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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一代”進入婚育期 上有四老下有“獨二代”

發佈時間:2010年10月23日 13:31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齊魯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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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濟南一家早教中心,父母正在陪孩子一起“上班”。

  本報記者 魯超國

  作為計劃生育産物的“獨一代”,自誕生,就被戴上了“小皇帝”的帽子。

  “那時候其實我們都忙工作,城市裏的90%以上的孩子都是在幼兒園長大的,根本沒條件‘慣養’,現在的孩子才算‘慣養’。”“獨一代”王欣的母親張長文説。

  王欣1983年出生,已經有了兒子牛牛,不到2歲,每週游泳一次,去一家幼教中心“上課”一次……這個家庭每個月為他支出費用三四千元。

  進入婚育期的“獨一代”,當他們面臨“獨二代”時,面臨就業、養老等壓力時,內心感受又如何呢?

  他們誕生的那個年代———

  “黨讓幹啥咱幹啥,肯定沒錯”

  53歲的張長文已經退休了,毫無疑問地承擔起照顧外孫的責任。

  “牛牛,渴不渴啊,喝點東西。”張長文將奶瓶往孩子嘴裏塞。牛牛專心玩著“挖掘機”,扭著頭躲閃著,最後乾脆跑開了。

  “慢點慢點。”張長文連忙起身跟上去。

  這個情景發生在濟南正覺寺小區一棟居民樓家裏,一個非常普通的家庭,臥室的窗臺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兒童玩具。

  房子裏還有一個“阿姨”———這戶人家請來的保姆,從早上8點到下午5點,幫著做家務,一個月工資1200元。

  張長文1981年結婚,正是提倡“只生一個好”的年代。

  她姊妹5個,“有兩個的都算少的”,父輩的普遍思想是“孩子越多越有福、越光榮”。

  “到了1980年,突然嚴了。”那時候,墻上到處被刷上了“想致富,少生孩子多種樹”、“少生優生 幸福一生”之類的標語。廣播裏天天講“計劃生育是一項基本國策”。單位有了專職的計生工作人員,大會小會宣傳計生工作。

  “那時候,居委會的小腳老太太真是起了大作用了。眼可尖了,誰家媳婦的肚子大了,立馬知道。”老太太們還會移動小腳,健步如飛跑到各家各戶召集開會。

  那時候張長文沒有做任何的思想鬥爭,思想非常單純,“黨讓幹啥咱幹啥。肯定沒錯,肯定光榮。”

  “也有超生的,城市的很少,一般是沒有公職的,農村可能多點。”在那個擺地攤都遭歧視的年代,“鐵飯碗”被看得很重,“超生”和“離婚”一樣丟人。

  “結婚了之後還不能立馬要孩子,單位給你列上計劃,然後拿了娃娃票,才能生孩子。”張長文24歲結婚,26歲生下了女兒王欣。

  在四合院里長大的童年———

  “那時脖子裏都挂著鑰匙”

  張長文一共休了84天産假,然後就去上班了。

  那時候大家對工作都有革命熱情,都想出成績,都想進步,誰也不想比誰差。王欣便由奶奶照看。

  張長文當時在歷下區的機關單位上班,丈夫在街道辦上班。

  每天8點上班早晨7點半出門,中午不回家,晚上5點半下班,6點多到家,然後給孩子喂奶,“白天一天吃的啥

  我都不知道,那時候奶粉都很少見。”

  王欣算是幸運的,有奶奶照看,因為她的叔叔早早接了老人的班。“那時候,爺爺奶奶輩的也就50多歲,都還沒退休,都上班,沒人看孩子。”

  “絕大多數的家庭,都是休完産假後,直接將孩子送到託兒所。”

  王欣上小學了,有一個院子裏的發小是同班同學,他們一起上學放學,學校離家很近,走10多分鐘就到,“從來沒有家長接送的,不像現在家長能把學校門堵了。”

  “那時候我們脖子裏都挂著鑰匙,回家後先寫作業,寫完之後就跑到院子裏玩。”在王欣記憶裏,她的童年是輕鬆的,快樂的,不知道什麼是孤獨。

  上世紀80年代的濟南,很少有高樓大廈,大都是大街小巷四合院。

  四合院裏住的少則幾戶,多則幾十戶。

  “你幫我看著孩子,我去把鍋坐上。”

  “再幫我看會兒,我去炒個菜。”在院子裏,隨便哪個鄰居,都可以幫著照看一會孩子,一個大人能看好幾個孩子。

  院子裏總是有玩的人,有時候院子裏沒大人,年齡大點的孩子也可以照看年齡小的,也沒啥不放心的。

  到了做飯的點兒,實在找不到人看孩子,就把孩子撂在床上,隨便給個玩的東西,然後就可以去忙了。

  張長文以前住的四合院裏有20多戶人家,“那時候真的是吃百家飯,穿百家衣”,誰家包了水餃,都會先盛上幾碗給鄰居送去,誰家孩子大了,衣服小了,就送給小點的孩子穿。對於送來的衣服,無論新舊,沒有嫌棄的,不像現在。

  被“慣養”的“獨二代”———

  “寧願看以前10個孩子,不願意看現在一個”

  王欣現在街道辦上班,老公在一家媒體上班,兩人工資加起來一個月大概8000元,但即使這樣,他們幾乎還是“月光族”。

  “有了孩子後,我們這幾年沒打算攢錢。”王欣算了算花在牛牛身上的錢:請保姆每個月1200元;出生之後每個月游泳4次花200多元;每個月去早教中心上課,一節課126元;買衣服、營養品等等每個月至少也要七八百元……這樣一來,每個月一般要在牛牛身上花三四千元。

  這些賬她以前都不敢細算,家裏的日常生活用品有時都是父母花錢買。

  牛牛想要什麼東西,當姥姥的張長文都會給他買,儘量滿足他。

  “我們那時候想疼愛孩子也沒條件。”在張長文記憶裏,小時候幾乎沒怎麼在王欣身上花錢。“那時候的孩子

  也沒那麼嬌氣,在地上摔跟頭很正常,經常灰頭土臉的,很少哭。”只要不流血,家長也都不會感覺心疼。

  “我姥姥就説,寧願看以前的10個孩子,也不願意看現在的一個孩子。”王欣笑著説,然後逗牛牛:“小寶貝,你是不是很難纏啊?”

  王欣和老公都是獨生子女,但他們不打算再要二胎,原因是:成本高,養不起;牽扯自己精力大,影響工作。

  “四二一”下的壓力———

  “老人健康是我們最大的福氣”

  如果不是媽媽已經離休,王欣真的不知道牛牛應該由誰來照看。

  王欣和老公的雙方父母都在濟南,典型的“四二一”家庭結構(四位老人兩名年輕夫婦一個孩子)。

  除了王欣的母親張長文退休,其他三位老人還都沒有退休。

  在牛牛出生前,張長文把家裏收拾乾淨後,就經常參加老年俱樂部的一些活動,和一幫老年人一起唱唱跳跳,沒有“空巢”的孤寂和空虛。

  現在,王欣小兩口跟著張長文一起住。牛牛出生後,張長文就很少去參加俱樂部的活動了。

  因為雙方父母都年輕,能幫他們分擔很多,“現在擔心的就是老人得病,那樣的話我既要照顧老人又要照顧孩子,會很累,所以老人健康是我們最大的福氣。”王欣説。

  至於以後雙方父母上了年紀後,給他們小兩口帶來多大的養老壓力,王欣還沒有想那麼遠。

  比起一些也是“獨一代”的同事來,王欣覺得自己很幸運:四位老人都是有單位的人,退休了有退休金,看病可以報銷,家都在濟南,過年的時候也不用愁去男方家還是女方家裏。

  和王欣相比,梁穎則沒那麼輕鬆,梁穎是工薪階層,雙方家裏掏光老底各自為他們湊了5萬,他們自己攢了5萬,付了首付買了一套80多平方米的兩室一廳。

  裝修時,梁穎父母來看房,興高采烈地“指導”了一番,然後又給了1萬元裝修費。裝修好後,梁穎的公公婆婆來看新房,兩個老人也很激動,“老了就有著落了。”

  梁穎和老公對望,然後商量:“看來還得買一套。”可是,裝修時欠了一屁股債,每個月2000多元的房貸,然後加上生活費,兩人基本上也屬於“月光族”。

  “其實我們最擔心的還是老人生病,現在一點積蓄都沒有,萬一哪一天急需用錢呢?”雖然有了房子,但是他們仍然心難安。

  只有在這個問題上,“獨一代”才開始羨慕起那些有兄弟姐妹的非獨生子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