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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戰地記者(圖)

發佈時間:2011年04月24日 10:01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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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姆赫瑟林頓

克裏斯洪德羅斯

  第51屆世界新聞攝影比賽(荷賽)年度圖片。2007年9月16日,阿富汗,一名美國士兵靠在掩體上休息,該地區是美軍與伊斯蘭極端武裝分子激戰的核心地帶。Tim Hetherington 攝

  2003年,利比裏亞,一名利比裏亞政府軍士兵發射一枚榴彈後歡呼。第47屆荷賽突發新聞類提名圖片。因在利比裏亞的出色報道,克裏斯獲得普利策突發新聞攝影獎提名。Chris Hondros 攝

蒂姆的圖片專輯《熟睡的士兵》組照選一

戰爭紀錄片《雷斯特雷波》劇照,蒂姆參與執導並拍攝,獲奧斯卡提名

2011年4月,克裏斯在利比亞留下了人生中最後一組戰地攝影照片。

  2005年,伊拉克,被駐伊美軍打死父母的小女孩在哭泣。第49屆荷賽突發新聞類單幅二等獎,Getty圖片社2005年度最佳新聞照片

2003年,克裏斯拍攝的一名利比裏亞政府軍士兵

  “我越發認識到,戰爭這個機器是人構成的。戰爭就是地獄。”——蒂姆赫瑟林頓

  “能讓我自己滿意的工作是記下這個時代重要的事件,而不是追求一時的舒適和溫暖。”——克裏斯洪德羅斯

  2011年4月20日,蒂姆赫瑟林頓和克裏斯洪德羅斯走了。這兩位出色的戰地記者在利比亞遭襲遇難。整個新聞攝影界都會因為失去他們而悲傷。

  蒂姆赫瑟林頓 1970-2011

  美國《名利場》雜誌攝影記者。荷賽2007年度照片獲獎者,執導的戰爭紀錄片《雷斯特雷波》(Restrepo)獲得2010年奧斯卡最佳紀錄片提名。

  克裏斯洪德羅斯 1970-2011

  Getty圖片社簽約攝影師。2004年,因對利比裏亞的報道獲得普利策突發新聞攝影獎提名。2006年贏得戰地記者的最高榮譽——羅伯特卡帕獎。

  蒂姆赫瑟林頓(Tim Hetherington)和克裏斯洪德羅斯(Chris Hondros)走了。這兩位罹難者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文學背景,職業生涯卻圍繞視覺報道展開,他們甚至出生在同一年(1970年),而在同一天,人們不得不同時發出他們兩人的訃告——沒有人對此能夠有所準備。

  他們並不是兩位去利比亞為自己贏得勳章和名譽的記者。

  文學背景 卻與戰地結緣

  嚴格來講,蒂姆不能被稱作攝影記者。時代週刊的Paul Moakley在懷念他的時候説,“蒂姆身上包含很多,他是一個記者,一個攝影師,一個電影工作者,一個藝術家,一個朋友”。蒂姆執導的紀錄片《雷斯特雷波》(Restrepo)獲得了奧斯卡獎的提名,這部反映美國駐阿富汗士兵生活的影片,就如同他2007年獲得荷賽年度照片的作品一樣,為我們描述了一個與媒介中的刻板印象不同的戰爭。這裡不是和平的花園,也不是冰冷的殺人機器在工作,在戰場上都是人,而且是年輕人。

  出生在英國,從牛津大學文學系畢業,隨後又再度走進學校學習新聞攝影,之後為《名利場》工作,除了靜態照片,蒂姆還大量從事視頻報道。他的工作很多都是長線的,他曾經在利比裏亞追蹤報道五年,出版有攝影集《Long Story Bit By Bit:Liberia Retold》(2009),並製作了一部電視專題片《Liberia: an Uncivil War》(2004)。

  與蒂姆一樣,克裏斯對戰爭的關注也並非是在戰場上的視覺獵奇。這位美國攝影記者在自己的個人簡介裏特地提到,自己的父母都是二戰的難民和倖存者,這也許就是他關注戰爭的由來。2004年,克裏斯就因為在利比裏亞的報道獲得普利策突發新聞攝影獎的提名,在他的職業生涯裏,足跡幾乎踏遍當代所有的戰場,這為他贏得了羅伯特卡帕獎——戰地記者的最高榮譽。

  生活中安靜 戰場上勇敢

  人們在談論他倆的時候,時常會用諸如溫文爾雅,安靜來形容他們,這並不是通常意義中戰地攝影師的形象。克裏斯喜歡音樂,愛下象棋,他是一個象棋好手。蒂姆則是一個很棒的廚師,他在紐約布魯克林區的公寓是朋友的聚會中心,“大家都睡在他的沙發上。這個地方我們常來,一起看照片,討論照片,編輯照片。這裡是紐約很多攝影師的‘創意中心’。”

  但從安靜的後方轉身到戰場上,這兩位戰地記者絕非孬種。

  就在前不久對埃及示威遊行的報道中,克裏斯在解放廣場看到女攝影師Scout Tufankjian遭到一群男人的襲擊和尾隨,他衝上去站到她身前,驅趕暴徒,他們不走,他就堅持不離開。

  Lynsey Addario回憶起2007年和蒂姆一起在阿富汗工作,他們被困在一場交火之中。“我們正好在雙方的火力中間,情況特別危急。我嘗試找個地方躲起來,當我環顧四方,看到蒂姆卻就是那樣安靜地坐著,用一台攝像機拍攝周圍的場景。當時我就想,唉,我真想成為蒂姆那樣的攝影師。”

  戰地魂歸 為什麼是他們

  克裏斯曾經有過這樣的自白:“有那麼一秒鐘,這種踩在外國土地上的感覺讓我有些恍惚,開始從哲學甚至從存在主義的角度思考:為什麼我在這裡,事情是如何發生的,為什麼我這個早晨會在阿富汗的山谷裏?我不是軍人,我沒有必要幹這個,我要回家,要看電視,要蜷縮在床上喝一杯濃濃的咖啡。但最後,事情的一切原委仍然明了,我發現,能讓我自己滿意的工作是記下這個時代重要的事件,而不是追求一時的舒適和溫暖。”

  蒂姆則在一次訪談中,吐露了他關注戰爭的原因:“我越發認識到,戰爭這個機器是人構成的。戰爭就是地獄。比地獄還要地獄。我要做的不是找到某種所謂確切的結論,而是要展示戰爭的質感。也就是説,我不想只拍戰地的情況,我還要拍人,拍戰爭間隙,他們不打仗時那些乏味時刻,以及這些乏味被下一次恐怖的到來而陡然刺破的那個瞬間。”

  蒂姆這次去利比亞,所關注的話題是媒介如何介入戰爭報道,並影響人們對戰爭的理解。他還曾説過:“我在那裏就是證人,在那種危險的狀態下,我所做的是要盡可能地記錄,當然,我也非常努力去保護自己,但你也知道,你已經在危險之中了。”

  他們被留在了前線,再也不能回來了。為什麼是他們?他們明了這個職業的危險,卻又都將之置之度外,因為他們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記錄這一切是他們的使命,“如何面對戰爭?”是他們留給我們要去深思的問題。(任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