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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專業化出版遠離大眾 市場化改革壓力倍增

發佈時間:2011年05月30日 04:46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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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圖:宋嵩

  閱讀提示

  數量佔全國出版社的4%,但市場份額卻僅佔2%;頂著古籍出版的帽子,卻不斷將地盤出讓給大眾讀物、教材教輔,甚至改名換姓,抹掉“古籍”二字——這就是古籍出版社的現狀。

  在轉企改制之後,像古籍社這樣的專業出版社,由於受眾窄、投入大、收益慢等原因,市場化之路走得似乎並不太暢通。聽聽業內人士的苦衷,看看他們的探索,大家一起來探討,專業出版社的市場化之路該如何走。

  第二十六屆全國古籍出版社社長年會正在哈爾濱召開,5家出版社獲准加入古籍出版工作委員會。古籍出版界的盛會似少有媒體和讀者關注。但是,正是這些古籍出版社,開啟了圖書出版的“于丹時代”以及後續的國學熱。

  一沓故紙堆,是否已經一掃沉沉的暮氣,迎來新生?又或許,他們面前依然有揮之不去的陰霾?

  古籍出版,啃的是“蛋糕渣”

  數量佔全國出版社的4%,但市場份額卻僅佔2%,有媒體評論,在全國800多億元的圖書出版市場中,古籍出版社只啃到了“蛋糕渣”。

  “中華書局去年銷售碼洋突破3億元。”中華書局總經理李岩如此介紹中華書局。但是,即便是古籍社的領頭羊,中華書局的市場佔有率在全國也僅能排到40名開外。據相關統計,2010年出版社銷售碼洋最多者,超過了25億元。

  但這樣的比較,似乎有失公平。“古籍出版專業性強,受眾面窄。”中國出版集團總裁聶震寧如此解釋古籍出版的特殊性,對於有的出版社而言,依靠十幾個長線品種就可以達到幾千萬元的銷售碼洋,但對於許多古籍社來説,達到同樣的銷售業績,可能需要全社整年的努力。

  古籍出版的特殊性,在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教授李常慶看來,“導致古籍社的盈利能力較弱,因而市場化後的生存前景不明朗”。在古籍社被納入出版社的整體轉企改制後,各家所有的“責任田”和“相安無事”的經營格局被市場的大棒打破。中華書局、上海古籍出版社等古籍社鞏固自身優勢之餘,在古籍市場的佔有率也不斷攀升。

  據李岩介紹,目前全國的古籍出版市場規模大概有幾十個億,中華書局一家就佔據了3億元左右,“強者愈強,弱者愈弱”。

  “進入市場經濟,大魚吃小魚,快魚吃慢魚,正常。”聶震寧這樣評價出版社的轉企改制。不過,在市場化的浪潮中,“大魚”高興了,“小魚”怎麼辦?上海書店出版社總編金良年就曾“叫苦”,認為地方古籍社現在處於一種內外交困的境地。

  “一些古籍小社出於生存的考慮,轉向了鄉土教材或者其他出版領域。”李岩説道。據統計,近年古籍社古籍圖書品種只佔全部品種的30%,不少年份連30%都不到。

  同時,出版集團化浪潮更是將“不擅賺錢”的古籍社暴曬在了利潤的驕陽之下。有學者指出,在集團化管理體制下,各家古籍社直接面對集團對成員出版社的盈利要求。在經濟指標殿後的現實面前,古籍出版也成為集團發展最容易被忽略的板塊。

  悲壯突圍,在市場和口碑中找平衡

  李岩將古籍社的突圍之路形容為“悲壯”,是因為這一條市場化之路確實走得很艱難。

  在古典文獻整理的高端市場之外,很多古籍社都將目光瞄準了大眾出版領域。中華書局2006年底出版的《于丹〈論語〉心得》,便是古籍社闖大眾市場的經典案例。該書面世不到4個月,銷量達230萬冊。但伴隨著奇跡般的市場銷量,這本書的學術性遭到了多方質疑,當時“十博士聯名抵制于丹”的新聞鬧得滿城風雨。中華書局也被牽連“罵戰”中,被指“有失水準”。

  古籍出版的大眾化,在市場和口碑中艱難行走。

  但是,“不管人們如何看待古籍普及類讀物的優缺點,不能否認它的意義。”聶震寧認為,文化的傳承不僅僅是把古籍還原于古籍,還應鏈結當下,所以古籍出版的大眾化將是一個趨勢。

  對於各地方古籍社,因為遠離文化中心,缺乏優質作者資源,所以在古籍整理等專業領域並不見優勢。“但他們依託地方鄉土文化、區域文化資源,也做出了一些特色。”李岩介紹道。

  比如岳麓書社出版曾國藩、左宗棠等湖湘名人的作品,齊魯書社做齊魯文化的書籍,都取得了一定的銷路。

  “有的社就徹底打破了專業分工,另起爐灶。”李岩舉例道,吉林文史出版社就在引進版圖書領域逐漸做出了特色。

  儘管各路古籍社“多點開花”,市場環境依然不容樂觀。

  一方面,對於從計劃經濟到市場經濟的角色轉換,李常慶認為,部分古籍社依賴性仍然較強,具有明顯的事業單位運行慣性。

  另一方面,原有的行政化分工正被市場化進程逐漸侵蝕,一些綜合大社、高校出版社也瞄準了古籍出版的蛋糕,動作頻頻。比如北京大學出版社就正在著手編纂總文字量達15億字、收錄重要儒學文獻的《儒藏》。這讓中華書局倍感壓力,“跟大社、強社相比,在資金方面、在作者方面,我們沒有必然的優勢。”李岩説道。

  因此,李岩認為,古籍社應該加強彼此之間的合作,“比如做地域文化通覽,就可以聯合中華書局和地方部分古籍社,共享各自資源優勢”。

  他還進一步設想,可以在國家的支持下,通過市場力量形成古籍社的縱向聯合,形成相對鬆散的專業集團,來增強古籍出版的實力。現階段,“可以先在産品、項目等方面建立合作。”

  市場之路,扶著走還是自己走

  在古籍社轉企改制之初,曾經有過一次爭論。由於古籍本身受眾面小、投入大、銷售和回收週期長的特點,“很多老編輯認為古籍社應該由國家養起來。”回憶起爭論的焦點,李岩説道。

  “古籍整理應該是國家行為、文化機構行為。”聶震寧強調,政府在其中發揮主導作用、規劃作用,甚至還發揮買單作用。“但這並不意味著古籍出版物不能用於交換,政府買單,也是市場行為的一種。”

  事實上,鋻於古籍出版的特殊性,國家的“買單行為”一直未曾間斷——古籍整理出版專項經費從最初的每年170萬元,增至目前的每年2000萬元。“全國能申請這個基金的不到100家出版社,主要還是以全國古籍聯合體的23家為主。”李岩表示。

  但是,在李常慶眼中,國家對於古籍出版的支持只是一個方面:“在西方,企業、文化團體、基金會對古籍整理都有很大力度的支持。”而在我國,“社會資金對人文科學的熱情沒有培養起來,慈善捐贈的激勵體系也不如西方完善。”李岩補充道。

  正因為社會支持體系的短板,使古籍社缺乏長期、穩定的資金支持,“部分古籍社靠項目資金,有一頓沒一頓,在難以為繼時,出現了‘打零工’的現象。”聶震寧解釋道。

  同時,有專家指出,古籍市場的容量有限,應該儘快建立起出版社退出機制,允許一些古籍社撤銷或者轉向社會服務機構。

  儘管國家有扶持古籍出版的必要,但李常慶認為,既然身處市場,“古籍社更應尋找自身優勢,做專做精,適應競爭”。

  作為一種專業出版,聶震寧認為兩種發展模式可資借鑒,一種是立足自身出版經營特色,形成市場選擇後的專業化,做大做強。另一種則是構建直達目標受眾的特殊渠道,提供專業服務,比如歐美國家專出研究報告、論壇報告的出版社。

  “堅持走專業化道路是出版社的生存之道。如果恍恍惚惚、左顧右盼,找不到立足點,出版社就可能被淘汰。”聶震寧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