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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版集結號感動網友 八旬老人為戰友守墓30年

發佈時間:2011年04月02日 18:35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新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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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華網合肥4月2日電 中國網事:八旬老人為戰友守墓三十載 現實版“集結號”感動網友

  新華社“中國網事”記者熊潤頻、張琴

  一座豐碑,20余畝墓園,2400多位抗戰英魂。只為60多年前對戰友的一句承諾,86歲的歐興田放棄天倫之樂,拖著傷病之軀,為重建淮北西大門抗日烈士陵園四處奔走,並堅持在此為犧牲的戰友們守墓.這一守就是30年。

  歐興田的守望故事,通過互聯網等媒體廣為傳播,感動了無數網民,被網民投票選為“中國好人榜”誠實守信“中國好人”。清明節前夕,“中國網事”記者帶著網友的祝福,來到位於安徽省固鎮縣清涼村的淮北西大門抗日烈士陵園,傾聽這位不尋常老人的不尋常故事。

  【核心網事】敬禮,老兵!

  一個老兵,為了60多年前的一句承諾,在偏僻的小山村裏為戰友們守墓,一守就是30年。歐興田的故事在偶然被放到網絡上後,感動了眾多網友,並在2010年被網民投票選為“中國好人榜”誠實守信“中國好人”。

  老兵的故事並未就此畫上句號,他的事跡仍在網上流傳,許多博客、微博及地方論壇紛紛轉載。“向老兵致敬!”眾多網友在網上異口同聲地喊出了自己內心的觸動。甚至還有來自北京、江蘇等地的網友自發趕到烈士陵園,緬懷革命先輩,表達對老人的敬佩,併為陵園捐款捐物。

  同城論壇網友“老王人家”撰文評論:“用生命守望心中的寧靜,生,為烈士守靈;死,與烈士共眠。這位老人的心美得動人,美得自然……”

  新浪微博博主“開進布拉格”在轉載老人故事後評論説:“與其説老人在鑄就和守護豐碑,不如説他在延續和書寫這個民族血液裏一種盪氣迴腸的信念。英雄沒有絕唱,軍歌永遠嘹亮!”

  在固鎮縣任橋鎮清涼村,一頭銀發的歐興田站在他守護的烈士陵園中,微笑著。臨近清明,老人又備了好酒,提著酒瓶,端著酒杯,挨個到烈士墓前灑上酒,陪長眠在陵園裏的戰友們“喝上一杯”“説説話”。

  【延伸閱讀】一個人為戰友吹響三十年“集結號”

  (一)一方熱土 兩千英魂

  清涼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在抗戰時期是新四軍四師穿越百里敵佔區的一條交通要道,也因此成為淮北蘇皖邊區抗日根據地的西大門,彭雪楓、張愛萍、張震等一大批抗戰名將都曾在這裡留下過戰鬥足跡。這裡也是抗戰時期蘇皖邊區唯一沒有淪陷的地方。

  1925年,歐興田就出生在這裡的歐家莊,14歲參加革命,當過張愛萍將軍的文書,歷任參謀、少校參謀長、中央軍委第一炮校行政科長等職,後離休返鄉。

  作為新四軍四師的一名偵察員,歐興田耳聞目睹了2400多名新四軍戰士為保護這條要道而流血犧牲。最壯烈的一次,60名戰士抗擊數百名日偽軍。戰鬥進行了一天一夜,最後彈盡糧絕,犧牲戰士的鮮血將附近的河水都染成了紅色。

  手拄拐杖、滿頭銀絲的老人回憶起往事,不肯漏過每一位並肩作戰的戰友,不曾叫錯每一位烈士的名字。“每一次出門,我和戰友們都沒有想過要活著回來。”老人説。

  (二)一句話承諾 三十載守護

  抗戰勝利後,歐興田所在部隊曾在清涼村修建了淮北西大門抗日烈士陵園,後在淮海戰役期間毀於戰火。到上世紀80年代,當年戰鬥在淮北的一些老同志重回舊地時,又提出重建陵園的建議。

  “我身體還很好,就自願接下來了。”歐興田説,他接下重建陵園的任務時,也有“私心”。“當年我所在的尖刀班共有9人,每人都在手臂上用針和墨水刻下各自的名字,説好誰活著,誰就要為犧牲的戰友守墓。現在只剩下了我和另一個遠在北京的戰友。我答應過戰友們,我就要做到。”老人淡淡地説。

  為此,老人從部隊返家後不久,丟下兒孫和舒適的晚年生活,跟老伴從宿州熱鬧的市區搬到清涼鎮荒僻的鄉下,只為守護犧牲了的戰友們。

  “我跟著爺爺在這裡住過很長時間,記得小瓦房沒有電,還得點煤油燈,跟城裏家中生活差距太大,後來就回家了。但爺爺卻一步也不曾離開,也不想離開。”歐興田23歲的孫子歐陽回憶説。

  為了重建陵園,歐興田拖著病弱之軀,自帶乾糧,兩年內四上北京、走訪六省,找到了36位曾在這片土地上戰鬥過的老領導商討建園之事,得到了廣泛支持。

  為了一句話承諾,老人騎著自行車,有時是步行,跋山涉水到周邊縣市尋訪英烈後人,只為蒐集、核對英烈姓名,找齊英烈遺骨。

  尖刀班成員之一喬景坤犧牲後被安葬在家鄉宿州市蘆嶺鎮。為了將他的墳遷到陵園,歐興田先後四次找到喬景坤的兒子喬俊清。“我那時比較忙,生活條件也比較困難,顧不上這個,歐老為了我父親的遷墳四次到訪。他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這麼多年為戰友們奔走,我們很敬佩他!”喬俊清感慨地説。

  (三)“百年後,把我的骨灰撒在這裡陪戰友”

  三十載守護,如今的淮北西大門抗日烈士陵園已經初具規模。9米高的古雅門樓遙瞰原野,19米高的宏偉紀念塔屹立大地;陵園裏松柏常青;20多座烈士墓整齊排列,均已勒碑立石,供後人憑吊。

  自從三年前老伴去世之後,歐興田開始一個人獨守陵園。建設指揮、澆樹掃地、洗衣做飯,給來訪者講烈士事跡;閒時則練練書法,編寫歷史材料。在老人的起居室裏,記者看到只有床、衣櫃、沙發等幾件簡單破舊的傢具。電視機是黑白的,空蕩蕩的冰箱冷藏室裏只存了幾個生雞蛋和吃剩的小半碗大蔥炒雞蛋,簡易鞋架上的幾雙鞋子磨得不成樣子,沾滿泥土。

  “這樣的生活就夠了,女兒家的大房子我還住不慣。”老人擺擺手説。

  不過,歐興田也承認自己“摳得很”。享受師級離休幹部待遇的歐興田一個月工資有六七千,但多年來除了位於宿州市、比孫子歐陽年齡還要大的老房子之外,再無任何可以留給後輩的“財産”。他幾乎把所有的金錢和精力都投入到烈士陵園的修建和維持。同時,在兒女子孫的就業、參軍等問題上,他也不肯動用自己的“關係”進行“打點”。為此兒孫也曾想不通,甚至一度“關繫緊張”。

  最理解老人的是歐陽。在歐陽看來,像爺爺這樣的人,“現在可能找不出第二個”。

  歐陽説,他從小由爺爺奶奶養大,跟著他們生活了14年。“奶奶去世前癱瘓了整整8年。那時我上初中,爺爺每天早上5點起床,先給我煎一個荷包蛋,煮一碗麵條,然後他照顧奶奶,還要去做陵園的很多事情。爺爺是個好人,我從他身上一是學到做人的原則,二是學到生活簡單就好。”

  歐興田當年種下的松柏小樹苗,如今都長成了十來米高的大樹,老人的身體也漸漸衰弱。“爺爺為了陵園,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可是他什麼都不願意跟人家説、跟人家爭。他已經86歲了,這兩年身體更差了,腿也不好,一個人住在這裡我真的很擔心,但他又不願意跟我回城裏。”歐陽説,“爺爺説等他百年之後,喪事不要辦,直接火化,然後把骨灰撒在這裡,陪伴戰友們。我明白這是他的心願,但聽著心裏還是很難過。而且真到那時,陵園怎麼辦?我一個人能否撐下去,我也很迷茫。”

  令歐陽感到欣慰的是,爺爺的事跡流傳之後,越來越多的人主動來陵園幫忙。今年清明節,歐陽的同學張響放下工作,騰出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準備跟歐陽一道從宿州市裏來陵園幫助老人幹活、接待訪客。

  “對於老爺子,我是打心眼裏崇拜,也願意經常來幫忙幹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想,相對於我付出的勞動,在這裡,我得到的更多。”張響説。  就在記者採訪時,一群戴著紅領巾的少先隊員正在烈士墓前祭奠。歐興田高興地給孩子們敬了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