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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畫法沒見過!與懸挂在其左右的中國書畫太格格不入。這種色調在中國繪畫作品中也未曾出現過!絢爛的桃紅色調富有張力卻又莫名地淡定。
這是中國畫嗎?怎麼這樣眼生?這不是中國畫嗎?畫的氣息是中國的,風格是民族的!湊近一看,中國帛畫!?這世界上,除了迄今為止馬王堆出土的那幾件,帛畫原來還存活著?
史書記載,自從宣紙被發明後,越來越多的畫家把智慧重心放到探索水、墨及發掘宣紙的滲化特性上,樂此不疲地在水破墨、墨破水、淡破濃、濃破淡、墨破色、色破墨中孜孜以求,為藝術史的書寫留下了豐厚的史料,也讓今天的我們看到前人在水墨畫上的卓越變革與創新。與此同時,作為中國畫源頭的帛畫卻由於歷史上種種原因漸漸被打入冷宮,成為如今我們在長沙博物館中見到的藝術標本。
但是,不同於馬王堆的這件帛畫卻活生生地懸挂在中貿聖佳夏拍的預展大廳中,就在我的眼前。我不禁深呼一口氣,試圖從畫面中找到中國帛畫何以以及如何煥發新生命的答案。畫面中的各種形象時隱時現,當賞畫的角度稍有不同,原先清晰的形狀瞬間變得朦朧開去,而原先含蓄的色塊卻張揚起來,這讓人覺得非常新奇,我逐漸加大左右移動的幅度與速度,附近觀畫的人因為我另類的觀看舉動也圍攏過來,跟著我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後看看並嘖嘖稱奇,“這顏色會變哦!”“門神,財神……咦,現身啦?”“是個老虎耶。”“是獅子是獅子,哦哦,這裡有個……馬!“ “哪啊,我怎麼看不見啊?”“你要到我這個角度來看的。”“哦,對哦,還藏著個大綵燈籠……“這些原本互不相識的人在這件帛畫作品前突然熱絡起來,嘿,還真神嘿。在周圍七嘴八舌的導覽中,我看到了越來越多的內容,每轉換一個角度就會有新的驚喜,當我的發現逐漸累積到能基本讀懂畫面大意時,竟然有種成就感,這種成就感記得曾在讀八大和畢加索的作品時出現過。這是一種發現與回饋驚喜的樂趣。
貼門神、剪窗花、紅燈籠、換新衣、壓歲錢……記得很小的時候,人們都特認真地過大年,臘月裏就開始準備年貨,大人為孩子們扎各種形狀的燈籠,並一起畫上好看的圖案,製作具有年味吉祥的玩具。孩子們也特盼望能過大年,有平時吃不到的各色糖果零食,小嘴塞得滿滿的,心裏的快樂更是滿滿的。街上還有扮成財神等各路神仙的、舞獅舞龍的、捏面人的、吆喝叫賣的、放鞭炮的,直到正月十五元宵節過好,新的一年就紅紅火火正式開始了。這些大多只有在查閱非遺資料時得以重溫了。據父母一輩的説起他們小時候還要更熱鬧,會有更豐富的儀式和節目。這種熱鬧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真正體會,但在眼前的這件“過大年”的現代帛畫作品中,似乎能隱約感受到那種熱鬧和紅火,各種圖案和物象互相交疊,層層疊疊的是一個又一個過年的場景,綿綿延延的則是濃濃的中國特有的傳統的年味。整件作品不僅僅是一個有關過年的記憶的定格,更像是一部由無數定格組成的電影,能喚起中國人集體回憶的懷舊電影。這種由點及面、多景域的思維方式在中國畫中是非常罕見的。而能把一連串過去的記憶用如此陌生如此新鮮的繪畫語言表現則讓人恍生時空交錯感,這是用未來的表現形式演繹著過去的情懷!恍惚間,這更像是一件來自未來的藝術作品。
在人類藝術史上留下痕跡的大師往往都是引領了一個時代。八大山人和畢加索的作品在他們所屬的時代是另類的,只因為他們太超前,是屬於未來的,但也為後人的創作提供了更多可能性,哪怕現在看這兩位藝術大師的作品仍然覺得常看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