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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果四屏 |
齊白石的偉大之處,就在於用自己的獨到的藝術語言,訴説了“平常心即道”的道理。繪畫的題材,無所謂高低,更不能反映藝術的好壞。在平常的景物中,可以挖掘出不平常的精神,這需要一種智慧,需要真正的樂觀主義與浪漫主義。平易恬淡,淡然無極而眾美從之,沒有這種“平常心”,就如同睜眼瞎,體會不到生活的真實態度,並由此出發體驗生存的最高境界。
淡然之氣,在齊白石的作品中自然地透露出來,而不是刻意做出來給人看的,或求人喜歡的,那是他平氣順心的精神産品。也正因為平氣順心,內外條暢,齊白石的眼前,一定是生機無限,藉以頤養壽命。自然花鳥無言,白石老人與它們對話,替它們發言。他畫一花一草,以慈悲惻隱之情為它們寫真,既哀憐它們的春秋代謝,也訴説人生之無常。“學畫所以養性情,且可滌煩襟,破孤悶,釋燥心,迎靜氣。昔人謂山水家多壽,蓋煙雲供養,眼前無非生機。古來大家享大耋者居多,良有以也。”(王昱《東莊論畫》)齊白石長壽近百,既是其畫藝修行之證,更是其心境平和恬淡之證。
在畫面上體現“平常心”,説來容易,做來甚難。故作新奇的東西,相對容易,看似平淡卻暗含真義與本性,卻極難。一花一草,一鳥一魚,平平常常,但要做到理想的要求,需要一套嫻熟的筆墨技巧,需要長期地磨練,以作為達到願望的基本要求和物質準備。驚世駭俗的作品,需要技進乎道的藝術才能。技法的獲得,不是朝夕之間可以獲得的。齊白石的用工,是舉世皆知的,面對同樣一個物件,他在畫面中反復表達,筆墨不斷昇華。
《花果四屏》(34 34.5 4,紙本設色,立軸),即是齊白石的修行之作。筆墨簡凈、練達,沒有一絲“廢話”。也正是在這種似乎“流水作業”的簡單的重復的“勞動”中,齊白石獲得了非凡的技能,從中體驗到了道的真實。成功的往往是這樣的笨人,一以貫之,即是道。水仙、枇杷、玉蘭、葫蘆,自然花果無言,白石老人與它們對話,替它們發言。他畫一花一草,以慈悲惻隱之情為它們寫真,既哀憐它們的春秋代謝,也訴説人類自己的無常。
在讀者欣賞方面,齊白石有著“平常心”的作品,給人提供了重新認識這些日常景物的機緣。藝術品雖説是自然的再現的臨摹品,但確也別開生面,為人開闢了一條見性明理的道途。心平氣順,在欣賞時感受到藝術的快慰,同時,平常景物因情而轉,從而在自然之美與人之道德情感之間,架起一座橋梁。(作者:崔自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