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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説法]等你作證(2010.11.09)

發佈時間:2010年11月11日 16:21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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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今年的10月8日,在吉林省長春市有兩位男士朱先生和曲先生,碰到了一件他們認為應該去管的事情,他們就去管了,結果他們自己遭遇了巨大的危險,請看我們的記者發回的報道。

    整整48個小時,朱琳始終處在昏迷中,妻子一直守在病床前,希望丈夫能夠醒來。朱琳的傷牽動著家人的心,和朱琳相比另一個病房裏的曲之龍幸運得多,至少他還保持著清醒。兩個人是2010年10月8日淩晨4:00被送進這家醫院急救的,當時他們渾身是血,神志也不清楚,當地電視臺記錄了當時的情景。當時朱琳的情況最為危急,醫院立即把他推進了手術室進行搶救。因肝脾胃等器官都被刺傷,朱琳的手術前後持續了5個多小時,手術之後朱琳仍仍然有脫離危險,而另外一名傷者曲之龍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想完全康復至少還需要半年。第3天,朱琳終於可以開口説話了,在徵得他家人同意後,記者採訪了朱琳,他向我們講述了幾天前的一場可怕的遭遇。

    朱琳是吉林省長春市的一名出租車司機,他提到的這名乘客就是和他一同受傷治療的曲之龍。乘客曲之龍説回家路上,途經長春大街與大經路交會路口時趕上了一個紅燈,等紅燈的時候他們發現路邊有4個小夥子正在和一個出租車司機爭吵。車開過去了,兩人沒再説話,但是乘客曲之龍明顯能夠感覺到出租車司機朱琳當時的猶豫。曲之龍説他能夠理解,當時司機朱琳的那種矛盾的心態,想幫忙又怕惹事,不幫又擔心同行吃虧,最後還是他打破了這種沉悶的僵局,建議朱琳掉頭回去再看看,車從前頭路口挑頭又回來了。等兩人掉頭回來時事態已經開始升級了。朱琳趕緊停車,和曲之龍一起跑了過去,只見4個年輕人都是20多歲,滿嘴的酒氣。朱琳説 在勸解過程中,不知什麼原因4個人開始圍攻他和曲之龍了,就這樣兩人被迫還手,雙方撕扯在一起,而就在撕扯過程中朱琳和曲之龍遭到了襲擊。這場混戰前後不到兩分鐘,一看傷了人 4個行兇的人都跑了,隨後曲之龍和朱琳被途徑此處的出租車司機送進了醫院。

    案發當晚 ,警方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到了現場之後,周圍群眾就指引説打人的人都跑了。隨即,警方展開了抓捕,到了第二天早上8:00,警方前後共抓獲了3名犯罪嫌疑人,還有一名犯罪嫌疑人曹某目前在逃。

    經審訊,警方得知4名行兇者都是長春市某汽車修配廠的學徒工,彼此之間是工友,這是犯罪嫌疑人李勇,22歲。李勇説當晚他喝完酒想打車回宿舍,路上隨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可是對方不願意拉他們,對於這一點犯罪嫌疑人王金柱也給予了證實。

    主持人:犯罪嫌疑人供認,爭吵過程中他們與出租車司機發生了推搡,而雙方之間的這種推推搡搡在外人看來更像是發生了打鬥,這一幕恰巧被經過這裡的朱琳和曲之龍看到了,由於擔心出租車司機會吃虧,兩個人就掉頭回來勸架,緊接著就發生了朱琳和曲之龍被刺的事情。

    王金柱十分肯定地説,刺傷朱琳和曲之龍的是目前仍然在逃的曹某,但是對於那天引發毆鬥的原因,他卻説是朱琳他們先動的手。雙方都指責是對方先動的手,在這個環節上能説明事實真相的只有那個出租車司機了。警方説,到達現場後他們只顧抓人了,並沒有留意那個出租車司機的去向。事後,他們曾多方尋找,可是就是找不到那個出租車司機。由於找不到那名出租車司機缺乏關鍵的證據,公安機關的辦案基本停滯了下來。當天晚上,整個案件的性質也不好確定。聽説找不到那個被救的出租車司機,朱琳説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因為當晚受傷倒地之前,他親眼目睹了那個司機的離去。出租車司機離開的時候正好途經朱琳倒地的位置,當時朱琳性命攸關,根本無暇去記對方的車號。同樣,幾名犯罪嫌疑人也表示,當天晚上他們喝多了只知道攔車,根本沒有去記那個出租車的車牌號。被救的人遲遲不出現,這也讓朱琳和曲之龍兩人犯了難,一方面那天晚上他們的行為到底算見義勇為還是一般的勸架被傷,説不清楚。另一方面,他們越來越多的醫療費,只能靠自己來解決了,因為傷害他們的犯罪嫌疑人不是被抓就是在逃。

    記者採訪時,朱琳已經花去了4萬元,而接下來每天的藥費還要1000元,按照朱琳的情況,出院至少還要在20天之後,鉅額的費用難壞了朱琳的家人。

    朱琳從小就沒了父親,是母親一個人把他和姐姐拉扯大的,結婚之前朱琳和姐姐合夥開了一家賣麻辣燙的小店,這間小店也就成了他們的家。這家小店白天是飯店,晚上就是一家人的臥室,朱琳的母親幫著他和姐姐守著這個小店,一個月下來也就是賺個辛苦錢。今年初 朱琳結婚了,就把小店兌給了姐姐,自己跑起了出租。朱琳受傷後,整個家就靠妻子來支撐,而妻子每月工資也只有1000多元,家裏沒有更多的閒錢。朱琳一家的錢僅僅還能維持3天的住院費,能借的都借了,一家人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另一名傷者曲之龍家境更差,為了治病,小曲一家花了兩萬多塊錢,這錢都是從親朋好友那兒借來的。10月18日,案發後的第10天曲之龍因為再也籌不到醫藥費,不得不提前出院回家,而他的家就是一個不足20平方米的小房子,這個房子還是他租來的每個月的租金400元。在小房子裏,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只是他們還在為後續的醫療費而發愁。

    兩家人都無錢看病,走投無路時他們曾想過去找那幾名犯罪嫌疑人,讓對方出錢,可3個被抓的犯罪嫌疑人都表示他們不能賠錢,這筆錢應該由出逃的那個曹某來出,因為當天晚上是曹某拿刀刺的人。救人反被刺傷無錢看病,兩家人的窘境引起了當地媒體的廣泛關注。

    10月8日的淩晨,出租車司機師傅朱琳和乘客曲某在長春大街和大經路交會處,為了制止4個酒醉男子與另外的一名出租車司機的糾紛,被4名酒醉男子扎傷,而那名受益的出租車司機卻趁亂溜走了,希望當晚的目擊者能夠及時地與本台取得聯絡,提供相關的線索。這是事發第二天長春《交通之聲》廣播電臺緊急插播的消息,從那時起這則尋人啟事就一直沒有間斷地播出。在尋找目擊者同時,廣播電臺也號召大家給朱琳捐款,希望所有的像朱琳這樣的見義勇為者能夠得到社會的普遍的尊重和溫暖,讓他們感覺到溫暖。新聞播出之後,一直沒有人提供當晚的線索,但是前來捐款的人卻是絡繹不絕。電臺總共收到了1萬多元的捐款,他們在第一時間把錢送給了在醫院的朱琳和因為交不起住院費而回家養傷的曲之龍。

    就在大家紛紛捐款的時候,也有人開始質疑朱琳和曲之龍兩個人的行為,他們認為如果真是見義勇為的話,那麼出租車司機沒有道理不出來,也許就是他們故意把自己的打架杜撰成了見義勇為。面對質疑,朱琳和曲之龍都覺得有口難辯。

    主持人:今天我們請到演播室的嘉賓是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的邢捷老師。邢老師,現在有人認為朱先生和曲先生兩個人去管這件事兒不算是見義勇為,倒更像是參與鬥毆。您怎麼看?

    嘉賓:我們非常願意認定他是見義勇為的這樣的一個行為,但是歸根結底還要有證據來支持。

    主持人:要認定一個行為是不是見義勇為需要哪些要件?就您指的證據有哪些。

    嘉賓:在法定的義務和職責以外,為維護國家的利益、社會的利益和他人的利益,不顧個人的安危勇敢地同違法犯罪作鬥爭或者搶險救災,所以我們基本上是根據這樣的一個概念的界定,來進行一個確認的。

    主持人:這個要件裏麵包括受益人本身的存在,或者受益人本身的證言嗎?

    嘉賓:受益人肯定是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但是我個人認為並不是説受益人的“隱身”就導致整個的見義勇為不能確認。

    主持人:確實是這樣朱曲兩位先生覺得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為了給自己一個清白,他們想到了一個為自己證明的辦法,但是這條路走得並不平坦,我們來看記者發回的後續報道。

    質疑聲中,有人提醒他們可以去找當地見義勇為的部門為兩人申請見義勇為稱號,從而掃清謠言,聽了這個建議,朱琳和曲之龍兩家試著找到了當地的見義勇為部門。這位負責人説,認定見義勇為有個前提條件就是必須要有受益人,如果像這樣實在找不到受益人,最起碼也應該有一個直接的目擊證人,否則就沒有辦法去認定是見義勇為。儘管如此,當地的見義勇為部門還是接下了兩家人的申請材料。申請見義勇為受阻,朱曲兩家認為他們就是想給兩個人討一個説法,不能讓他們倆的血白流。   

    為什麼受益人他不站出來,朱曲兩家都想不明白,因為不涉及到他有什麼責任,只不過是説讓他作個證。難道真的就沒有人見證那晚的一幕嗎?幾經尋找,記者找到了一位當天晚上的目擊者,他也是一名出租車司機,到達現場的時間僅僅比朱琳和小曲晚了幾步。到達現場時,這位目擊者看到朱琳和小曲正在勸那4個年輕人,而那個出租車司機已經回到了車上,大概樣貌,1.7米多,梳個小平頭,剪個短平頭,當時穿了個黃的皮夾克。沒等這邊問完話,那邊朱琳和小曲就被捅傷了,前後不到1分鐘。這個目擊者還提供了一個關鍵性的證言,4個年輕人是因為打車沒給錢才和那個出租車司機發生了口角,但是他也沒看清楚,勸架的時候是因為什麼打起來的,而朱琳和小曲不知道在認定見義勇為上,他們之間能不能相互給對方作證。

    目前,警方已經給朱琳和曲之龍做了傷殘鑒定,其中朱琳是八級傷殘,曲之龍是十級傷殘,只是缺了這個受益人,朱琳和小曲能不能評上見義勇為也成了一個未知數。

    在長春市見義勇為辦公室,記者碰見了一位前來領取傷殘補助金的人。這個小夥子叫張鵬飛,2009年初遇見了歹徒搶劫他人項鏈時挺身而出,身上被刺了十幾刀,醫療費花去了3.5萬塊錢,醫藥費是見義勇為辦公室出的。長春市見義勇為辦公室主任楊世平告訴我們,如果朱琳和曲之龍兩人被認定為見義勇為先進個人,那麼他們的醫療費無論花多少錢最後都可以由政府來承擔,只是目前他們二人能否被評上見義勇為還需要調查取證。

    見義勇為暫時評不上,後續的醫療費兩家人都無力承擔,躺在醫院的裏朱琳心裏不踏實,他不知道每天1000元的醫療費家裏人要去哪去借。而曲之龍雖然出院回家了,但是坐在床上 母子二人只能相望無言,因為困難的日子或許才剛剛開始。

    主持人:邢老師,你看這個事情剛好是卡在了這個關節點上,見義勇為辦公室説我們可以認定,也有足夠的制度保障,但必須得那個受益的司機出來作證才行。

    嘉賓:那麼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條件,但是鋻於目前的這種情況,我覺得從維護見義勇為者的合法權益,在通過其它的證據能夠相互印證的情況之下,我們也可以來加以認定。

    主持人:朱先生和曲先生互相作證,可以嗎?

    嘉賓:法律上並沒有限制,在這種情況之下兩個人不能相互作證,不能因為他們本身可能會受益就剝奪了他們作證的權利。再加上就是説如果兩個人之間作證以外那麼還有其他的,比如説在本案當中犯罪嫌疑人口供,再加上好像我看在本片當中還有一個旁證,第三個司機他也看到了一些情況,那麼把這三方面的東西結合在一起,能不能形成一個具有邏輯關係的證據鏈條,那我想這方面是可以研究探討的。

    主持人:因為沒有關鍵的證人出現,所以他們的行為暫時不能被定性為見義勇為,那他的醫療費就不能報銷,所以生活得很拮據,那有沒有其它的辦法讓他們擺脫這種困難的情況?

    嘉賓:由於有關行為人受傷很嚴重,那麼急需治療就是政府我們能不能在這個時刻能夠代位來為我們的見義勇為人員提供一些施救的措施,包括費用的保障,將來有了確定的結論,那麼政府可以向受益人包括侵害人進行追償。

    主持人:見義勇為的行為之所以受到我們的推崇,是因為我們都需要在危難的時候受到別人的幫助,而見義勇為行為能夠得到大力地弘揚,一方面要靠整個社會的支持,制度的完善,同時也需要那些受到幫助的人懂得感恩與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