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網|中國網絡電視臺|網站地圖 |
客服設為首頁 |
作為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活化歷史建築夥伴計劃”項目之一的“饒宗頤文化館”日前在香港舉行了盛大的開幕典禮。此舉並非個例。近些年,特別是香港回歸祖國15年以來,香港的文物保護意識一再高漲。前法院變成藝術課堂,舊警署變身文物酒店,醫院舊址化身文化園林……一種新的文物保護理念在香港不斷被實踐、理論化、傳播和印證,同時也不斷刷新著人們的驚喜。這個理念,就是文物的“活化”保護。所謂“活化” ,即為歷史建築尋得新生命,做一個新用途,讓公眾得以走進並欣賞這個歷史建築。為此,香港特區政府力推“活化歷史建築夥伴計劃” ,如今改造項目已進行到第三期,多座逾百年曆史的古跡遺址被改造,在保留傳統文明的基礎上重煥新顏,創造新價值。
曾幾何時,在絕大多數人的印象中,香港作為一個繁華且飛速向前推進的現代化大都市,似乎和歷史挂鉤的文物保護常常被觀察者所忽略。鋼鐵叢林中,留在記憶中的那些老建築,那些記錄著香港成長痕跡的一磚一瓦,正在一點一點消逝……如何平衡文物保護與經濟發展之間的關係?如何決定一個建築物或拆或留?文物保護資金從何而來?怎樣和民意進行有效溝通?飛速發展中何以留存城市的歷史文化印記?一路走來,香港人正在城市發展中不斷思索、求證和追尋著自己的文化身份和文化認同感。
首先,“活化”並不等同於某些人所習慣認為的拆遷翻新重建。它既有別於急功近利的大拆大建所造成的盲目破壞,也不同於放棄對文化遺産真實性和完整性的尊重而大造倣古建築,更不是把文物當作“架上古董”凍結保護而任其衰敗。實際上,古跡“活化”是一種關於文物保護的“微循環” ,它讓靜態的文物得以動起來,在外表“更新”的基礎上,把建築的商業、觀賞功能進行更深層面的改造,把歷史建築再利用,強化公眾參與度,同時為公眾帶來最大效益,這可謂城市化進程中,扭轉、理順城市發展與文物保護之間關係的一劑良藥。
其次,古跡“活化”更需明確的是,人的生活才是文化遺産的靈魂。香港文保有個特色,即以社區為單位,利用NGO (非政府組織)或社區中心來發動居民共同參與。一個社區生活展館,作為一種“集體回憶”的載體,三五街坊聚在一起,睹物思人話當年,很好地提升了社區居民對於地區文保的意識和歸屬感。而與此不同,內地一些地方卻以保護的名義進行盲目過度的商業開發,以至於走向了問題的反面。無論是“中國歷史文化名街”評選還是某些古鎮、古村的保護,大都驅逐原住民,打造“千人一面”的倣古商業街、博物館、紀念館,在那裏已看不到延續千百年的當地人特有的生活方式。無論人們去平遙和麗江還是西遞和宏村,不光要看靜態的建築、凝固的歷史,還要看活態的文化,即人們的生活,是人的活動為景觀賦予了特定的文化內涵。像河北蔚縣的古村堡,它不再是簡單的一磚一物的堆砌,伴隨古村堡形成的豐富多彩的民俗文化,才是古村堡的靈魂,和古村堡同等重要。要想讓這些古村堡活起來,離不開村民,離不開那些伴隨傳統村落創造的燦爛的民俗活動。否則,古村堡,只能是一個沒有內涵的空巢建築。正因如此,著名學者馮驥才一再倡議,古村落應當進行“活化保護” ,不是表面的修繕房屋、恢復舊貌,更重要的是要恢復文化、生活,讓後一代人來傳承村落所代表的文化遺存和精神價值。
再者,古跡“活化”理念還需要被不斷傳遞。代代累積沉澱的習慣和信念,滲透在我們的日常生活實踐中,理念之所以産生持續影響,與推而廣之、代代相傳息息相關。為此,香港特區政府也特別強調以破解傳統思維的方式推廣文物“活化”保護意識。如推出各種通俗易懂的文物保護政策教材,向全港中學免費派發,讓“活化”和保護政策走進課堂。同時,為了讓歷史建築更貼近市民,政府通過組織不同類型的歷史建築導賞團,讓市民免費遊覽和體驗各種歷史建築及其背後的故事,從而增強大家的文保意識。
老建築記錄了港人的歡與樂,見證了香江的血與火,在如今的港式思維中,老建築儼然並非“負資産” ,卻多是“傳世之作” 。它們或帶著歷史的笑容,或鐫刻著世事的滄桑,決不會被輕易推倒淡忘。正是這種珍視,讓老建築連同舊時光一起滲入港人的血液,穿透回望時的障礙,在城市成長中時時照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