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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 一條路 一輩子

發佈時間:2012年11月17日 15:05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青年報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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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不久,46歲的壯族哨長陸蘭軍帶領哨兵,又一次踏上了邊境巡邏的山路。那幾天,中越邊境的廣西十萬大山深處的尖峰嶺上,冷風颼颼,霧靄茫茫。

  這是陸蘭軍第1768次帶領哨兵執行巡邏執勤、邊境巡察任務。在廣西壯族自治區防城港市防城區峒中鎮尖峰嶺國防民兵哨所,他已經堅守了22年,也在這條蜿蜒崎嶇的邊境線上走了整整22年,他熟悉這裡的每一條溪流、每一塊界碑。

  今年6月28日,作為中組部表彰的“全國創先爭優優秀共産黨員”,陸蘭軍第一次來到首都北京,受到胡錦濤總書記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10月20日,廣西壯族自治區人民政府、廣西軍區聯合授予他“愛國戍邊楷模”榮譽稱號。

  “家是最小國,國是千萬家”

  隱藏在大山深處的尖峰嶺哨所距離邊境只有幾步之遙,一河之外便是鄰國——國家的概念在這裡是如此真切而又具體。

  33年前,尖峰嶺國防民兵哨所在炮火中誕生。作為村民兵營副營長和支前模範,陸蘭軍的父親陸之芳,臨危受命,成為哨所第一任哨長。

  父親給了兒子最好的啟蒙教育。陸蘭軍13歲那年的一個冬夜,剛參加完邊境潛伏任務的陸之芳被石塊刮傷右腿,跌跌撞撞回到家中,一下倒在地上。第二天清早,受傷的父親拿起扁擔當柺棍堅持要去巡邏,母親不讓去,父親説:“你懂什麼!那麼多來自全國各地的年輕戰士在這裡打仗,流血犧牲,作為邊民我們不去守邊防,怎麼對得起那些犧牲的戰士?”

  父親蹣跚出門的背影,永遠銘刻在了陸蘭軍的心裏。3年後,患上嚴重風濕病的父親老了,陸蘭軍剛從部隊退伍的二哥陸蘭廷接過父親手中的鋼槍,成為尖峰嶺哨所第二任哨長,這一幹又是14年。

  1996年,陸蘭廷工作調動,已在圍膽國防民兵哨所守邊6年的陸蘭軍,成為尖峰嶺哨所第三任哨長。

  上任那天,腿腳不便的老父親將他送到哨所,看著他從二哥手中接過望遠鏡、防務圖和哨所的槍支彈藥,説:“這一帶我和你二哥已經守了17年,腳下國土一寸未丟,如今交到你的手裏,一定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向父親和二哥鄭重地敬了一個軍禮後,陸蘭軍從此走上尖峰嶺哨所,他把自己當成了一名真正的軍人。

  22年後的今天,陸蘭軍説:“航母要人開,樹茂靠人栽,有人適合當官發財,有人適合挖地種菜,我嘛,還是最適合扛槍放哨。”

  每次聽到《國家》這首歌,陸蘭軍就很有共鳴,他説,這首歌好像就是專門為我寫的。

  “你要問我苦不苦,界碑知道我的心”

  這是陸蘭軍離開哨所時間最長的一次了。今年6月,作為廣西創先爭優的典型,陸蘭軍到南寧、防城港等地作事跡報告。雖然離開哨所只有7天,但他卻覺得很不踏實。當哨長16年來,他離開哨所時間最長也沒有超過24小時。

  其實,當邊防哨所哨長不是個輕鬆的活兒,陸蘭軍的艱辛遠遠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尖峰嶺國防民兵哨所地處亞熱帶,一年中有半年以上是雨霧天氣,夏季室內溫度在40攝氏度以上,毒蛇、蜈蚣、山螞蝗、蚊蚋是常客,還要隨時防備各種突發的自然災害。

  一次,陸蘭軍在巡邏途中被毒蛇咬傷了,趕回家裏時,傷腿腫得連褲管都挽不起來了。還有一次,他被毒蜈蚣咬傷,幸好及時按住蜈蚣尾巴,才沒讓蜈蚣帶毒後鉤扎進腿部。而在當地,發生過多起毒蜈蚣咬人致死事故。

  在他們巡邏的途中,有一個叫龍潭的地方,陸蘭軍和所有在哨所工作過的民兵,都有從峭壁上跌入龍潭的經歷。刺骨的潭水,讓不少哨兵都落下了風濕等毛病。但每次有人提議繞道走,都讓陸蘭軍一句“不看到界碑,我不放心”給頂了回去。

  在陸蘭軍看來,僅僅為了混口飯吃,在這條艱苦的巡邏路上是幹不長久的。讓他們最終堅持下來的,還是這條邊境線帶來的神聖感。

  一次,鄰國邊民在某號界碑附近準備修一條長100米、寬2.5米的便道,越過我邊界3米。“祖國的每一寸土地都不容侵犯!別説是3米,就是1毫米,我們也要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去捍衛!”陸蘭軍當即帶領哨兵,依據相關法律條款,及時阻止了這起越界事件的發生。

  這樣的事一樁樁,一件件。日子久了,陸蘭軍越發覺得自己做的工作了不起,自己離不開哨所,哨所也不能沒有他。

  22年過去了,陸蘭軍跟父親一樣患上了風濕病、頸椎病、右腿肌肉萎縮,不到50歲,他已經頭髮花白,身高已比當初剛上哨所時矮了好幾厘米。

  與平凡的堅守相伴的是清貧的生活。從最初的兩三百元到如今的1380元,陸蘭軍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如有的邊民做一天生意賺的錢多。

  陸蘭軍不是沒有發財的機會。他家所在的峒中是國家二類口岸,早在上世紀90年代初,村民們就開始搞起了邊貿,就是在口岸拉板車,一天也能賺200元。一些戰友離開哨所後搞邊貿,也都富裕起來了。

  可陸蘭軍説:“雖然山上數星星,山下數票子,但我仍然願意在山上數星星。如果都去數票子,那麼誰來數星星呢?” 

  “有一天我死後,請把我埋在尖峰嶺上界碑旁”

  陸蘭軍有三個家,一個在山上,兩個在山下。山上的家,是哨所,是大“家”。山下的兩個家,一個是父母的家,一個是他日思夜想有妻兒的家,是小家。

  父母的家就在山下,他本當在父母的膝前盡忠盡孝,然而,父親告訴他:“你把哨所守好了,守到底,才是對我最大的盡孝。”父親病重的日子裏,他好不容易抽出半天時間回家探望父親,深明大義的老人硬是把他“趕”走了。

  這次見面成了父子的永訣。2011年6月1日,父親去世時,他正在巡邏路上,趕回家裏,父親已經永遠閉上了雙眼。悲痛欲絕的陸蘭軍抱著父親,淚如雨下。

  陸蘭軍自己的小家,離哨所不到5公里,垂直距離只有1公里多。可即便如此,他也很少回家。

  “只有在哨所住,心裏才踏實。”他經常對家裏人説。每次巡邏路過家門口,年幼的兒子都會跑出來,抱住陸蘭軍哭喊著不讓他走。兒子哭得撕心裂肺,但陸蘭軍每次都咬咬牙,甩開兒子,繼續前行。

  女兒陸瑩瑩説:“雖然我們家和哨所很近,但感覺爸爸好像在很遠的地方。我記憶中的爸爸,一直都是一個背影。”

  2010年5月,陸蘭軍家的松脂被偷了50多公斤,價值1000多元。對於他家來説,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可妻子找他時,他正在巡邏,半個月後才能回家。扛著鋼槍,陸蘭軍守得住邊防,卻無法守住自己的幾畝山林。面對妻子的數落,他説:“我不後悔。”

  22年中,陸蘭軍在家裏住的時間加起來總共才20個月,平均一年不到一個月。但陸蘭軍從不孤單,哨所設立33年來,他所在的尚義村400戶人家中,就有350人來哨所當過哨兵,其中堅守5年以上的就有220人。

  “只要祖國需要,組織上不嫌我老,我會一直巡邏下去,直到走不動為止!”他跟老搭檔、副哨長韋勝才説,“假如有一天我死了,請把我埋在尖峰嶺上的界碑旁,讓我的靈魂守護界碑,伴隨著戰友們繼續站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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