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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勞死:社會轉型期隱形殺手,就在你我身邊

發佈時間:2011年09月20日 16:10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新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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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勞死”産生於戰後日本

  “過勞死”,又稱疲勞致死綜合症,它並不是臨床醫學病名,而是屬於社會醫學範疇。“過勞死”産生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日本就業壓力極大的時期。那段時期,日本每年都有1萬多人猝死。

  今日的中國,與日本上世紀60年代很相似,社會學家將它定性為轉型期問題。

  在轉型期間,競爭壓力的增加,使人們的精神和諧與健康面臨巨大衝擊。許多人拚命工作,以致積勞成疾,甚至聯合國的報告也稱工作壓力已經變成了“21世紀的流感”。

  過勞死的概念亦和中國傳統文化相關。社會學家、研究員夏國美説中國的儒家文化比較注重功名等級,這種觀念很在意他人對自己的評價,以及社會對自己的評價。

  比如在公司裏為了要晉陞,下班後即使沒有任何事情做,也必須留在公司,從而樹立一個勤奮工作的形象。這樣做的一個直接後果,就是對健康的傷害。

  從生理的角度講,過勞死與一般猝死幾乎沒什麼不同,但它隱蔽性較強,先兆不明顯。研究發現,“過勞死”的前五位直接死因是:冠心病、主動脈瘤、心瓣膜病、心肌病和腦出血。

  健康專家鮑雪娟説心腦血管是一個人體比較脆弱的器官,受神經支配,而且是永遠在運動,“你如果壓力大,夜以繼日,整個的植物神經系統都已經紊亂了,交感神經過度興奮,就像一根彈簧似的,它每天都在繃著,外力是一個壓力,老是繃著繃著它就老化了,突然有一天可能就崩盤了”。

  同時,過勞死與特定的職業相關,這些人群在這個社會競爭當中處於壓力的漩渦中心,工作時間都超過了國家規定的勞動時間,有的甚至超出一倍兩倍以上。

  有研究表明:超長時間的工作者、夜班多,工作時間不規則、長時間睡眠不足者、自我期許高並且容易緊張者、幾乎沒有休閒活動與嗜好者等都是“過勞死”的高危人群。過勞死的發病群大多集中在中青年。在風華正茂的年代,他們過度透支了後十年、後二十年的體能,直至悲劇發生。

  陳逸飛,著名畫家,60歲猝死

  “人總有許多夢,但個人能力有限”

  ●陳逸飛猝逝前還在忙碌,一有空就趕緊打點滴

  2005年4月10日,著名畫家陳逸飛積勞成疾,病情惡化,在上海猝然病逝,享年60歲。

  陳逸飛長期患有肝病,休息對他來説是性命攸關的。然而他總有太多的事要做,太多的工作要忙碌。

  2005年2月16日,電影《理髮師》在上海重新開機。3月中旬,陳逸飛病情加重,他仍然堅持在片場。

  4月6日,陳逸飛又住進了華山醫院。

  4月10日8點43分,陳逸飛病逝……。

  《理髮師》成了他留下的最後一部作品。 

  陳逸飛曾經説過:“一個人總是有許多的夢,但是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一個人的時間也是有限。我想抓住一些比較主要的事情,自己把它去做好,對我來説是很重要的”。然而,他的諸多夢想卻因為猝然中止的生命再也無法實現。

  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院普外科教授汪志明説:“他的疾病,就是在原來肝病的基礎上過多勞累,出現了一系列的並發癥,主要是肝功能的衰竭、合併消化道的出血、門脈高壓、消化道的大出血、凝血功能的異常等等。”

  東方衛視主持人曹可凡回憶:“那個時候他已經身體非常不好,吃也吃不下,每天就喝粥。嘴巴發了很多的水泡,每天都吊點滴,他們説那個針頭根本就不拔下來,就是一有空趕緊就是打點滴,他們有時候不斷的變換場景,在變場景的時候,往往有的時候,會有一天到兩天的時間,這個時候他才抽空回來住兩天院。

  “上天給了他很多的天才,可是沒有給他足夠的壽命,他應該還能夠做很多的事情。”

▲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院普外科教授汪志明。

  蕭亮中,正式上班第一天猝死,32歲

  “恨不得被砸死,砸死也就不累了”

  ●蕭亮中友人説:“一個特別有希望的人生在展開……

  他走了,非常殘酷”

  2005年1月4日,蕭亮中正式到中國社科院邊疆史地研究中心上班,但這也是他最後一天上班。

  第二天淩晨,勞累過度的蕭亮中猝然離去,走完了短短32歲的人生之旅。

  蕭亮中的電腦上記錄了他生命中最後幾天的工作情況:2004年12月31日,工作到淩晨2點43分;2005年1月1日,工作到淩晨1點36分;2日,工作到22點32分;3日,工作到23點53分;4日,工作到淩晨3點零7分。4月5日淩晨4點鐘,蕭亮中突然發病,不治而亡。

  在生命的最後6個月,蕭亮中不遺餘力地維護著家鄉那多民族聚居地的鄉土權益,並最終使得虎跳峽的保護工作在2004年躍入公眾視野。半年來,蕭亮中反復奔走于北京與金沙江之間,承擔著巨大的壓力,幾乎每個與蕭亮中交往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焦灼。許多熟悉他的人認為,正是這種焦慮襲擊了他的健康。

  記者林谷是蕭亮中的朋友。林谷回憶:“1月2號我們還在一起手舞足蹈,他在給我做雲南帶回來的牦牛幹巴,然後他在談剛剛調到社科院以後很多的計劃,要到江邊,到金沙江邊去幫助老鄉們,同時要做自己課題研究。我覺得,整個一個特別有希望的人生正在展開,我也特別替他高興,在這種時候,他就走了的話非常殘酷。”

  林谷説:“有一天他深夜打一個電話給朋友,他講,在中虎跳的時候,我恨不得有一塊石頭砸下來把我砸死,因為我太累太累了,我覺得砸死了也就不會再累了。我從這句話能感受到,他可能已經到了極限。”

  同樣的悲劇還在發生。2005年1月26日,46歲的清華大學工程物理系教授高文煥,因肺腺癌不治去世。醫生的診斷認為,繁重的工作壓力不僅使他錯過了癌症的最佳治療時機,還使病情進一步惡化。就在4天前的1月22日晚,36歲的清華大學電機係講師焦連偉突然發病,經醫院搶救無效去世。醫生診斷的結果是:突發性心臟驟停,導致心肌梗塞死亡。但此前焦連偉從未表現出任何心臟病症。親屬及同事認為,這或許與他長期被忽略的超負荷工作、心理和生活壓力過大有關。

  持續發低燒,可能就是過度疲勞引起的

  中科院植物研究所所長助理葛頌體力透支,2003年病了幾個月,症狀就是發低燒

  中科院曾做過一個調查,自上世紀90年代末,中國科學院實行全員聘用合同制以來,科技人員平均每週工作時間為65.37小時,是國家法定工作時間——每週40小時的1.63倍,甚至有15%的科技人員每週工作超過80小時。

  葛頌,44歲,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所長助理。

  記者:“我看了看你一天的日程安排,這是4月17號一個星期天,星期天應該是每一個人休息的日子,但是你早上八點半還是要去研究所,然後要在那兒開例會,一直要開到十二點半,下午兩點鐘你還要開始修改年報,一直到五點,六點半你才能夠打車回家,為什麼在週日的時候,你要用這種方式工作呢,這也是常規的嗎?”

  葛頌:“基本上是常規的,我是用週日,你還沒注意到,很多人是週六週日全用上了。”

  記者:“可是這樣的話你自己的休息時間呢?”

  葛頌:“休息時間當然就少了,應該説很多科研人員都是這樣的,比如説像我們單位,有些人就住在單位裏邊的,他可能很多時候是做到晚上十二點半還要晚。”

  記者:“工作真的會有這麼繁重嗎?”

  葛頌:“我好了還不行,我還要更好,這就是個人的原因,他想做到最好,因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如果一個人對自己有這種嚴格的要求,那可能他就沒有空閒的時間。”

  但葛頌同時也覺得,缺乏完善的科研服務體系支撐,牽扯了科學家的很多精力,無形中增加了科研人員的工作壓力。

  葛頌:“比如説我申請了一個項目,從申請開始到項目拿到了,到它的財務,到它最後的結算到將來的總結的報告,遞交報告,然後等等一系列事情,自己都得參與。”

  記者:“自己做這個預算?”

  葛頌:“對。我就曾經做了一個禮拜,因為一個項目從每一個平方米要用多少錢,到聘一個臨時工要用多少錢,全部要做出來,幾百萬的項目,你想想。”

  記者:“這樣一套程序,當中有多少是合理的,有多少是不合理的成分?”

  葛頌:“其實我覺得整個過程都是合理的,但是過程裏面的很多細節是不合理的。現在有些預算到什麼程度,你的辦公室要換算成錢,然後你每一個參加人員的工資,一定要算出來,然後你出差到什麼地方,去多久,去幾個人都要算出來。等於我全在造假。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出去要多久,我只知道大概這麼長時間,去的地方我現在不能説死了。因為比如説我們做植物的,你到這個地方找到這個植物就行了,找不著你還得再去一個地方。所以就變成了你花很多時間做一些無效的假設。”

  記者:“那你怎麼去造這個預算?你既然無法預知,你也控制不了。”

  葛頌:“猜,只能猜了。比如説我要大概去什麼地方,大概花多少錢,你就寫上去。”

  記者:“你們是科學家,但是你們在做的很多是不科學的事情,你自己會覺得這個事情當中的荒謬性嗎?”

  葛頌:“有時候覺得挺痛苦的。沒辦法,這個是現實。”

  記者:“一年下來,你真正有效的時間,能夠花在你自己喜愛的科研工作上的時間,佔你所有時間的多少?”

  葛頌:“大概平均下來能有一半吧,因為大部分上班的時間都是雜事。”

  記者:“但這樣的一種安排,這樣的一種工作方式,你會有一種透支自己體力的感覺?”

  葛頌:“對。會的,2003年曾經病了幾個月。什麼病到現在不知道。就是發低燒,持續了三個多月吧,就是時好時壞的三個多月。”

  健康學家鮑雪娟解釋發燒的原因是過度疲勞。人體的反應蛋白用低燒的形式,向人體示警。需要休息增強免疫力。如果再不管它,免疫力就會失去人體防線的作用,可能各種疾病,感染性疾病、惡性腫瘤,包括血液疾病都會接踵而來。

  記者問鮑雪娟:“類似這樣問題的人多嗎?”

  鮑雪娟回答:“可以説非常多,我們調查的75%的中青年人對這種過勞死都很理解。為什麼他們會理解,他們肯定有類似的經歷,就是類似疲勞的經歷。他們理解這種壓力、這種節奏,他們自己有切身的體驗。”

▲中科院植物研究所所長助理葛頌。

  調查顯示:76%的企業管理人員認為工作緊張

  心理學家張西超:“如果你太累,可又不想讓自己休息……

  你可能永遠回不到原來的工作狀態”

  據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的一項調查顯示,2002年,全國3539個接受調查的企業管理人員中,有90%表示工作壓力大,76%的管理人員認為工作狀態緊張。調查還發現,平均每4個企業管理者中就有一位患有與工作緊張相關的慢性疾病。

  某單位中層管理人員小魯,剛剛辭職。記者問他:“你辭職是因為人事上的原因嗎?”

  小魯:“不,不是這個原因,純粹是因為我承受的壓力太大。這種壓力我覺得很難表述,坐那個地方,明明手邊有很多工作,並且很緊急要你去處理,但就是好像精力無法集中,老是思想在開小差,好像就是説不知道往哪兒飛了,那種效率是非常差,然後就是經常失眠,我有一個階段至少持續了兩三個月,就是每天三四點鐘就醒了。”

  記者:“你出現這個問題是因為那個階段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小魯:“也沒有什麼事情,我覺得就像是到了一個極限,就是工作壓力,這種自身的調整,或者是自己對自己的不滿意,種種原因加在了一塊我覺得,就導致了(這種狀態)。”

  剛剛擺脫了貧困生活、奔向小康的中國人,更多地渴望達到一種比較理想的生活狀態,感覺自己有責任為自己、為家人、為孩子創造好條件。但是,社會的飛速變化卻讓人們不敢預測十年後的職業發展。強烈的不確定感讓人們倍感焦慮。

  小魯:“好像自覺不自覺地,把時間精力全放在了工作上。我把很多包括工作,作為回報家人的一種動力了,所以我想盡可能地自己努力,包括這方面的收益,包括也是為將來的發展,奠定一些好的基礎。”

  記者:“努力工作幾年,然後得到充足的物質我再去享受生活,很多人都是這麼想。”

  小魯:“很多人都這麼想,往往很多人都實現不了。我覺得就是當你實現了一些原來既定的目標的時候,可能就會因為又有新的目標擺在你面前了,你沒法止步,你像被潮水擁著的一樣,那種感覺會使壓力非常大。我有時候就問自己其實忙忙碌碌一天為了誰呢,又忙了一天為什麼呢,確實是真沒有意義。”

  心理學家張西超説,小魯的這種狀態在心理學上叫做心理枯竭。長期的高壓卻沒有得到很好的緩解,導致一種對工作嚴重缺乏興趣,沒有任何意義感,是一種身心能量被工作耗盡的外在表現。“就像一個氣球,你吹完吹大以後再松回來,但你吹大挂起來,挂一個月,當氣放完了以後它就不可能再回到原來那個小的狀態了,我覺得人也是這樣,如果你太累了,而且你不想給你自己休息,那你要記住,就是説你可能永遠回不到你原來的工作狀態了,非常可怕,也特別沉重。”

  長期的、無法緩解的壓力,不僅會影響個人的身心健康,以至引發生理和心理疾病,還會對個人所在的組織以及社會帶來較大的損失。在英國,過大的工作壓力造成的年國民生産總值的損失估計高達10%。在美國,每天有100萬工人因為染上與壓力有關的疾病而無法上班,過度的壓力正在以每年500~1500億美元的速度侵蝕美國人的財富。

  出租司機有多累?拔完四顆牙,咬著棉球去開車

  妻子評價提恩海:“生活壓力壓得他整個人都變了,

  天天沒有微笑,跟機器人一樣只有工作”

  最新的北京出租車司機健康狀況抽樣調查顯示,40%的出租車司機患有脂肪肝,高血脂、頸椎病、心臟病也在威脅司機的健康。同時,出租車司機大多缺乏安全感,他們在行車過程中時常擔心出車禍、擔心車被劫。有研究認為,長期處於生活壓力下所引起的心理上的負面情緒反應,是産生心理疾病的原因之一。

  出租車司機提恩海只有48歲卻數疾纏身。一年365天,提師傅天天出車,沒有任何休息日。據提師傅説,在繳完“車份兒”(承包費)後,如果要達到月收入2000元,那麼他就要每天工作十二、三個小時。“如果你要想幹這行,你一定要做好思想準備,不要有親情,不要有朋友,如果你還有什麼別的嗜好,那你就先給它戒掉,任何嗜好都不要有。這個行業,它就是催著你老啊。”

  記者:“你這個牙是怎麼回事?”

  提恩海:“牙就別説了。因為那會兒活兒不好幹,家裏頭事又比較多,各方面壓力也比較大。壓力大,心裏就上火,心裏很亂,這一亂一上火肯定牙就疼,上火了牙就疼,一疼就是一夜,一夜一夜的,根本就睡不著覺,可是第二天你還得開車,我覺得唯一解決我牙疼的辦法,只有拔掉,沒有牙了就不疼了。”

  記者:“連去看病的時間都沒有嗎?”

  王敏:“上有沒有任何收入的母親需要養,下有上學的孩子,他不可能松下來,他只能這樣去幹。”

  記者:“你最多一次拔了幾顆牙?”

  提恩海:“我最多的一次拔了四顆,拔完牙就開車。給我打麻藥打了多少針,打了七針才止住疼,打完七針以後,我覺得身上冷,我趕緊就開著車回家了。到了家以後,我蓋了四五床大被子,結果呢還是覺得冷。後來人家跟我説屬於麻藥打得太多了。儘管就這樣,然後我大概歇了有十來分鐘吧,我又咬著那個棉花球,又出去開車去了。”

  提恩海妻子王敏:“勞累導致他自己白內障,牙沒了,然後心臟間歇,頸肩都有病了。有一天孩子晚上慢慢地跟我談,媽媽你知道我爸爸的秘密嗎?我覺得挺奇怪的。她説爸爸跟我説了,他自己有一個小金庫。爸爸説萬一他不在了,讓我到他車裏去找,那是給你留的看病的錢。”

  提恩海:“當時我的心臟病犯的特別厲害。最厲害的時候基本上這一個月天天犯,一般心臟跳的最厲害的時候,就是三下就歇一下。三下就歇一下。”

  記者:“當時到底是因為你突發的身體有疾病,還是覺得就是累的?”

  提恩海:“就是累的,因為我這人心也挺重的,就是想起來了方方面面的事,從我母親到我愛人,到我今天這孩子,我今天又是這種狀態,我心裏壓力就越來越大。”

  由於提恩海每天要在外面奔波十二、三個小時,王敏為了這個家、為了他們的孩子提前辦理了退休手續,這樣,家庭生活的經濟重擔,大部分落到了提恩海的肩上,慢慢地,提恩海的心態也有了一些變化。王敏看在眼裏,痛在心上。

  王敏:“他原來是個特別特別活潑開朗的人,但因為生活壓力壓得他整個人都變了,他天天沒有微笑,只有説跟機器人一樣,只有工作。”

  提恩海:“就那陣我把社會,把好多人、好多事情都看得特別悲哀。我就覺得沒人能幫助我,沒人能看得起我,所以我就不想跟任何人説話,只是我在活著,我在去掙錢,我在為這個家庭,我在為我的女兒,我只有這麼想,別的什麼也沒有。”

▲出租車司機提恩海

  休假的權利:既不能被剝奪,也不要自己放棄

  雖然壓力會引起人們的種種身體不適,甚至會引發疾病和死亡。但是,壓力也是一把雙刃劍,如果沒有壓力,人很難進步,社會也很難前進。關鍵是,當我們面對壓力時,我們該如何正確應對?我們的社會應該怎樣營造一個和諧的競爭環境?社會學家夏國美認為所有的競爭的標準和制度的設計,必須以人為本,要考慮人性化的設計,而不是純粹以這個競爭社會所要達到的經濟發展的要求為核心來設計。這種所謂的人本主義,首先關注個人如何更好、更健康地活在這個社會上,其次才是對社會做出的貢獻。

  英年凋零的慘痛教訓,引起了社會對於中青年建設者的關懷和承認。這是國家良性發展的重要環節,需要每一個部門為他們提供一個寬鬆而不是苛責、積極而不是消極的工作與生活環境。夏國美認為有必要宣傳這樣一種思想:休假是人的權利。這個權利既不可以剝奪,自己也不可以放棄。人要學會適當地調整自己,不能長時間處於一種高負荷的壓力之下,這對人的生命絕對是一種摧殘。

  夏國美説:“我們經常強調健康是惟一的,因為沒有健康,其他的任何都會成為沒有意義的一個附加值,我們經常要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這一點。也必須要經常地提醒其他的朋友,不要忘了這一點,但是真要去做這確實不容易,這需要毅力,需要決心,需要對這個生命最透徹的一種感悟。”

  林谷表示:“每個人都會在想,這麼一個年輕的生命失掉了,我們是不是只有嘆息,嘆息過後應該怎麼樣,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思索怎麼樣去做,才不會愧對這麼一個可愛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