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貴：父母老鴇與專家嫖娼不過是價值混沌升級版

　　俗話説“虎毒不食子”，但是有些人為了賺錢可以説是黑透了良心。這不，江蘇常州搗毀了一個賣淫窩點，居然發現裏面組織賣淫的夫婦二人唆使未成年的女兒及兩個外甥女做起了“皮肉生意”。更戲劇性的是，一位上海專家來常州作報告，結果正巧栽在了這個被端掉的賣淫窩點，耽誤了會議。因為他的離奇失蹤，還引發了一場警力“全城大搜索”(9月18日《揚子晚報》)。

　　賣淫嫖娼在當下中國早已是“隔著一層布，大家都有數”的凡常世象，當屬“狗咬人”舊聞。這樁孽聞之所以引發我的關注，是因為其中有三個“人咬狗”看點，一是我只聽説過有老鴇，還沒聽説過唆使女兒及兩個外甥女做“皮肉生意”的父母老鴇；二是唆使做“皮肉生意”的女兒尚屬未成年人；三是專家嫖娼裁在父母老鴇店裏。

　　我不想對相關當事人進行道德詬病，一來説了也是白説，不説也罷；二來非但説了白説，弄不好還可能被前衛者譏蔑為“衛道士”，被時評家詬病為“道德潔癖”“道德綁架”。既然本案突破道德範疇和治安違法，已然涉嫌刑事犯罪，我相信法律會給當事人一個交代和説法的。

　　不對當事人道德詬病，不代表我對事件只有“而已而已”和“太息復太息”。畢竟父母老鴇與專家嫖娼不同於一般賣淫嫖娼而是登峰造極的升級版。我所謂的升級版至少包含兩層意思。父母做老鴇唆使未成年女兒及兩個外甥女做“皮肉生意”，恐怕在最開放的西方社會都讓主流文明蒙羞，為主流道德所不齒不容。此其一；其二，“皮肉生意”顛覆道德不夠本，業已變本加厲呈現由踐踏道德向蹂躪法律升級的瘋狂動向。

　　在我看來，賣淫嫖娼升級不過是當下社會價值混沌升級的産物。賣淫嫖娼終極全部動因當然是為錢。當現下有主流媒體借助群眾演員之口，公然鼓吹傳播放大“寧願坐在寶馬裏哭，不願坐在自行車裏笑”拜金思潮和另類時尚時，賣淫嫖娼作為生財捷徑發生嬗變升級便一點也不奇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在派出所裏，本案當事夫婦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犯罪事實。他們稱在其老家“笑貧不笑娼”，所以帶著16歲女兒還有兩個侄女出來“掙錢”。耐人尋味的是，本案當事夫婦均為浙江泰順人，男的今年38歲女的36歲，應當説正值力強壯年，本靠開足浴店足可自食其力賴以謀生，豈奈此沒有提供色情服務來錢。為快速掙錢和逃避公安部門打擊嚴厲，他們的足浴店不得不經常“搬家”。其兩本賬本上寫著從2009年1月至今年8月每月收入情況，20個月平均月收入都在4萬元左右，今年1月收入最高達6.8萬餘元，5、6、7、8月“淡季”也達2—3萬元。顯然，單靠開足浴店無論如何不能如是快速致富。

　　我所謂的價值混沌的另一層意思是，現下，這廂社會高調倡導的精神文明和道德規範仍然貼著這個那個主義的標簽，另廂少數地區卻容忍縱容賣淫嫖娼現象存在，即使執行上令被動掃黃也是“運動式”“一陣風”，給公眾留下“説做兩張皮”“做婊子又要樹貞潔牌坊”的口實和印象。一次復一次掃黃過後重現“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反彈反撲圖景，賣淫嫖娼安然無恙便成必然發案被抓反成偶然。目下，全國各地掃黃狂飆未退，按正常邏輯專家頂風嫖娼委實有點匪夷所思。報道稱，這位專家下榻賓館後想找一個地方“放鬆放鬆”，因上海查得緊他以為常州較松故想放鬆一下，結果馬失前蹄被絆倒在一個被警方盯了很久的賣淫窩點。在我看來，與其説專家麻痹大意誤撞到了槍口上，毋寧謂之現實常識形成思維慣性使然。

　　賣淫嫖娼赫然升級至父母老鴇與專家嫖娼這等令人瞠目程度，無論如何讓人蒙羞難堪！無論如何不能採取鴕鳥對策！我想，到底是撥亂反正打理重修價值混沌拯社會于沉淪救公民于墮落，抑或壯士斷腕扯下最後一塊“遮羞布”試設紅燈區讓地下性交易規範化合法化，這恐怕又是擺在相關部門面前的兩難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