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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理工博士為愛賣鴨脖 戀情堪比《山楂樹》(圖)

發佈時間:2010年09月14日 03:51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揚子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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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客少時,博士抓緊時間寫論文。

兩人一塊在小店忙生意。宋嶠 攝

  這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叫“絕味鴨脖”,就在進香河路世紀緣大酒店的邊上。

  每天早晨6點,他準時起床,剁鴨脖。8點之前他趕回學校,準時出現在導師面前。下午5點他再回到小店,那時正是賣鴨脖子的高峰期。

  他叫閆振綱,在南京理工大學讀博士二年級;她叫劉卓,是這家店的店主。

  他説,來賣鴨脖子其實並非為了創業,而是要追回曾經屬於他的愛情。

  現在

  每天只睡4小時,他一邊剁鴨脖,一邊寫論文

  這家店開張才一個星期。不過周圍鄰居都已經知道,這個剁鴨脖子的小夥子是個博士呢!“我們剛剛盤下這家小店,光盤店就花了10萬塊呢!房租每個月還要3200塊。”小店總共才20多平方的面積,還被隔出了一個小閣樓,樓下賣鴨脖子,樓上勉強可放一張床。

  賣鴨脖子聽起來輕鬆,其實一點也不輕鬆。“貨一般淩晨3點—5點送來,我6點起床剁鴨脖子,30斤的鴨脖子一般要剁一個小時。最怕剁豬耳朵了,因為特別軟,又要切得薄,不然不入味,而且顧客會説:怎麼5塊錢的豬耳朵就這麼點啊!你看,我這手一天下來全是泡。”閆振綱給記者看還沒完全好的疤。“不過慢慢就好了,現在雖然動作還不熟練,但不會傷到手了。”

  他剁鴨脖子的時候,劉卓就清洗櫃臺,消毒。差不多到7點多時,閆振綱就要坐車回南理工,他手頭上正在忙一篇論文,不敢讓導師知道他還在做這樣一份“兼職”。“我必須8點前準時出現在導師面前,雖然他沒明説,我感覺他已經隱約知道了,幾次點我説,一定要保證學習時間。我的導師要求很嚴格,論文要求有兩篇SCI的,還要一篇英文的,還是蠻傷腦筋的,博士真的挺難讀的。”下午5點他再回到小店,那時正是賣鴨脖子的高峰期。

  就在鴨脖子櫃臺邊,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電腦,一堆記者看不懂的公式——他是光學工程專業的博士,“人少的時候我就抓緊時間寫論文,每天打烊後,再做完清洗消毒什麼的一般都夜裏12點了,我再寫兩個小時左右,兩點睡覺。”

  劉卓負責站櫃臺。“她脾氣好,就算有一兩個挑剔的顧客,她一笑,別人就不好發火了。”劉卓是一個很清秀的女孩,笑起來甜甜的。賣鴨脖子其實利潤並不高,10塊錢的鴨脖子,只能掙2塊錢,再遇上幾個要求“抹去零頭”的顧客,掙的就更少了。“除去房租,還有一個月得七八百的水電費,一年還要交8000塊的加盟管理費。起步的確蠻難的。”閆振綱説。

  過去

  她賣彩票,他寧願打遊戲也不肯去幫忙

  他們倆都是陜西寶雞人,是初中同學。當年,閆振綱考上南理工,劉卓考上淮海工學院,他們的戀愛從大二時開始。

  “我家窮,父母都是農民,她家相對富裕,剛開始她家人不同意我們交往,我就天天往她家跑,感動了她,也感動了她家人。”快畢業時,閆振綱考上了研究生繼續讀書,因為成績優秀,又獲得了碩博連讀的資格。劉卓畢業時則面臨一個選擇,家人希望她回去,能幫她在西安找到工作,但劉卓為了愛情毅然選擇留在南京。剛開始,在南理工附近的一家彩票點賣彩票,很辛苦,一個月也只有1000多塊。幹了快兩年,劉卓開始在網上和報紙上尋找其他生意。“其實我不喜歡做生意,也沒這方面的頭腦,但她喜歡,她家人都做生意。”閆振綱説。

  “我是個不懂浪漫的人。她賣彩票的時候,每天那麼辛苦。我卻常常寧願打遊戲,也不肯去店裏幫她。我總覺得她就是我的,不必在意什麼。”今年4月,劉卓突然提出分手。導火索是劉卓在網上看到了他和另一個女孩的有點小曖昧的QQ對話。

  分手後,閆振綱突然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痛楚。他學會了抽煙,整夜喝酒抽煙。一個人去了火車站,隨便上一輛車,不管開到什麼地方。

  8月份,劉卓打算盤下一個店,她告訴了閆振綱。閆振綱欣喜若狂,覺得上天重新給了他一個把愛人追回來的機會。他們四處打聽,一共有三家鴨脖子店要轉讓:新街口的一家太貴,轉讓費就要20萬;鬱金香路的一家市口不太好。幾經比較,他們要了這家。他們一起整理收拾小店,一起經營小店。雖然生意並不火,但起步能這樣也不錯了。

  憧憬

  他想去個買得起房子的小城,讓她輕鬆點

  劉卓很喜歡南京,但閆振綱的想法是:儘快畢業,畢業後找個研究所或高校工作,“我們這個專業的博士,工資也不會太高,從生活的幸福指數考慮,我更想去個離老家近一點的中小城市,房子能買得起,將來也照顧得了爸媽。”閆振綱在家裏是老幺,上面還有三個姐姐。劉卓是老大,弟弟才上初中。“劉卓喜歡做生意,以後我掙了錢,一定要給她找個更輕鬆的生意,只要雇人幹就行了,不用像現在這樣盯在店裏,太辛苦了。讀博士以後,也有不少同學都結婚了,我真想早點結婚。我想給她一個溫暖的未來。”

  但閆振綱不敢跟劉卓再談感情,“才説一兩句,她就會煩,我知道她的心結還沒有打開,她認為我背叛她了。有時候她會突然讓我走,我會默默上樓,收拾我的幾件衣服,可過一會她又不提了。她也在掙扎。我只能小心翼翼地等待,我知道,説不定哪一天,她就會真的讓我走了,但我不後悔,我也只能為她做這麼多了。”在閆振綱的眼裏,劉卓像一個裝滿水的透明玻璃杯,“很乾淨,很透明,很純潔,讓人不忍心去傷害。她是那種只要做出選擇,就一輩子不會背叛的人。”

  閆振綱很喜歡五月天的一首歌《你不是真正的快樂》,那首歌是這樣唱的:你的傷從不肯完全的癒合,我站在你左側卻像隔著銀河,難道就真的抱著遺憾一直到老了?       本報記者 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