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興時評：“稅改”是分配改革的“關鍵性配套”

作者：魯寧
 
    昨日，央廣“中國之聲”報道了發改委財政金融司司長徐林的一段談話，其要旨是“我國將實施一系列稅收體制改革，重點增強地方財政收入能力”。
 
    徐林説：“要進行稅制改革，重新設計稅種，重新設計稅收的分享比例，重點是要健全地方稅政體系，增強地方財政收入能力，要賦予省級政府適當的稅政管理權限。”
 
    徐林還披露：“我國將實施包括優化增值稅和營業稅制度，推進房産稅、個人所得稅改革，資源稅整體改革，開徵環境稅和社會保障稅等一系列的稅制改革。還要健全財力與事權相匹配的財政體制。”
 
    上面兩段話，若作“習慣性解讀”，每一句似乎都是官話、大話，許多人聞之恐怕很不以為然。但若對稅制略知一二，且能沉下心來細細品味，每一句都是實話、真話，果真實施含金量很高。譬如“賦于省級政府稅政管理權限”，“財力與事權相匹配”兩句，前一句等於有限“下放徵稅權限”，後一句則意味著要對1994年推出的“分稅制”作出相應的調整直至“糾偏”。
 
    大夥不妨多想一層，若能實現各級政府財權與事權相匹配，地方對“賣地財政”的過度依賴就有可能明顯改觀；若能達致徵稅權的適度下放，地方稅源增多，調控房價“陽奉陰違”的現狀就會改變不少——畢竟地方政府心裏透亮，過度拉高房價于地方長遠發展無疑于吸食毒品。還有，資源稅、房産稅等係完全歸地方享有稅種，此類稅改一經推開無疑于為地方財力“開源”……總之，徐司長談話雖大而化之、點到為止，但每項稅改主旨皆有針對性所指，限于千字文篇幅，筆者無法展開細析。
 
    相對於稅改，民眾更關注收入分配改革。筆者想著重挑明：沒有稅改配套，收入分配改革很難深入進行。
 
    收入分配不公，首先是存量收入分配嚴重失公。改革的難點在於民眾、企業、地方政府三者之間重切蛋糕。每年的存量收入總是一定的，民眾多切了，企業與地方政府就得少切。企業分切多大蛋糕相對合理可作另議，地方政府分切少了，得由新的替補項來彌補。增加地方稅種，賦于省級一定的稅權以及事權與財權互相匹配，目的恰恰在於保障基本的地方財力，使地方政府在推進收入分配改革時因少了後顧之憂而多一份實心實意。
 
    稅改總是有增有減，優化增值稅和營業稅，在於均攤不同企業的稅負，並總體減輕企業稅負，從而為職工增加工資創造前提條件；資源稅會暫時增加企業負擔，但迫使企業和地方加快升級轉型，新的贏利空間打開後，反過來又為職工增薪提供新的來源；房産稅既利於地方政府增加稅源，亦利於遏制並最終下調房價，職工買房負擔由此減輕，無疑于從間接渠道為中低收入群體實質性增收。可見，收入分配改革離不開稅收為之配套，此舉可收“一石多鳥”之政策初衷。
 
    當然，上文只是做邏輯層面的關聯性推導，實質效果如何還得看具體稅改方案及方案實施程度，才能作出本真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