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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侶放棄優越生活做志願者幫助麻風病患者(組圖)

發佈時間:2011年11月30日 05:10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青年報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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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佔傑與田星在西雙版納。

雲南來的麻風病康復者在天安門廣場。

  編者按:

  31年前,一場關於人生的價值與意義的“潘曉討論”,被視為“整整一代中國青年的精神初戀”。社會演進,當代青年的人生觀呈現何種面貌?精神初戀的果實如何在代際間傳遞?作宏觀概論也許很難,但我們相信,真實的個體故事中埋藏著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答案。青年人真實的生活、真實的選擇,必然碰觸到人生根本的倫理命題,我們向其中綻放的誠摯與勇氣致敬。

  如果可以做任何事情,你會去做什麼

  直到28歲,田星才第一次把自己推上人生的岔道口,一邊是北京、外企、體面的日子,另一邊通往昆明、愛情、未知的生活。

  今年已是她來到北京的第10個年頭。2001年,她從老家貴陽考入北京大學會計學系,畢業後先從事諮詢行業,後跳槽到一家國際知名的會計師事務所,接著留美攻讀會計學碩士學位,眼下到了一家外企做財務管理。

  沿著一條“被預設”的軌道,田星“無偏差”地一路走來。直到去年秋天,她遇上一個與自己人生軌跡截然相反的人。

  她那時剛從美國回來,朋友介紹她為一個公益活動做志願者。田星一口答應下來。等到對方傳來活動資料,她心裏不自覺地震了一下:“居然還有人在服務這樣的人群,麻風病康復者?”

  田星對麻風病的記憶,來自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女主角不幸患病,全村人紛紛主張將她燒死。

  網絡的另一端,活動組織者司佔傑正盯著田星的簡歷犯糊塗,一時沒搞懂那些英文縮寫所代表的公司。自2002年從雲南大學法學院畢業後,這個來自河南農村的年輕人又返回窮鄉僻壤,他跑遍了雲南30多個麻風病村和數百個自然村落,試圖讓麻風病康復者被家人和村民重新接納。

  那一次的活動,是組織一些身體較好的康復者到北京旅遊。在天安門廣場第一次見到12位麻風病康復者時,儘管看過資料,田星感受的震撼還是超出了她原本的想象:疾病摧殘了他們的面容和身體,使他們和四週格格不入,有人為了掩飾殘缺不全的手指,不停地把雙手往衣袖裏縮。

  “他不怕被傳染嗎?”看著帶隊的司佔傑自然而親密地與康復者們接觸,田星在心裏嘀咕。

  她開始嘗試著克服自己的恐懼。在天安門前合影時,她讓自己與康復者肩貼著肩。第二天爬長城時,她一路挽著一位康復者的手臂。

  回程大巴上,大家相互傳著吃一袋冬棗,田星左右為難。“他們也碰過了,我要不要吃呢?不吃是不是太那個了?”最終,留意到司佔傑吃了,她才把手中一直捏著的棗放進嘴裏。

  在為期一週的北京之行和隨後一個月的雲南回訪活動中,同樣生於80年代初的兩個年輕人慢慢靠近。

  在雲南,田星跟著司佔傑走進麻風病村,司佔傑隨口問一位康復的老人,是否認得田星。老人馬上激動起來:“記得呀,照相的時候你沒有躲開我呀!”另一位康復者告訴田星,他原本就像個“活死人”,但去北京時感覺到志願者的愛護,“又有希望了”。

  “人與人之間的自然來往,對他們來説,就是最珍貴的禮物了。”田星猛然意識到。

  去年12月9日,在昆明,晚飯後兩人一起散步。司佔傑隨意拋出一個問題:“如果可以做任何事情,你會去做什麼呢?”

  田星心裏偷笑,這是她反復想過的。在會計師事務所工作的兩年裏,她看著身邊的同事都“努力、誠懇、願意奮鬥”,期待著“一級一級升上去”,自己卻總是幻想“另一種生活”。“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還在這裡!”她一次次拷問自己,腳步卻沒有挪動。

  她已經習慣,讓心中的聲音對現實妥協。高三時,選擇理科的她一度迷上三毛的文字,盼望過上“隨性自由的人生”,可到了後來,還是自覺埋頭作業,“讀書讀書,不停地讀”。全年級800多人,每次大考她總能擠進前20名,最終順利地走向北大。

  “她形式上妥協了,內心還像文學青年那樣,多愁善感。”一個大學好友這樣評價她。

  夜幕之下,田星慢悠悠地説出自己熟悉的答案。“我想去地球上不同的地方,認識那兒的人,和他們聊天,把他們的故事一一寫下來。”

  司佔傑聽後一言不發。“喂,你怎麼不説話了?”田星納悶。

  “你的答案,和我的,居然一模一樣!”司佔傑抑制不住興奮,吐出了心裏話,“我邀請你,和我一同走下去!”

  愛情突如其來,田星跌入了沉默。兩個人一路無言,走了半個多小時,她最終點了點頭。

  多年以來,她接觸的男性大多關心“事業、成功和享受”,眼前的司佔傑,卻做出了與眾不同的選擇。

  而她自己,一直缺乏勇氣這樣做。當年她選了會計專業,僅僅是為了穩妥地考上北大,就挑了理科生中的一個冷門。上了大學,儘管她發現自己並不喜歡這個行當,可大家都説好,都説“畢業後肯定能找到很好的工作”,也就走了下去。

  昆明定情之後,田星依舊回到北京工作。“還是出於安全感和慣性……”她解釋道。

  其實,對這座巨大的城市,田星沒有太多眷戀。她原本與司佔傑商量,今年年底前就遷去昆明,可對於證明自己是“北京人”的一紙戶籍,她又心生不捨。“畢竟這是個稀缺品,只有很少人能夠得到,現在我又有機會去得到……”儘管她也説不清,這戶口在未來會有什麼實際的用途。

  從北大畢業時,第一份工作沒能給她落戶資格。如今,海歸的身份重新給了她這個機會。今年3月,她開始按程序辦理,但手續繁瑣,預計要到明年夏天才能把一切辦好。

  為了早日與男朋友團聚,田星想過放棄戶口,直接辭職走人,但想想自己在北京工作了這麼多年,又心有不甘。“明知這個制度是不公平的,但還要迎合它。”她在心裏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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