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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女子在生命最後兩月為中國慰安婦建紀念館

發佈時間:2012年02月02日 09:55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青年報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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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松井耶依。日本女性戰爭與和平資料館供圖

  有多少中國人知道,在二戰期間中國慰安婦受害者不斷敗訴的日本東京,有一座為她們建的紀念館?它叫做“女性戰爭與和平資料館”,英文簡稱“WAM”。

  更鮮為人知的是,這座紀念館是一位女性,耗盡了她生命的最後兩個月換來的。

  中國青年報記者日前到訪了這座紀念館,並了解到它的創始人松井耶依女士的故事。

  奇跡的法庭

  2002年10月初,松井耶依第一次驚覺身體不聽使喚的時候,醫生告訴她,已經是膽囊癌的末期了。

  那時候,她68歲,正在阿富汗參與女權運動會議,緊急回國就醫。

  剛住院檢查時,在病床上躺著的她還十分精神,似乎這只是一次大不了的短期住院。她對電視臺的鏡頭侃侃而談:“正是希望年輕人能對目前的狀況感到義憤……”

  1934年,盧溝橋事變的前三年,松井耶依出生在日本京都市一個普通家庭。“兄弟姐妹六人,雖然貧窮,卻是溫馨的家庭。”病床上寫就的自傳裏如此回憶。

  她的父親平山照次在二戰最後一年,1945年3月被徵召到中國華北。“與其殺人,還不如自殺算了。”由於是一名反戰的教堂牧師,在軍隊裏,他絕食過,被送到了醫院。

  幾個月後,平山照次隨著日本無條件投降回國。那一年的除夕夜,他第一次開口告訴家裏人那些太殘忍、太真實的故事。

  “那時還是小學生的我,就聽那些故事裏有發願要殺88個人的軍官,殺了中國人經常留下一小塊肝臟,曬乾了塞在軍靴裏……還有的部隊發現了藏在地下壕溝裏的幾百個中國村民,把他們都殺了……我知道,那是慘無人道的侵略戰爭。”

  父親告訴她:“無論怎麼道歉,也不夠。要向中國的人們贖罪,才是作為人的處世之道。”

  聽著這樣話語長大的耶依,當上了日本最大的報紙之一《朝日新聞》的記者。在當時男女平等不足的日本社會下,她是報社最開始唯一的女性記者。她父親作為老兵的證言,也終於被公開發表。

  1993年,年屆退休的耶依組織了第一次國際NGO活動,是在北京舉行的“東亞女性論壇”,中日韓共600余女性名參加。

  2000年以來,隨著各國“慰安婦”受害者在日訴訟相繼敗訴,松井耶依女士和朋友們産生了“民間法庭”的想法。她開始奔走諮詢國際法官,聯絡到了中國的“慰安婦”證人和學者。

  當年3月,她們在上海給中國帶來了第一次關於“慰安婦”問題的國際會議。那也是中國的“慰安婦”證人們第一次齊聚,公開作了證言。

  當年12月8日,民間組織的“女性國際戰犯法庭”在日本首次開庭。

  連續四天中,來自中國等八個國家的64名高齡受害者出場作證,有1000人次以上旁聽,“法庭”判決日本軍國主義政府及天皇“有罪”。

  中國“慰安婦”受害者第一人萬愛花也出庭,勇敢地講述了自己的被強暴慘劇。第三天是她們找到的日軍老兵出庭作證,懺悔對中國女性的暴行。當她們講述時,全場一片死寂,當結束時一片雷鳴般的掌聲。松井耶依感慨那真是“奇跡的法庭”。

  而當年的日本電視臺NHK播出報道時,把“被告”、“判決”都隱去了,松井耶依把NHK告上了法庭:“這是侵害觀眾的知情權,也是對受害者們的侮辱!”

  “到2002年,她一整個夏天都奔忙在過密的行程中,而需要她的人卻越來越多。”朋友如此形容,然而留給松井耶依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她發起的女性國際戰犯法庭遭到日本右翼的攻擊。2002年11月4日,她在病中公開接受採訪。老太太擦了紅唇膏、上了眼影,戴上眼鏡,大紅高領羊毛衫外套了一件深紫西裝外套,發言反駁右翼,鎮定自若。

  採訪一結束,她就躺在了沙發上,小聲地説著:“哎呀,真是任何時候都可能走啊。一天天胸口這裡都更痛了,每天都在做著説再見的遊戲,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啊。”

  “説是還有半年嗎?”旁邊的朋友小心翼翼地問。

  “我想可能不到半年了吧。”耶依老太太笑著回答,小女孩氣地對著鏡頭胡亂招手。

  “最後兩個月,全力疾走”

  也就是這時,松井耶依做出了人生最後的決定。

  “在阿富汗倒下的時候,死亡的恐懼和絕望襲來了,但是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念頭:把全部財産拿來建女性戰爭和平資料館吧。想到這,我的心忽然鎮定了下來。”

  “WAM”,這是日本第一座收藏二戰時日軍性暴力證據的史料館。

  她用一封電子郵件向朋友們通知了病情,並談到了建資料館的想法。慰問卡從各地雪片般飛來,日本全國有460名同仁開始為“WAM”的籌建奔走。人們的心為她的病情顫抖,也為史無前例的資料館激動。

  在那兩個月裏,“WAM”首任也是現任的館長池田惠理子一直陪伴著她。“晚期癌症的通知來得太突然,松井自己應該是比誰都更難接受的。但是她卻沒有恐懼,在這最後兩個月裏猛然加速起來。她之前的人生可以説是‘全力疾走’,而最後也完全不變。”

  她堅持在家裏工作,床上堆滿了史料和筆記,而她身著黑衣黑褲靠在床頭,單腿曲起來,全神貫注推敲著手裏的書稿。

  不豪華的松井家不停有客人來,人們擠坐在沙發上,周圍堆滿了一摞摞書籍。老太太總是起身,和朋友擁抱。從事二戰韓國慰安婦受害者維權運動的金允玉女士,代表受害者和維權運動同仁送來了感謝的獎盃。收到這個禮物時,耶依像個小女孩一樣不停地抽著鼻子,擦著眼淚。“是我要感謝那些受害的勇敢的老太太們……”

熱詞:

  • 慰安婦
  • wam
  • 日本右翼
  • 紀念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