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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書展年度作家也斯:香港是我寫不盡的題材

發佈時間:2012年07月09日 14:30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深圳特區報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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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香港書展18日開幕。本報記者專訪香港書展年度作家也斯——

  “香港是我寫不盡的題材”

  ◎深圳特區報記者 鐘潤生 文/圖

  7月18日,一年一度的香港書展將開幕。名人演講、年度作家,是這個被譽為“亞洲文化盛事”的重要看點。今年香港書展的“年度作家”稱號,頒給了一個名叫也斯的作家,表揚他過去近半個世紀以來在文壇的卓越成就和貢獻。

  相對於去年的年度作家西西,也斯在內地的知名度似乎不如西西那麼響亮。到購書網店裏尋找也斯的書,顯示有4本,但這些書都是一些小品文,比如介紹吃的,《人間滋味》(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2年1月)、介紹旅行的,《在柏林走路》(三聯書店出版社,2003年8月),等等。從這些書裏,似乎看不到也斯在香港文壇上的影響。

  也斯何許人也?日前,在香港書展主辦方——香港貿易發展局的幫助下,記者有機會前往香港,和今年64歲的也斯先生,面對面來了一場對談。

  借食物寫香港的歷史、文化

  記者:也斯先生,祝賀您成為香港書展年度作家。來香港之前,我特意到書店去買您的書,結果只買到了隨筆集《人間滋味》,到了香港後,我到書店去買您的書,結果買到了小説集《後殖民食物與愛情》(牛津大學出版,2009年1月)。這兩本書巧得很啊,都是寫吃的。而且我注意到,您還著有隨筆集《蔬菜的政治》、與攝影師李家昇對話的詩集《食事地域志》,2004 年在沙田文化博物館做過《香港食景詩》的展覽,也都是吃……那我們就從吃的聊起。為什麼會選擇食物作為你表達的工具?

  也斯:如果食物是這些作品的一個入口,或者是它們的生命線的話,這並不因為食物代表了生命,而是因為它是生命本身。

  為什麼會選擇寫食物?因為食物有形象有味道,每個人都可以接觸到,用它介入歷史、文化,讀者更容易接受。因此,我的小説、詩歌、專欄隨筆裏所展現的,往往不是食物的味道,而是隱藏于食物背後的世情道理,甚至從食物本質看到不同地方的文化本質。就像我有首詩叫《菜幹》,我讓讀者從阿婆“打了褶的過去”嘗出那“日子的金黃”。

  記者:那您自己是不是個美食家?

  也斯:好多人以為我是美食家,其實不是。我對吃的要求很簡單。另外,我想告訴你,食物題材的寫作,我告一段落啦,否則人家還以為我是食評家!

  個人寫作與香港現代化進程同步

  記者:您出生第二年,1949年就來到香港,1984年從美國讀書回到香港,然後一直在香港的大學從事文學教育工作。不單您自己寫了很多作品,有小説、隨筆、詩歌,還對香港文學、文化傾注了很多精力,做研究,做推手。我注意到媒體一段對您的評價:“在香港,也許很難找到第二位作家像也斯那樣,其個人的成長、寫作經歷和香港這座城市60年的發展如此緊密相連。”您自己怎麼看您與香港這座城市之間的關係?

  也斯:我的寫作幾乎與香港現代化進程同步,香港在1949年之後的幾個歷史階段,我個人都有親歷。1967年,香港暴動,動亂以後,港府開始做了很多改革。香港人也開始在那個時期關注到自己的身份。所以,我親歷了香港文化界在1970年代本土化反思。1970年代末,我去美國唸書,也開始接觸到內地同學,那個時候我寫了小説《島和大陸》,不同地方中國人的故事。等我回來的時候是1984年,香港面對著一系列危機,首先是當時的金融危機,但更大的危機是香港人對未來的不確定,香港人直接面對香港地位問題。如果説,1985、1986年大家有焦慮還在觀望,但到了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之後,大家對未來有點失望,經濟現代化雖然完成了,但他們內心對未來缺乏安全感,就算移民加拿大了,還是覺得缺失了很多東西。所以,到了1990年代他們又陸續回來。針對這段歷史我也寫了一系列小説。

  記者:因此,您寫作的目光從未遠離香港。

  也斯:香港是我寫之不盡的題材。我最先引起香港讀者注意的是,上個世紀70年代結合中國神話及拉美魔幻寫實主義去寫香港現實的短篇集《養龍人師門》及中篇《剪紙》。2009年出版的《後殖民食物與愛情》,我仍嘗試細説回歸十多年的香港故事。這個作品得到第11屆香港文學雙年獎。

  香港都市文學走得很靠前

  記者:談談您的研究。您很早就開始關注香港文化,編著有《香港的流行文化》、《香港文化》等書,嘗試闡釋香港文化的特色。您也是早年少數整理、評論香港文學的學者之一。您不妨為讀者簡單梳理一下香港文學這五六十年的發展。

  也斯:不妨先説説內地介紹香港文學的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改革開放前,介紹的香港文學主要是用來批判,批判資本主義風氣;第二個階段,改革開放後,開始介紹梁鳳儀等作家的作品,這些作品有一個關鍵詞是“愛國財經小説”;第三階段是近些年,介紹香港作家的一些生活類作品。

  在我看來,香港文學走著她自己的路。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輝煌。比如説,五六十年前,香港文學在翻譯這方面是走得很靠前的,那個時候我們就翻譯了加繆的《局外人》。到了現在,翻譯弱了,但都市文學——也就是寫現代人的感情——寫得很深,走得很靠前,並且與電影、戲劇結合得很密切,煥發著不一樣的朝氣。

  尤其值得一説的是,現在很多香港年輕作家,從小定居在香港,但又經常往來內地,他們的作品不僅僅是從香港看內地,而且還從內地看香港,視角更立體。香港文學可以寄望于這一批年輕人,寫出更好的作品。

  記者:您怎麼看待今天大陸、台灣、香港三地的文學差異?您看過大陸哪些作家的作品?

  也斯:我留學歸來正是上個世紀80年代初。那也是文學的黃金年代。那個時候,三地的交流活動也蠻多的,我很早就讀了阿城的《棋王》、莫言的《透明的紅蘿蔔》。我對大陸作家的創作一直很關注。

  這些年來,大陸的創作比較注重外在,注重寫大時代;台灣注重內在,寫內心,而且越寫越深;香港呢,主要是寫內在,但也不放棄對時代的言説。

  香港作家發表陣地太少“很吃虧”

  記者:文學越來越邊緣化。香港這邊情況如何?

  也斯:大家都差不多。香港以前有個書店叫“左岸”,專門賣文學書,現在關門了。大環境不好,作家、讀者的心態都很浮躁。以前都是我們自己湊錢辦雜誌,開門、關門、開門,做了就做了,倒了就倒了。就是這樣。文學沒有以前那麼興旺了,這是肯定的,但不至於沒落。文學不可能沒落。

  記者:關於香港文學的不興旺,你好像有個怪論,説原因在於媒體。

  也斯:那是我的怪論。我説,在我看來,影響香港文學的不是政治因素,而是1995年之後報紙通過減價佔有市場,文學失去了很多陣地。在此之前《星島日報》有個青年文藝的副刊,不同青年人在那裏發表作品,完成文學事業第一步,只問文學不問出處。而現在香港年輕作家的最大困境是,年輕作家出名很容易,但出名之後很難。他們沒有了自發的文學空間,沒有人際關係維繫一個大的文學社群。

  沒有發表陣地,香港文學很吃虧。大陸有作協,台灣有“行政院文建會”,香港沒有這些機構。大陸有《收穫》、《人民文學》,台灣有《聯合文學》、《印刻文學》等一大批成熟刊物,香港很少。沒有發表陣地,考驗著香港作家的耐心和定力。

  也斯(1948年—),本名梁秉鈞,祖籍廣東新會,1949年到香港,20歲開始專欄寫作,1984年獲美國加州大學比較文學博士學位,現任香港嶺南大學中文系主任。也斯創作涉及詩歌、散文、文學評論、文化研究等,著有散文集《神話午餐》、《山水人物》,詩集《雷聲與蟬鳴》、《游離的詩》,小説集《剪紙》、《記憶的城市.虛構的城市》、《後殖民食物與愛情》,攝影集《也斯的香港》等。鐘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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