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陸芳/文 尹炳炎/攝

　　“我是弱勢群體。”昨天，陳凱歌一開口就驚了記者。看來，騰訊微博上很多網友對陳凱歌的評價還挺真實的，他“低到塵埃裏去了”。

　　昨天，陳凱歌帶著新片《搜索》的主演陳紅、王學圻、姚晨、王珞丹和陳燃來到杭州，連跑UME、盧米埃、奧斯卡和中影國際影城杭州店等4家影院。在與記者“掏心掏肺”的交流中，陳凱歌謙虛謹慎，表情誠懇，絲毫沒有一絲大導演的派頭，甚至有好幾個瞬間，他的低調讓記者感覺到了一絲不真實，這還是“凱爺”嗎？

　　一個字“二”

　　“我自己就是個很傻的人”

　　《搜索》 前天開始上映，首日票房是1300萬元，感覺滿意嗎？陳凱歌大手一揮：“這個數字，我挺滿意的。我們追求的是做有質量的電影。”

　　陳凱歌很久沒拍現實題材的電影了，這次《搜索》被觀眾評價為“挺接地氣的”。對於這個話題，陳凱歌有一肚子的話要説：“現在很缺失關注當下的電影，這是一件很怪的事情。世界各國的電影，大多都是關注當下，説歷史、拍戰爭題材的還是少數。而在我們這裡，似乎是集體逃避現實。如果沒有人開始，就會一直這樣。而從《搜索》上映後的反應來看，觀眾是樂於接受這種類型的電影的，尤其是白領多一點。看來現在的電影觀眾也開始分不同的群體了。”

　　《搜索》被認為“很真實”，與片中姚晨扮演的電視臺女記者陳若兮有關。陳記者因追求新聞轟動效應，成了間接殺死癌症患者葉藍秋（高圓圓扮演）的兇手。對於這個有點反面的形象，姚晨表示很忐忑，甚至接戲時還挺猶豫的。陳凱歌卻表示陳若兮和趙又廷扮演的無業青年楊守誠，是他最喜歡的兩個角色：“我們是拍人，是人就有缺點。姚晨問我，陳若兮是不是有點傻。我説是有點‘二'。她其實是最大的受害者，最後工作和男朋友都丟了，但我特別欣賞她‘不軟弱'。當最後她對趙又廷説‘我們重新開始'時，我都有點被感動了。”

　　説到“二”這個話題，陳凱歌好像突然被某種情緒擊中了。

　　“我自己就是個很傻的人。我總覺得電影不該流俗，所以我電影中的人物，都有點‘二'。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只能在電影中保留一點自己的純粹。”陳凱歌有點激動起來，“你看，我都這個年紀了。但我對自己還是有期待的。我想做有質量的電影。我現在很想拍知青題材。不管別人接不接受，就算賠錢，也要拍。”

　　一個詞“弱勢群體”

　　“我們的生活其實很辛苦”

　　至於為什麼從“記者”這個職業切入，和記者打了半輩子交道的陳凱歌很有感觸，“記者們為何會此一時彼一時，是因為面臨巨大的生存壓力，不是誰的錯。其實在互聯網面前，個人是很無力的。”

　　所以現在，陳凱歌在面對不是那麼友好的評價時，心態已經好了很多，“沒有批評？那是自戀。一定要接受與各種不同聲音共處，因為這是你改變不了的。我就是一個弱勢群體。現在網上有人説‘陳凱歌低到塵埃裏去了'，我一定要繼續保持謙虛謹慎，繼續好好學習。”

　　弱勢群體？記者們頓時面面相覷。

　　“我們的生活並不像大家想像的那樣，其實是很辛苦的。我和陳紅對物質要求都很簡單。我每天心心唸唸的都是下一部戲，題材、角色等等。不過人生一輩子只關注一件事，也是挺幸福的。”陳凱歌解釋道。

　　記者追問：“弱勢具體體現在哪？是找投資還是面對輿論？”

　　陳凱歌笑了：“説出來沒人會信，我就不解釋了。想認真把事情做好的人都挺弱勢的。中國電影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不是投資，而是拍不出好電影，很多導演並沒有做到最好。對於拍電影，我希望環境能更良性一點。比如以前好像導演是不要拋頭露面的，而現在是必須拋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