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巴西世界盃正式開幕還有不到48小時,可承辦開幕式和揭幕戰的聖保羅競技場各種有關準備工作糟糕的報道,依然是鋪天蓋地。作為東道主的巴西人似乎並不著急,人們踩著慣常的步點,過著淡然的日子,在他們看來,巴西之於足球向來是不曾割裂的一個詞組,似乎世界盃的到來,像嫁掉的閨女回趟娘家一樣,只需簡單噓寒問暖、只消一頓家常便飯,便足以融洽親情、賓主盡歡。
“世界盃年”沒鞭炮聲
在體育領域,敢用“年”來給自己當後綴的,除了奧運會就只有世界盃了。但至少現在來看,巴西過的這個“世界盃年”,是沒有鞭炮聲的。
事實上,遍尋聖保羅的大街小巷,也鮮見足球元素,即便是最繁華商業街上偶爾出現的幾幅巨幅招貼畫,也都是官方贊助商自己花錢佈置用來吸引眼球。在聖保羅生活了18年的劉先生對此有他的説法,那就是由於承受著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巴西政府的經費主要用在賽場的基礎建設上,至於其他方面則能省就省,宣傳方面上自然更要低調。
地鐵裏宣傳欄的位置,同樣是贊助商的“傾情巨獻”,某飲料品牌用幾乎綿延一條街長度的組圖,展示32強球迷的風采,有了這些才讓人對巴西世界盃有了實在的感覺,原來世界盃真的來了。
聖保羅“還沒準備好”
真正的世界盃,還是要到賽場去感受,可賽場準備得如何呢?
走出聖保羅競技場地鐵站,抬眼望去,世界盃的招貼畫和賽場指示牌佔據著顯眼的位置,壯觀的聖保羅競技場矗立在半山坡上,像極了希臘衛城,居高臨下,俯覽著它的臣民。
荷槍實彈的警察,歷來是大賽將至的最顯著標誌之一,世界盃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剛剛參與過罷工的巴西警察,似乎還沒從走上街頭搖旗吶喊的興奮勁中走出來,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著家長裏短打發著時間。偶爾走過幾名服飾鮮明載歌載舞的球迷,他們才會用余光一掃,然後繼續自己的話題。
或許是民族性格使然,在聖保羅競技場外,隨意的不僅僅是警察,還有幾乎其他的一切。除了用護欄攔起的極小一部分,體育場的幾乎所有位置都可以隨意出入;記者領取的採訪證件,只不過是一張臨時封套起來的A4打印紙;臨時搭建的新聞中心天花板上遍佈管道,只是簡單吊頂用來遮醜,在工作臺寫稿的附加條件,是要忍受頭頂永不停歇的漏水聲音。
當然,最誇張的還要算體育場。儘管有安保人員遠遠把記者們攔在門外,但施工車輛進進出出和刺耳的電鋸聲,還是清晰地告訴大家,在距離開幕式不到48小時的時候,聖保羅“還沒準備好”。
巴西人都在“忙罷工”
隨著開幕式的臨近,罷工潮愈發洶湧了起來。工人、司機、教師、警察……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人在巴西不寂寞。比賽開始前三天,聖保羅的地鐵工人還在罷工遊行,並與警方發生了大規模衝突,聖保羅的交通因此癱瘓了數日,好在從10日開始,一切恢復了正常。
聖保羅競技場周邊,已經有心急的各國球迷提前進入“世界盃時間”,而他們的熱情,得到了當地人積極的回應。賽場外、地鐵站,到處是嘹亮的歌聲和飄揚的國旗,這些,正是巴西政府屢次表示對成功舉辦世界盃的信心所在。他們其實很清楚,足球基因融入血脈的巴西人抵制世界盃並非是與足球為敵,更多是想借此機會,讓自己的呼聲更響亮一些。
説來諷刺,壯觀巍峨的聖保羅競技場,恰恰處於貧民窟的包圍之中。置身其中,面對一街之隔的天堂與地獄,誰又能指責巴西人的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