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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縣:80多歲老太動殺機 都是家庭瑣事若的禍

發佈時間:2012年07月14日 15:39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長城網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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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城網邢臺7月14日電(吳彬)他是一位解放前入伍的老幹部,曾在多個軍區服役,轉業後在地方工作了近30年,曾擔任縣商貿部門負責人,離休後和老伴居住在農村的家中安享晚年。不料橫禍突然降臨,耄耋之年的他被砍得面目全非慘死家中,妻子頭上傷痕纍纍,血肉模糊,經醫院搶救,僥倖活了下來,慘狀令人髮指。

  任縣警方迅速出動,該案僅用六個小時就成功告破,而兇犯的身份和作案動機卻讓所有人不勝唏噓,非常震驚。

  命案驚魂

  6月19日,東方一抹黎明的曙光打破黑夜的籠罩,將絲絲縷縷溫熱的晨輝播撒在滏西平原遼闊的大地上,莊稼地裏的小麥已收割入倉,玉米也播入土中,經歷了忙碌的夏收後,農民正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

  農戶人大多起得早,5點40分,任縣小營鄉北寨村支書趙文山正在家裏打掃著院子,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走了進來,趙文山抬頭看時,卻大吃一驚,那個人光著腳,臉上、衣服上到處是血痕,已經看不清本來的面目,只能分辨出是一個年老女人,她頭頂上有很多道傷口,肉向外翻著,脖子裏橫著一道長長的刀傷,隨著她的緩慢走動,鮮紅的血液不斷從傷口裏向外滲出,更加觸目驚心。她用微弱的聲音對趙文山

  説:“給我報警。”説完身子一軟就癱坐在地上,從話音上趙文山聽出來了,這不是本村的王花雲老人嗎?趙文山忙蹲下來,扶住王花雲老人,連聲問她:這是咋回事,發生啥事了?任憑趙文山怎麼問,王花雲神智好像不太清楚,只是嘟囔著一句話:給我報警。

  看著老人傷勢嚴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趙文山不敢耽誤,救人要緊!王花雲的外甥喬曉朋家離自己家住得近,趙文山三步並兩步喚來喬曉朋時,老人已經昏倒在院子裏。喬曉朋見狀忙打電話找來一輛汽車,拉著姥姥王花雲趕往任縣醫院搶救。

  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喬曉朋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用顫抖的手撥通了母親李淑芳的手機。

  王花雲的丈夫叫李福祥,是一位離休幹部。兩人只有一個女兒,叫李淑芳,今年50歲,嫁給本村的喬銀禮,兒子喬曉朋已結婚成家。因為李福祥夫婦都八十多歲了,李福祥患腦梗塞多年,走路不方便,為了照顧兩位老人的生活,李淑芳和丈夫搬過來陪伴父母一起住。

  6時許,正在睡夢中的李淑芳被兒子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接通後才聽了兩句,就慌忙從床上跳下來,奔向父母的臥室,推開屋門一看,頓時嚇呆了。

  映入眼簾的是滿屋大片大片的血跡,被褥上、地上、墻上到處都是,屋裏不見了母親王花雲的身影,只有父親李福祥頭北腳南,臉朝上,躺在床上的血泊中一動不動。李淑芳眼前一黑,驚叫了一聲,身子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丈夫喬銀禮將妻子攙扶起來,安置後轉身去探望岳父李福祥時,發現他身子涼透,早已死亡多時。

  喬銀禮忙出門去找來岳父李福祥的本家人,商議如何處理。喬銀禮的哥哥聞訊趕來,用手機撥打110向公安機關報警。

  週密偵查

  7時許,任縣公安局指揮中心接報稱,小營鄉北寨村有人被殺死在家中。一死一傷,案情重大,局長靳平章、主管刑偵副局長王躍峰迅速帶領責任區刑警隊及技術人員趕赴現場,在初步了解案情後,就地成立了以靳平章局長任組長、王躍峰副局長任副組長、刑警二中隊為主力的“6.19”專案組,全力展開案件偵破工作。

  專案組兵分三路展開工作:一組開展勘察現場,檢查屍體,分析死因;二組在村中及外圍進行排查走訪,查找知情人員,蒐集情報信息;三組趕往醫院,等待王花雲清醒後了解情況。

  經偵查人員現場勘察,李福祥家位於北寨村中部,南側為一排五間南屋,南屋中間為街門,進門繞過迎賓墻,進入院子裏,有西屋4間,北屋5間,東邊墻頭高約3米。北屋有一雙扇內開木門,進入北屋,中間是隔開的一間大小的中廳,東西各一扇門相對,李福祥夫婦在北屋東裏屋居住,喬銀禮夫妻住在北屋西裏屋。

  案發現場為李福祥夫婦居住的東裏屋,屋內西北角是一張雙人床,死者李福祥的屍體頭北腳南仰臥在床上,屍體上身赤裸,下身穿一綠色秋褲,雙腳赤裸,屍體上半部蓋著方格棉被,該棉被上佈滿大量血泊,屍體頭頂、後腦、面部有多處被銳器砍傷的痕跡;床上有兩個東西方向放置的褥子,褥子東端各有一藍色的枕頭,北側枕頭的北側下方有一個帶血的深藍色手電筒;床東側靠北墻有一黃色板櫃,板櫃上西北角有一白色塑料水杯、手機等雜物,水杯蓋外側面、手機上都沾滿血跡;床東側地面上有一雙女式網格灰色涼鞋,上面佈滿血跡;床南側室內地面上有一把小镢頭,上面佈滿血跡,旁邊有一把帶血的菜刀;南墻有一窗戶,窗扇向外開啟,窗戶內側有窗紗,窗紗基本完好;窗戶北側屋內地面有一張小木桌。西墻、地面、窗紗等多處有濺落的血滴,民警逐一提取了血樣。喬銀禮證實那把小镢頭是自家的物品,放在岳父的屋裏一年多了,岳母拿它防身用的。

  死者李福祥,男,83歲,任縣小營鄉北寨村人,1946年入伍,先後在重慶駐地部隊、北京軍區、邯鄲駐地部隊服役。1963年復員回到任縣,先後在縣財貿組、藥材、煤場等單位工作過,後擔任縣外貿局局長,1990年離休後,一直在北寨村生活。傷者王花雲,女,82歲,李福祥的老伴,一位普通的農村婦女,女兒女婿都是本村人,老實正道。

  兇手是圖謀財物?死者居住的院子建於60年前,在週遭林立的新房映襯下,顯得破舊不堪。雖然李福祥每月有四千元的離休工資,但他患有腦梗塞,行動不便,妻子王花雲有心臟病,兩人需常年服用藥物治療,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女兒李淑芳的經濟狀況也不寬裕,李福祥每月還要從工資裏拿出一部分接濟女兒,老倆口手中的餘額並不太多。案發現場並未發現翻動的痕跡,民警勘察時在被褥底下發現了李福祥的工資卡和現金若干,也未被取走,看來兇手侵財可能性不大。

  李福祥在工作、生活中曾與人結怨?民警調查走訪本村群眾了解到,死者李福祥老實、脾氣隨和,在村子裏的口碑好,與鄉親素來無矛盾糾紛。女兒女婿都是本份人,與鄉鄰相處融洽。民警走訪了李福祥以前的同事,他們反映李福祥待人寬厚熱忱,體恤下屬,工作認真,是單位裏眾人尊敬的好領導、好兄長。

  民警偵查中獲悉,李福祥夫婦曾經有過一個養子,但雙方因家庭矛盾,已斷絕關係。事不遲疑,民警馬上調查詳情,該養子名叫李偉龍,係李福祥夫婦從小營鄉張莊村抱養的,李福祥夫婦嫌養子李偉龍與親生父親時有聯絡,以及其他家庭瑣事,父子産生了矛盾,後來雙方間的嫌隙越來越大。2009年,李福祥夫婦到法院起訴,要求解除收養關係,經法院調解後,判決解除收養關係。從那時起,雙方斷絕了聯絡,不再來往。經民警查證,李偉龍確無作案時間。

  從外圍調查中,偵查人員並未蒐集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醫院裏,王花雲因失血過多,醫生正在全力搶救。王花雲作為這起兇殺案的當事人和知情人,重要性不言而喻。靳平章局長指示:聯絡醫院,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王花雲救活。

  疑蹤浮現

  屍檢結果證明,李福祥係創傷失血性休克死亡,死亡時間在18日23時左右,死者室內地面上發現的小镢頭就是殺人兇器。

  那麼兇手是何時進屋的,怎樣進來的,如果兇手是從外面進入屋內行兇,現場勘察時為什麼房頂、墻頭、門窗均未發現有外人攀爬、破壞的痕跡。

  死者臥室與女兒女婿房門相對,僅隔一狹小中廳,稍大的聲響就能聽見,李福祥夫婦受到傷害時,為何不大聲呼救?

  本案還有一個疑點,淩晨王花雲發現丈夫李福祥死亡,為何不叫醒住在對門的喬銀禮夫婦,非要捨近求遠到支書趙文山家求救?

  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尚未揭曉?

  經民警詢問,喬銀禮夫婦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18日晚22時左右,喬銀禮、李淑芳夫妻躺在床上看電視,李淑芳聽見父親臥室裏隱約傳來“砰”、“砰”幾聲輕響,聽起來不太真切,有點放心不下,以為母親又吵罵父親,就讓丈夫出去看看。喬銀禮出門後,見岳父臥室裏已熄了燈,細聽又沒有什麼動靜,兩位老人睡了,不方便進屋去看。就站到院子裏,隔著窗戶瞧了瞧,模糊看見岳母王花雲打著手電筒在屋裏走動。他也沒當回事,就回屋接著看電視,晚上22時40分左右熄燈睡覺,沒有聽到其他異常動靜。

  當民警問及家庭成員相處情況時,喬銀禮神色略顯尷尬,隨即坦言岳母王花雲與女兒李淑芳關係不很融洽。岳母性格很強勢,脾氣暴躁,家裏大小事情都要做主,她説了算,一旦不合她的心意,就要吵罵不停。因為家庭一些瑣事,母女兩人有時會發生爭執,王花雲常説女兒和自己不孝順她。有時候岳母照顧丈夫心煩了,脾氣上來,還會打罵岳父。

  尤其這幾年來,岳母王花雲常常疑心別人要害她,睡覺時要在枕頭下放一把剪刀或菜刀,喝水、吃飯非得讓女兒李淑芳先嘗過她才肯喝,害怕有人給她下毒。

  喬銀禮回憶,案發前一天,家裏又鬧了彆扭。

  18日傍晚,喬銀禮買了個西瓜帶回家裏,妻子李淑芳扶著岳父在院裏乘涼,岳母把臥室裏的空調打開,隨後也走出來歇著。李淑芳對母親説:“屋內沒人咋還開著空調?”岳父緊跟了一句話:“不開別人咋知道咱家有空調啊?”岳母認為父女兩人諷刺她,給她弄話聽,吵罵了一通,切開西瓜後她也不吃,獨自在屋裏生悶氣。

  村支書趙文山反映,王花雲性格有點霸道,愛挑理,和家裏人相處得不太好。

  李貴申,55歲,是李福祥的本家孫子。他向民警反映説,嬸子王花雲性格有點拗,女兒女婿待他們老倆口已經夠好了,她還嚷著女兒不孝敬,給女兒發脾氣,使性子。平日王花雲與女兒有了爭執,常去找他來管,對母女進行勸解開導。

  王花雲的娘家侄子王世軍反映,姑姑年輕時脾氣大,凡事佔主動,現在上歲數了,雖然王世軍勸説過她多次,脾氣要收斂著點,但效果並不大。

  專案組民警將收集到的信息進行匯總分析,排除了謀財、仇殺等因素,並初步推斷王花雲有重大作案嫌疑,死者很可能是被妻子傷害致死。

  原來是她

  19日下午13時,經過醫院奮力搶救,王花雲終於清醒過來。民警對王花雲進行訊問,她毫不隱瞞,向警方供述了其因家庭瑣事用小镢頭將丈夫錛死的犯罪事實。

  18日傍晚,王花雲更換了空調遙控器裏的電池,順手把空調打開了。在院子裏,卻受到了女兒和丈夫的指責,她立馬感到氣不打一處來。後來三人吃西瓜時也不讓她,只給她剩下一小塊,更讓她惱火。晚上王花雲躺在床上,回想著女兒的種種不是,經常要花丈夫的工資,不孝敬她,經常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和她嘔氣。越想越生氣,怒火在心頭熊熊燃燒,怨恨逐漸吞沒了親情和理智。

  一個罪惡的念頭瞬間産生,殺死李福祥!以後女兒女婿再想花老頭的錢,沒門!我要讓他們以後沒錢花,在村裏鄉親面前永遠抬不起頭。

  喪失了理智的人比惡狼還要殘忍可怕。晚上22時許,李福祥頭東腳西在床上南側已經睡熟,王花雲摸黑下了床,她已將65年的結發夫妻情拋到了腦後,光著腳抄起在屋裏放了一年多的小镢頭,掄起來對著丈夫的頭錛下去,一下、兩下、三下……

  李福祥沒有出聲呼救,劇烈的疼痛驅使他掙扎著,抽搐著,雙臂用力在床上一點點挪動著身體,猩紅的鮮血在床上、地上、墻上綻放成悽慘的花朵。終於,他再也挪不動了,彌留之際斷續吐出了他在人世間最後的兩個字:我——冷——

  王花雲慌亂中將小镢頭丟在地上,上身伏在床上,將丈夫的頭攬在懷裏。聽到丈夫説冷,把床上藍色方格棉被拽過來,蓋在他的上身。丈夫不再言語,室內陷入死一般的沉靜。

  王花雲有些氣喘口燥,摸出手電筒打開,找到水杯,喝了兩口水,拿起手機,想給娘家弟弟打個電話,轉念一想,説什麼呢,又有什麼意思呢?乾脆不打也罷。

  看著床上幾十年來相濡以沫的丈夫,慘死在自己手中,王花雲頓時覺得活著再無半分留戀。她撿起小镢頭,衝著自己頭上連續錛了十幾下,發現自己還沒死,從小木桌上拿起一把菜刀,對著自己的脖子來回割了幾下,爬上床等待死亡的降臨。

  天明了,她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覺得無顏面對女兒女婿,在求生慾望的驅使下,就去了村支書家求救。

  王花雲交代的犯罪事實和民警現場勘察結果相吻合,與她身上的傷口鑒定相符合,案情已經明朗。但辦案民警想不明白,起因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家庭瑣事,本來可以一笑了之,畢竟血濃于水,如何卻釀成家破人亡的慘痛後果,猜忌和疑心就是推波助瀾的幫兇。

  據王花雲的親友講,她雖然脾氣大些,原本不是疑神疑鬼的一個人,只是近兩三年才變成這樣子的。什麼事導致她的心智發生劇變的呢?王花雲的娘家侄子王世軍在和民警交談時講述了姑姑王花雲經歷的一件事。

  三年前,有四、五個騙子冒充縣老幹部局的工作人員,來王花雲家驗證錢的真偽,當時就她一個人在家,騙子將七、八千元騙走。這件事對王花雲的刺激很大,以她爭強好勝的個性,説出來怕丟人,硬是將這股火窩在心裏,除了娘家侄子外,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從那以後,她就老是疑心別人想害她。2011年冬天,王花雲到侄子王世軍家小住,該村一戶群眾家娶親放炮,王花雲疑心有人害她,沿房頂跑到後鄰居家一個空屋子裏藏了起來,害得大家都以為她失蹤了,找了好半天。

  案子雖然破了,每個辦案民警的心都是沉甸甸的。王花雲12歲時與李福祥訂了親,1947年兩人成婚,風風雨雨走過65年,夫妻情分卻在一夜之間瓦解破滅,留給生者無盡的哀傷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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