的工作,其實他有民族的責任感是使命感在裏面。因為當時的老先生們都感到書法後繼乏人,再不培養的話,就沒法跟日本交流。潘天壽先生在浙江美院開辦首個書法篆刻專業也是這個目的。兩位老一輩教育家的出發點是一致的。這是我們研究沈尹默以及那一代教育家中,要花很多力氣去認知的。沒有他們的篳路藍縷,就沒有後來書法事業的大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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