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磅後的一整車生豬等待卸車。

　　■ 深圳特區報特派記者 王奮強 冷雪冰 文／圖

　　豬“跑”千里，承運人從中分到的是4300元的運費，然而司機張師傅卻向記者抱怨：“從江西樟樹到深圳光油費就要2200元。如果回程沒有拉貨，還得虧本。”他告訴記者，相對生豬養殖戶、豬販、承運人，生豬經紀人其實是整個産業鏈條中風險最小的一環。“每車生豬凈賺400元的仲介費，即使一天不做生意，也無本可虧。”

　　過路免費而油費貴

　　前晚6點左右，個體運輸戶張師傅和另外一個司機，以及押車人盧三平，駛上往深圳的高速公路，記者與他們一路同行。一路上，暴雨如注，司機顯得很緊張。但下雨天，倒讓盧三平省了一項苦差事：大熱天，他每隔兩三個小時就得給豬澆水降溫。

　　“農産品免收過路過橋費政策好，要不這生意沒法做。”一路上，收費站的農産品綠色通道，讓張師傅很高興。他告訴記者，拉這車豬，運費4300元包乾。

　　“這些費用還不夠一個來回的油費！”張師傅説，他的車載重20噸，百公里耗油36升，而現在每升柴油在7．40元左右，從樟樹到深圳共需油費2200元左右。“修車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一個輪胎就得幾千元，一次大的維修上萬元。”

　　司機最怕回程放空

　　“我們最怕回程放空，那樣就得自己貼錢。”一路上，張師傅越談越歡。他説，為了回程拉貨，他們只得降低運價，這樣一個來回約有8000元的毛收入。

　　然而，讓他矛盾的是，在深圳等貨要幾天時間。“這期間，我們需要支付停車費、住宿費、餐費等，時間越長利潤就被吞噬得越多。”張師傅叫苦：“我們司機們生意難做啊！”

　　經過12個小時的連夜趕路，運豬車終於在昨天早上5點多，到達深圳觀瀾丹坑屠宰場。盧三平跳下車，和早已等候的生豬經紀人羅海接頭。6點半左右，張師傅卸完約70多頭生豬後，又連忙趕往平湖屠宰場。幸運的是，回程的生意已在等著他。

　　生豬經紀人每車凈賺400元

　　接頭的羅海，是連接外地供貨商與深圳生豬批發商的中間人，俗稱“仲介”，但他更願意被稱作“生豬經紀人”，因為這樣比較時尚，比較好聽。

　　30歲的羅海跟隨父親在深圳從事這行已近5年。做“生豬經紀人”之前，他做了10多年的販豬生意。“我的工作就是做好服務。”羅海講述了自己的工作流程：首先收集深圳批發商第二天對生豬的需求量，再根據信息制定供應計劃，安排江西豬販供豬，第二天就等著豬販將生豬送來，再賣給深圳的批發商。

　　收到錢後，羅海要在最短時間內將錢匯給豬販，但會從中抽取每車400元的仲介費。記者注意到，相比生豬鏈條的其他環節，這400元的收入，是不需要投入資金成本的。也正因如此，生豬經紀人的風險也是最小的，即便一天沒有生意，也不至於虧本，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我們願意出這筆錢，是他在給我們做後勤工作。”江西新幹縣的豬販劉三伢説，遠程生意結賬是件麻煩事，曾有同行被騙走一車豬錢，價值20多萬元。“我和老羅是樟樹老鄉，知根知底。”

　　雖然賺著沒有風險的仲介費，但在豬肉價格居高的當下，羅海也有自己的煩惱——之前每天有5車豬的生意，現在卻只有3車，收入等於降五分之二。記者也從豬販劉三伢、孫小平處得知，他倆這兩天的生豬已發往浙江台州，因為那裏每斤生豬價格比深圳貴了5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