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強為“驟然興起”的中國-中東歐合作提速

11月25日，李克強總理出訪羅馬尼亞，參加在羅首都布加勒斯特舉行的第二屆中國與中東歐領導人會晤及第三屆中國與中東歐經貿合作論壇。這是李克強總理就任後首次出訪中東歐，也是中國總理19年以來首訪羅馬尼亞，勢必深化中國與中東歐之間的務實合作，拓展合作領域，提升合作水平。

近年來，中國與中東歐合作可用“驟然興起”來形容，雙方不斷發掘合作潛力，提升合作熱度，為世人矚目。2011年，時任中國總理溫家寶訪問匈牙利，參加首屆中國與中東歐經貿論壇。2012年，溫總理訪問波蘭，開啟“16+1”領導人會晤，並宣佈加強中國與中東歐合作的12項舉措，為雙方務實合作建立框架。同年，李克強副總理訪問匈牙利，與匈總理歐爾班從會談桌談到咖啡桌，討論熱烈且意猶未盡。

中國與中東歐深化合作乃是雙方基於各自利益、各取所需的必然之作。對於中東歐國家，首先，其劇變後從計劃經濟向市場轉型，通過私有化形成高度依賴西歐資金與市場的經濟發展模式，造成其與西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局面。在國際金融危機與歐債危機爆發前，中東歐是歐洲經濟增長最快的地區，多數國家的GDP年增長率達到5%以上。但是危機爆發後，中東歐外資銀行緊縮信貸，外國直接投資大幅減少，市場流動性嚴重不足，造成生産與消費萎縮。西歐經濟衰退導致需求不足，又造成中東歐國家出口下降。各國經濟普遍衰退。在這樣的形勢下，中東歐國家需要新的資金來源與開拓新的出口市場，於是將目光鎖定中國等新興國家。

其次，劇變後，中東歐國家均奉行“回歸歐洲、融入西方”的外交戰略，大多較為親美，是歐洲堅定的“跨大西洋主義”力量。但美國近年來實施戰略東移，使中東歐國家備感失落，除了更加“歐洲化”外，也開始尋求可借重的新力量。波蘭歷史學家安東尼奧·杜德克指出：“如果美國有比波蘭更重要的事情去處理，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考慮與新興大國中國加深關係呢？”

第三，中東歐國家日益看重中國等新興大國的力量。波蘭—亞洲研究中心創建人、中國問題學者拉多斯拉伕·皮費爾認為，加強對華關係勢在必行，“如果中國繼續向成為全球性力量邁進，中國的影響力終會到達中東歐。”匈牙利總理歐爾班更是強調，現在是“東風勁歡的時代”，因而需大力推行“向東方開放政策”，著力加強對華關係。

對於中國，加強與中東歐國家合作是實施企業“走出去”戰略與西進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首先，中國看重中東歐國家與歐盟統一的大市場，中國的商品及企業可通過中東歐這一通道較為便利地進入西歐市場。許多中東歐國家也表示願成為中企進入歐洲的橋頭堡。其次，中東歐國家面積約為歐盟的3/10，人口約為歐盟的1/4，經濟總量卻不足歐盟的1/10。這意味著這一地區發展潛力巨大，基礎設施需求旺盛，投資機會較多。第三，中東歐可作為中企的“試水區”與“訓練場”，中企可通過在中東歐的經營與合作掌握更多技能，積累足夠經驗，為更好投身歐美發達市場做準備。

因此，中國與中東歐確實是“合作共贏、共同發展”的關係。對於歐洲部分政客及媒體提出中國與中東歐加強關係是“分裂歐洲”的説法，中國方面已反復強調，雙方關係是中歐關係的組成部分，推動與中東歐合作有助於中歐關係持續、均衡發展。中東歐國家未來均是歐盟成員國，中國始終支持歐洲的一體化建設。況且，任何國家與歐盟打交道，均要通過歐盟機構與成員國層面，那麼開闢次區域合作，增加合作層次與渠道，更好推進中歐關係，又有何不可？

目前，中國與中東歐合作已取得驕人成果，主要體現在以下三方面：一是雙方貿易的增長。今年1－10月，雙方貿易額達到454億美元，有望連續第三年突破500億美元。二是相互投資擴大。中企在中東歐國家的投資已超過35億美元，中東歐在華投資超過11億美元。三是基礎設施合作成效顯著。利用中方貸款實施的塞爾維亞澤蒙-博爾察跨多瑙河大橋、科斯托拉茨電站一期改造，以及波黑塞族共和國斯坦納裏火電站等項目，都已順利啟動。從當前的形勢看，中東歐經濟正在復蘇，未來仍是歐洲增長最快的地區，與此同時，中國正致力於打造經濟 “升級版”，相信隨著雙方共同推動與努力，中國與中東歐合作會不斷邁上新臺階。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歐洲研究所副研究員 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