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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乞丐盤踞廣州白雲機場月入過萬(圖)

發佈時間:2012年06月04日 09:34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南方日報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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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圖:吳文鋒

  是輕鬆月入過萬,還是接受救助返回原籍?白雲機場的不少乞討者選擇了前者,他們像候鳥一樣,每每送回原籍後再次返回機場乞討。“候鳥”乞討者層出不窮的新方式,讓救助成為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花都區救助站和白雲機場面臨著新困境。他們希望政府可以參照地鐵、火車站禁討制度,立法在機場航站樓禁討。

  “瞎子”見到工作人員扭頭就走

  5月30日,花都區救助站站長符致發向車上的工作人員揮手告別,這輛車將開往韶關,工作人員將前幾日救助的一名流浪少年護送回家。面對空空的救助站,老符心裏擔憂著20公里外的新白雲機場,擔心那群候鳥“乞丐”又回到了機場航站樓,不時打電話詢問在航站樓巡邏的副站長潘英航。

  老符是一名專業軍人,對白雲機場航站樓流浪人員的救助成為他經歷過的最艱難“拉鋸戰”。31萬平方米的新白雲機場航站樓,是花都救助站工作人員新的救助場所。在這個人流量達到一天20萬人次的地方,約30人長期在航站樓以乞討為生,老符和同事們的救助對象就是他們。在這麼大的區域巡邏,是非常考耐力的事情,老符説走了這麼多次以後,站裏的人都可以去跑馬拉松了。

  “這些人哪怕是幫他們買了回家的車票,趁工作人員不注意,很快就回來了。”當日,老符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花都區救助站副站長潘英航等4人在白雲機場巡邏,遠遠見到了上月在救助站被家人接回的郎培坤,迅速跑了過去。

  郎培坤,綽號“瞎子”,在行討中偽裝瞎子乞討。見到工作人員趕來,郎培坤馬上“恢復”了視力,扭頭向人群裏跑,一下子失去了蹤影。“互相見面多了,都混得臉熟,他們見到我們都會躲。”老潘無奈的説道。

  老潘介紹,在機場的流浪乞討人員大多以此為生,以36個門各為地界,“佔地為王仿佛丐幫”,而郎培坤就長期盤踞在出發廳7號門。他説,在白雲機場乞討為生的一般都是比較有經驗,不僅有勞動能力,而且很多都是壯漢。

  候鳥“乞丐”月入過萬

  “通常來説,我們的工作是救助流浪乞討人員的最後一道防線,但機場不一樣,他們不希望我們幫。”花都區救助站長符致發説出了白雲機場救助的難處。

  符站長介紹,目前出現在廣州新白雲機場的這批流浪乞討人員,大多數是舊機場的“常客”,並隨著舊機場搬遷流動至此,部分人員在機場周邊租房居住,“他們在機場候機樓對過往旅客強討惡要,嚴重影響了廣州市的國際大都市形象。雖然機場派出所、航管樓管理部曾多次對該處的流浪乞討人員進行疏導清理,但無論工作人員怎麼勸導、怎麼趕,他們都不理不睬,部分人的態度相當惡劣。”

  可觀的收入是吸引這些流浪乞討人員在此“紮根”的一個重要原因。救助站的工作人員介紹,這些人在機場航站樓裏更傾向在國際出發大廳裏向國外旅客乞討,而且國際航班起飛前的時間段較為集中。“按規定,國外遊客是不能攜帶大量人民幣出境的,部分國外旅客除了留下幾張人民幣作紀念,剩下的全部給上前乞討的人。一天下來多的甚至能討到幾千塊,月入過萬的情況很正常。”

  工作人員介紹,現在大部分的乞討人員都是租住在機場附近,或者乘坐地鐵過來,或者共同乘坐麵包車過來。“他們都拉著行李箱,衣著很光鮮,然後再換行李箱裏的道具。”

  5月30日,在白雲機場,一名乞討少年並不理會工作人員,並拒絕了救助,“這樣挺好的,我不偷不搶,有吃有喝,我準備在這裡過一輩子生活。”但他很快收起了乞討的錢,跑向了地鐵站。

  “乞討不是犯罪,只是影響形象。對很多人來説,乞討也是他們的一種生活方式,但這裡是中國南大門,情況不一樣。”符致發説。

  工作人員希望設禁討區

  “勸導不聽、警告不怕、護送不走”,這是老符等人對機場航站樓乞討人員的總結。

  最近,花都區救助站聯合航站樓制定了新方案,以“兩點一線”為具體實施方法,“兩點”是:一點是在出發廳8號門內設立流動救助服務點;另一點由救助站派遣救助車輛,在機場出發廳門口設置臨時救助駐點。“一線”是發現了“整治”對象及時進行積極救助,直接送往花都民政局救助站,有部分人員直接護送回原籍。

  在機場巡邏時遇到流浪乞討人員,工作人員首先會亮明身份,一邊拍照取證,一邊耐心對其進行勸説。“做我們這一行的,除了要有愛心和耐心,還要磨得起嘴皮。”花都區救助站副站長老潘説,他們只能對乞討人員進行勸導、教育,在對方自願的情況下對其實行救助。“只能自願的情況,這也是我們面臨的尷尬,我們用愛付出,但是對方不屑一顧。”

  老潘講到,工作人員經常遇到突發情況,“一次,一個老太婆裝瘋賣傻,對著工作人員撒尿。”老潘稱,面對這樣的情況,誰都不敢貿然上前。“萬一是真的病了怎麼辦?被誣告成逼出病了怎麼辦?我們不能亂來硬來,只能採取柔性措施。”更有甚者,還有人“威脅”工作人員:“我知道你住在哪,你要小心。”

  機場管理處經理徐勇軍笑稱,足球有“搶、逼、圍”戰術,工作人員在面對機場裏的流浪乞討人員的時候,採取“圍、堵、跟”的方法。他解釋,“圍”是多名工作人員一起對流浪乞討人員進行勸説,“堵”是防止流浪乞討人員向旅客進行乞討,“跟”是人盯人,對方走到哪,工作人員跟到哪。

  今年3月16到4月16日,共救助行乞人員多達50人次,精神病流浪人員8人次、“聾啞人員”9人,勸導離開的拾荒人員達34人次。但花都區救助站的工作人員在之後的巡邏中發現,他們救助過的對象,包括已經護送回原籍的,大多會“重操舊業”。

  徐勇軍經理稱,候機樓是個開放的場所,做不到不讓人進來,工作人員也無法分辨乘客與非乘客,也就無法杜絕流浪乞討人員進入,“候機樓有36個門,‘八通十達'。由於工作人員人手有限,對這些流浪乞討人員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在花都區救助站的工作人員眼裏,他們的任務還很艱巨。他們建議立法或者訂立相關規定,禁止在航站樓乞討,對違反者作罰款處理或者移送司法機關,希望這樣加強這道“最後的防線”。“有相關的立法,就像廣州地鐵和火車站一樣,實施禁討,我們執法起來就不會那麼被動。”

  案例

  1

  乞丐和子女租房同住

  花都救助站的工作人員介紹,他們的救助對象之一“瞎子”郎培坤,被發現長期在航站樓出發廳7號門外行乞。救助站工作人員還了解到,郎培坤在機場附近的東華村租有房子,兒子也在機場附近的一家賓館工作。

  不僅如此,工作人員還發現,郎培坤實際指揮著多人乞討,並且互相以外號相稱。郎培坤綽號“瞎子”(河南人),手下有“老太婆”耿效芳(安徽省利辛縣胡集鎮杜小海村人)、“殘疾女孩”習曉梅(山東省龍口市石良鎮臺上村人)、“花臉”(河南人),上述等人都配備手機,並且在航站樓多個樓層立體站位,互相可以監控。“工作人員來了可以通風報信,有好的乞討資源也可以共享。”

  在專項活動期間,工作人員第一次把郎培坤請上救助車輛準備送往救助站時,驚訝地聽到他自稱兒子就在機場工作。工作人員聯絡上他的兒子郎某,郎某很快騎著自行車到機場接父親郎培坤回去。工作人員第二次發現朗培坤,親自把他送到住處,“兒媳婦下樓來接”。據了解,出現在機場的大部分流浪乞討人員也像郎培坤這樣,有固定的住處,有的也和子女生活在一起。

  案例

  2

  QQ群誘騙聾啞人 強迫乞討

  3月21日,就在專項活動開展後不久,機場公安局一舉偵破一個長期在機場組織利用脅迫聾啞殘疾人進行職業乞討的團夥,對團夥中6名組織人員依法進行了行政拘留處理,並解救9名受脅迫的聾啞殘疾人,流程控制部聯合花都救助站對該9名聾啞殘疾人進行救助,並將9名殘疾人員送回原籍。此項行動是專項整治行動中取得的最好成績。

  花都救助站的工作人員介紹,這個團夥由頭目通過QQ群以找工作為由把一些聾啞人騙過來,並實施人身限制,壓迫行乞,形成一個職業乞討團夥。“他們有人帶班,有專門的接送車輛”。工作人員還了解到,團夥成員每天都要上交全部行乞所得,再由頭目分給大概一天5元左右的“工錢”,僅夠用餐,不交或私自保留部分都會遭到毒打,“他們完全成了某些人的賺錢工具”。

  案例

  3

  開車接乞討母親“上班”

  一名救助站工作人員介紹,在家屬來接流浪乞討人員回家的時候,經常會有一些“怪事”發生。

  花都區救助站工作人員介紹,有一對從河南來的兩姐妹接受救助。姐姐已經80多歲了,妹妹60歲左右,她們平常在白雲機場的國際航站樓外乞討。進救助站後過了幾天,她們的兩個兒子竟然分別開車來領人,連保安都嚇一跳,還以為是來辦理公務的。

  據與兩位老人同住一間房的人透露,老人告訴她,她們有時最多一天就可以乞討到三四百元,兒子鼓勵她們乞討,而且還開著車送她們到機場“上班”。

  ■乞術揭秘

  機場驚現國際乞丐

  花都區救助站工作人員發現,機場裏的流浪乞討人員的行乞方式主要有四種方式,而且除了國內的乞討者外,甚至出現了黑人乞討者。

  強賣:向候機旅客兜售價格較低的打火機、小飾物等,但不予找錢。如一張剪紙只需2元錢,給了100元或者10元等就不肯找錢了;

  強討:通過拽旅客的衣服、拉手臂等方式達到討錢的目的。

  騙討:對旅客説沒吃中午飯,希望能給點錢買個盒飯,衣著稍好點的乞討者還會拖著個空的行李箱打扮成旅客,謊稱錢包被搶,還有的人假扮聾啞人(或者是被團夥操縱的聾啞人)拿著所謂“殘疾人證”,博取同情,還要求施捨的人在一個小冊子上簽名,讓人覺得這才是真正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騙費:以黑人為主,他們大多人的護照已經過期被滯留在廣州,一般向黑人老鄉乞討,或者通過幫忙辦理行李托運、推行李等方式收費,又或者幫忙辦票收取手續費,而實際上辦票是不需要手續費的。

  ■律師説法

  組織乞討的

  行為應禁止

  金牙大狀律師網首席律師、盈科律師事務所合夥人王思魯認為,我國法律有對乞討人員救助的規定,亦有對強迫兒童乞討、拐賣兒童等乞討衍生出來的行為予刑法規制,但沒規定乞討行為屬違法。法無禁止即視為允許,所以在當下允許乞討。

  同時,王思魯也表示,乞討是複雜的社會問題,不是單靠法律規制可解決。可以預見,乞討越來越多,越來越職業化,花樣也不斷翻新。在沒相應法律法規出臺前,機場方面只能聯合有關方面通過救助形式“遣送”,這方面立法有缺陷,亟需調整。剝奪人身自由的立法權歸全國人大,《刑法》應對組織乞討、因乞討造成嚴重後果的一些行為規定為犯罪予禁止。對在機場乞討之行為,除剝奪人身自由的條款必須由全國人大制規外,國務院國家民航總局有權以行政法規或部門規章形式制訂禁止在機場行乞等相關規定。(記者 李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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