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耐爾(中)和小霞驛站的同伴們。 徐媛園 攝

　　2009年，福耐爾48歲。那天，醫生告訴他，他得了氣管癌，要切除食道。福耐爾就這樣成了“無喉人”。但福耐爾一天也沒放棄説話的希望。經過艱難的學習，如今從南京一家企業病退的福耐爾已經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説話了，他下一步的打算是練唱歌。不過，他最大的願望是讓更多的“無喉者”發聲，“南京還沒有無喉者康復組織，我要成立一個無喉者康復工作室，希望無喉者們能來和我一起學説話。”

　　“手術很成功。”腫瘤醫院的醫生告訴福耐爾，切除食道的手術很順利。福耐爾笑著想對醫生説句“謝謝”，但人們只見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焦急、沮喪、失落……各種情緒一起湧來，福耐爾覺得天都暗了。

　　“其實，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就在2年前，福耐爾躺在另一家醫院的手術臺上，當醫生手起刀落後，手術臺上的醫生們發出了一聲驚嘆，然後立刻進行了會診，會診的結果是將切開的部位重新縫上，因為“病在骨髓，無藥可治”。

　　切除了食道的福耐爾，脖子正前方有個硬幣大小的洞，從外面看，能一直看到喉嚨裏面的肉。正因為這個“恐怖”的洞，大部分無喉者都不願出門見人。

　　“但其實肉體上的醜陋不算什麼，沒了發聲帶，呼吸就通過那個硬幣大小的洞洞，吃飯不注意，便會從洞中漏出來。另外由於長久不用鼻子，鼻子就會慢慢失去嗅覺。”福耐爾説，假若他們從來就是啞巴，沒體會過説話的感覺，或許就沒那麼難過，“這種後天失聲帶來的反差，往往會令人崩潰。”

　　5個月，他學會“食道語”

　　今年6月份，一直關心他的玄武區“小霞驛站”負責人湯小霞幫他打聽到，在上海，有教“無喉人”説話的機構。福耐爾當即決定去上海學説話。在上海學了10天，接下來，就是夜以繼日地反復練習。

　　20多天過去了，福耐爾每天對著鏡子，卻只聽見氣，從他脖子上的洞裏進進出出，嘶嘶作響，卻依舊發不出任何聲音。福耐爾沒放棄。“我每天練習吸一口氣在胃裏，通過胃向外吐氣，振動食道發聲。”

　　福奈爾的努力終於有了效果，他終於能發“1”了。顧不得高興，福耐爾趁熱打鐵，又開始練習長的對話。5個月過去了，福耐爾已經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説話了。記者在現場聽到，除了説話聲音稍顯嘶啞，福耐爾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福耐爾以第一名的成績，從上海無喉人康復中心畢了業。

　　想教更多“無喉人”説話

　　“目前上海、香港、合肥都有無喉者康復組織，但南京沒有。我想把大家聚起來，教大家説話的同時，也讓無喉者們走出家門，勇敢地擁抱世界。”福耐爾儘管聲音不響亮，但字字清晰句句入耳。他每天早晨騎著車子來到小霞驛站籌備他的康復沙龍，精神頭特足。

　　記者了解到，11月6日上午9:00，福耐爾無喉復聲沙龍將正式成立，地點在崗子村63號紫鑫城社區2樓小霞驛站會議室。福耐爾希望招募更多的人和他一起學説話。

　　本報記者 徐媛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