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漂泊，重回故地。蔡斌，這個不回家的上海男人，昨晚帶著北京女排挑戰上海女排。

　　北漂的生活，是否已經沉澱？家中的明火是否仍照亮他心頭的那盞燈？蔡斌回家了，只是一晚——

　　體育人生

　　北京的家 希望

　　“十年了，這是我首次回到上海的賽場。”這是蔡斌見到老友的開場白。從上海女排主帥到中國青年女排主帥整整13年，他順風順水。執教中國女排，卻波折重重，最終黯然下課。他沒有離開，也沒有沉淪。北京，他沒有揮手説再見。蔡斌到了甲B的北京女排，經過一年多的努力，北京女排不僅升至甲A，而且在聯賽中“雙殺”天津隊，讓人嘖嘖稱奇。

　　執教北京隊，蔡斌遊刃有餘。上任第一天，他就宣佈“訓練隨時開放，歡迎參觀”。蔡斌私下卻説，其實帶北京女排要比帶上海女排和中國女排累多了。北京女排的基礎太差，隊員的基本功也不紮實。因此，許多東西都得從頭教起。比如練一傳，3人連續3次一傳到位，在許多球隊是並不困難的指標，但北京隊卻會一傳滿天飛。怎麼辦？唯一的辦法只有練。

　　訓練時，蔡斌像“後爹”，黑著一張臉，狂吼怒罵，沒有任何情分可講。有一次看他訓練北京隊姑娘時，陸冬冬被他批評得直哆嗦：“他越罵我越緊張，越緊張越錯。”到現在再提到挨罵時，這個“90後”小丫頭嘿嘿一笑：“習慣了，反正是為了我好。”在北京隊中，無論是1992年出生的小姑娘，還是薛明這樣的國家隊大牌，蔡斌批評起來都不含糊。“她們能夠明白我的苦心。”事實上，姑娘們在訓練結束後與蔡斌非常親熱。合照時，總是變著法兒地折騰蔡斌。蔡斌好脾氣地一一順從她們的指令，只是最後丟下一句：“此照，不能傳上網啊。”

　　雖然改造取得了較大的成功，但不得不承認姑娘們還顯稚嫩。她們可以兩勝衛冕冠軍天津隊，同樣也可以兩負弱旅四川隊。“碰到硬仗和惡仗時明顯信心不足。但她們都年輕，犯錯是正常的。我是家長，我有耐心。在這裡，我看到了希望。”

　　上海的家 牽掛

　　蔡斌愛玉，用他的話來説，“我不愛玩，也不喝酒，研究研究玉，挺好！”從十幾歲開始，蔡斌就迷上了玉器。不管去哪，他都要去當地玉器市場轉轉。到京後，看玉佔據了他大部分的業餘時間。他常常騎著來京之初為自己購置的600元座駕——自行車，去不同的衚同看玉。蔡斌已經習慣了北京的氣候和食物，只是每半個月還是會約著朋友，去南方菜係的館子吃一頓。

　　十年在外，蔡斌想家嗎？“回到上海，從飲食到環境都非常適應，十分親切。”對上海的這個家，蔡斌更多的是虧欠。兒子已經上了高中，蔡斌從沒有想過“子承父業”，“我兒子不喜歡體育，我也不強求他，正常上學很好。”

　　蔡斌的愛人是滬上一所幼兒園的園長，她和兒子兩人已經習慣了沒有蔡斌的日子。“這就是教練家屬的悲哀啊。”何時不再漂泊，何時做個居家男人？蔡斌笑笑，甚至自己都不太信服：“希望快了吧，主要還是看工作需要。”帶著滿腹牽掛，蔡斌匆匆回家，又匆匆離家。在路上，蔡斌的事業，仍在路上。記者 李京紅 華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