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丙奇：亂收費“叫停”之外，更要清退

　　近日，河南省糾風辦公佈了省管大中專院校及部分中小學校行風考核結果。鄭州航空工業管理學院等10所高校負責人因亂收費被誡勉談話。通過近三年的行風評議，河南省共減輕大中專學生經濟負擔3.65億元。（《中國青年報》1月30日）

　　所謂“減輕”學生經濟負擔，在此處無疑指的是取消了不該收而亂收費的項目。而對於亂收費項目，顯然不應該止于取消，而應該清退、賠償與問責。

　　據報道，河南省糾風辦發現，按照河南省有關部門核定的普通本科收費標準，文科專業收費標準應為每學年3400元/生、理科專業應為每學年3700元/生。而鄭州航空工業管理學院的市場營銷、旅遊管理、公共事業管理等10余個文科專業違規按理科專業收費，多收43萬餘元。此外，喝開水費、用電費、火車優惠磁條費、學生證費等國家明令禁止的收費項目，有些大中專院校還在收取。有的學校剋扣國家給予學生的補貼，部分醫學院校存在收取實習費情況。

　　那麼，糾風辦是否應該要求，多收的費用退給學生？剋扣學生的補貼，如數發給學生？如果糾風僅止于發現亂收費項目，叫停卻不把亂收費的款項清退給學生，已經被亂收費的學生的合法利益並未得到保護。

　　另外，亂收費以及剋扣學生的補貼，本質是侵犯學生的權益，除了清退、補足之外，應當有懲罰性賠償。最近輿論對幾家超市的價格欺詐議論紛紛，超市已經承諾將給予顧客差價5倍的賠償，但公眾仍不滿意。在筆者的記憶中，我國大中小學的各種亂收費，清退之説曾經存在過，但清退之後再賠償，似乎從來沒有發生，由於當事學生還在學校求學，家長、學生能獲得清退已是萬幸，更別指望有賠償，也不敢去要賠償。這樣一來，亂收費對於學校來説，就是沒有風險的事兒———即便發現，大不了清退，何況有時根本不清退！如果要嚴厲治理亂收費問題，當要求學校退回所有學生相應的收費，同時加倍賠償。

　　與此同時，對學校負責人的問責，“被誡勉談話”也顯得輕飄飄。尤其當學校的行為，與當地政府的投入不足，有緊密關係時，此處的“談話”，並不會影響學校領導的考核、升遷，校領導也就不會太當回事。

　　當然，事實求是地説，河南省糾風辦能公開考核結果，有關學校領導“被誡勉談話”，已難能可貴。要推進教育行風的治理，切實保障受教育者的權益，還在於建立大中小學的現代學校制度，推進學校的民主管理，在辦學中，受教育者（及其家長）有知情權、參與權、監督權、表達權，如此，亂收費項目難以出臺，學校亂收費之後，就難以輕飄飄脫身，不但要加倍賠償，相關學校領導將有“下課”之虞。

　　□熊丙奇（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