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第一次走上美國大學講壇時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亞洲留學生們總是沉默不語，其中最沉默的便是中國留學生。照中國留學生雅思口語那麼高的分數看，這些人本應有不錯的表現，但實際上由於他們過於沉默往往會造成其他美國學生鬱悶，鬱悶到一定程度便退課走人，因此中國留學生越集中的課程越令教師們害怕。

　　為了爭取更多的中國留學生，許多美國大學都設立了針對中國留學生的英文教學ESL課程，當然許多情況下也有其他國家留學生加入其中，這樣可以降低成本。很快我就發現這些外國留學生的不同特點：東歐學生比較活躍，俄國和波蘭人學習英文口語速度最快，而且邊學邊用，最愛找美國人侃大山；中東學生也敢開口表達，但女性學生較沉默；中國女性學生較愛表達，敢於開口，而男生們十分靦腆，不少人在課堂上發呆；日本學生口語最差，但筆頭功夫還可以。

　　針對中國學生的情況，我決定採取“兵教兵”的方式進行。其實就是把那幾個英語口語好的女生先開小班，領先進度培訓，然後讓男生加入，用女生帶動男生開口。這個方法挺見效，那些中國男生不敢在外國人面前開口説英語，但面對強于自己的中國女生們還是很逞強的，開口敢説就容易進步。

　　中國留學生中的理工科學員通常最受歡迎，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在中國的高中裏學過奧數、物理、化學和生物，尤其是那些重點中學的畢業生一到美國就顯得鶴立雞群，應付功課遊刃有餘，剩下較多時間學習提高英文，因此學業進步順利。

　　但有兩類中國留學生遇到了不少困難；一類是那些所謂名牌國際學校的學生，他們在中國所用的課本和英國的差不多，在數學和物理方面的深度比不過中國重點中學，在英文方面比起美國學生也差一大段距離，兩頭不到岸；另一類是中國來的文科生，他們到了美國改學電腦或工商管理較多，美國工商管理用數學很多，他們吃不消，涉及社會實踐案例討論的課程更是難以跟得上，所以頭兩年成績不理想，直到後來兩年才跟上。當然，在頭兩年因困難放棄學業的也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