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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代中國,一提起畫家彥涵,人們便會自然想起他那氣勢磅薄、雄渾粗獷的版畫,都知道他是馳譽中外出類拔萃的木刻大師,至於他在彩墨畫方面的高深造詣,獨創一格,知道的人就不是很多了。
説起彥涵的彩墨畫,這並不是一般意義的中國畫。它是一種具有強烈時代特色的、寫意的、半抽象乃至抽象的畫作。
這些畫作,追求流暢而自由奔放的即興情趣,令人感到有如生命在搏動,是主觀意趣的抒發,是畫家感情的宣泄,有如音樂的流溢,彩墨的交響。它使具象與抽象達到和諧的融合,令人有所感,有所悟,觸目動情,震撼心魄。
彥涵這些異乎尋常,不同流俗,進入到更新層次的畫作,具有蓬勃的生命力、急劇變化的運動感,是作者審美觀念的自由展現。它“不僅繼承了中國的遺産”,而且在“為未來的世紀尋找和創造新的東西”。所以,歐美的評論家有一種見解,認為彥涵的畫給觀眾留下了“中國藝術新傾向的概念”,稱譽他是“中國人民歷經變革中的一位革新藝術家”、“中國新時期的新潮流畫家”。這些議論,確實比較客觀地評論了彥涵彩墨畫的獨出和它在中國彩墨畫發展變革過程的位置。
早在上個世紀30年代末,彥涵在杭州國立藝專邁出了他藝術生涯的第一步。在民族危亡的關頭,他毅然投奔延安,接觸了當時最新的藝術活動。儘管他的藝術道路是曲折的,不平坦的,但不論在何種情況下,他都能堅韌不拔地,不斷運用革新的藝術語言,去描繪中國人民的思緒與生活。現在到了晚年,他在從事版畫創作的同時,又兼事彩墨畫,並且像對待後期的版畫一樣,他對彩墨畫也作了新的探索。
彥涵新作的特點是奇正相兼,意識與偶興的結合,以現代人的情感來駕馭傳統的技法,運筆潑墨,揮灑出中國意味的抽象表現的畫作。它以對黑白塊面的對照,原色素的強烈反差,結構的分解與組合,線的直曲強弱等的任意處理為特徵。這裡不僅表明彥涵繼承了中國書法、木刻、剪貼的傳統並熔鑄于創新之中,而且與當代世界上美術發展的新潮相呼應。
他在藝術創作中,以黑與白作為他作品美的靈魂,作為貫通他的版畫和彩墨畫的精髓,從而創造出自己的形式與風格,自成彥涵繪畫體系。他的版畫與彩墨畫,有異有同,各具特質,單看各具風采,合觀相映生輝。為了適應他獨特藝術意趣的表現,他創造了具有個性特點的藝術語言,達到白情黑意、以素為絢;使雄渾、博大、粗獷、強烈成為他藝術的突出特點。畫如其人,這也正是他個人氣質的表現和反映。
一個畫家,隨著時間的推移,境遇的變遷,修養、認識、感情、心態、審美情趣的變化,而出現不同的面貌,是事物發展的正常現象。彥涵由過去側重現實生活的反映,偏重於寫實的畫風和情節性的構思,而一變為寫意性、裝飾性和象徵性甚而抽象表現的畫風,也正是實踐著他個人在藝術上的意願:“不去重復別人,也不過多地重復自己。我不願跟著眾人在藝術的王府井大街上摩肩擦背地走陽關道———那條道也許可以名利雙收;我要走我的獨木橋,即使在獨木橋下淹死,也比在陽關道上被人踩死有價值,至少可以給後人以啟發。”
彥涵深悟美學思想的整個體系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總是在不停的實踐中保持著發展的勢頭。這種發展,從根本意義講,它所意味著的就是更新。有更新才有發展,因此不斷地探索新天地,正是藝術發展的重要前提。所以彥涵不滿足於表現直觀現象的外部層次,而要追求“深層的美”。照我理解,這深層的美就是對對象具有的屬性的概括。這或許可以和中國畫論所説的“書畫之妙,當以神會”有某種相通之處吧?另外,形式美也不是固定的,不同時代、不同民族對形式美的感受,既有繼承性、共同性,又有差異性、變易性,總是隨著社會生活的演變和人的創造能力、審美能力的發展,而形成新的審美標準。從彥涵近期的抽象表現的無標題彩墨畫,便可看出他在這方面的探索與追求。
抽象,就是無具象,雖由形、光、色、線等形式組合,卻不表現某一具體客觀實物的形象。它僅憑黑白的墨趣、線條的動蕩,透露出作者內心的感受和懷思;那斑斕的彩墨,磅薄的氣勢,奇妙的幻相,生動的形式,雖已不是再現可見的外部世界,脫離了形象的外貌,卻充分地反映了對象內在的構成因素,並成為彥涵表達內心衝動的極為和諧的外觀形式。欣賞這些“意與靈通、筆與冥運”而變化無窮的抽象表現的彩墨畫,會使人感到,這些畫作不僅很有力度,更有激動人心的豐富內涵,具有很強的藝術個性和高度的審美價值,呈現出的種種美境,令人陶醉,令人神往。
已逾古稀之年,被譽為“超越同時代人的老延安”的彥涵教授,至今仍能盡情拓展和創造美的領域,這是他繪畫發展歷程的又一飛躍,令人欽羨,令人仰慕。他近年的這些畫作,已經達到隨心所欲,直情徑行的境地,鄭板橋曾有詩道:“畫到情神飄沒處,更無真相有真魂。”用來評價彥涵的彩墨畫,按詩本意尚不能完全恰切,但如果解為雖無具象卻有真魂,也許會使人更易理解彥涵彩墨畫的獨絕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