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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盲童們的“老師媽媽”

發佈時間:2012年05月18日 02:36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網絡電視臺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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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很喜歡孩子們叫她為“老師媽媽”


  中國網絡電視臺消息(記者 袁濤 報道):楊帆,一個年近50歲女人的名字,她説很喜歡“帆”這個字,因為有“揚起風帆,乘風破浪”之意。楊帆最喜歡24年前,意氣風發的自己,她倔強地走上一條改變一生的道路,如今曆經二十載風雨的楊帆,憶起這一路上的坎坷辛酸,淡然地説:“或許當初做別的,我不至於到現在過得如此心力憔悴,但是看著孩子們健康成長,我並不後悔。”
  
  “借”字貫穿二十年
  
  楊帆辦學,最初完全是憑著一腔熱血。
  
  1988年“南陽市殘疾人職業技術學校”掛牌的時候,聽起來就像是一首的 “神曲”:學校成立了,沒有老師,沒有桌椅,沒有學生,也沒人能看得懂楊帆在搭什麼臺唱什麼戲。
  
  第一批24名學生是楊帆騎著自行車,跑遍南陽市的大街小巷,苦口婆心給“忽悠”過來的,因為楊帆向殘疾孩子父母承諾:不收學費!
  
  不收學費的民辦學校靠什麼維持生存?
  
  借!這是楊帆想到的第一個辦法。學校的房租、水電以及陸續招聘進來教師的工資等等,這一切的開支在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學校”,總是那麼沒保障。一年下來,楊帆就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負婆”,她欠下好幾萬元的債務。
  
  那時候的楊帆還很年輕,並不相信會被這點“暫時困難”所嚇倒。正是這種信念支撐著楊帆,在辦學第一年就債臺高築的情況下延續著學校至今的存在。楊帆幾乎向週遭朋友借遍了錢,以至於大家都很害怕她的來電。“常年把‘困難’挂在嘴邊,張口就要向別人借錢,使我感到很沒尊嚴,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沒辦法,還是得厚著臉皮一次又一次的向親友們開口。”楊帆面帶愧色地説道。
  
  而朋友們,對楊帆的態度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由最開始的佩服、支持到躲閃、反感,隨之而來的各種風涼言辭在她的耳邊逐漸增加。不少人認為她這是一個“花錢買吆喝的理想主義者”。
  
  隨著時間的推移,楊帆的債臺記錄是“日日新”,“日又新”。欠債的滋味很不好受,楊帆告訴記者説:“我這麼多年過得一直很壓抑,感覺總是低人一等。每次有人來向我要債的時候,我都會為自己這麼多年所做的事情感到後悔。”
  
  在楊帆的心裏,時常隱藏著一個想法:從現在起,就開始不幹了。從現在起,我的人生還不晚。
  
  但是“現在開始”這個詞在楊帆的語態裏不是“現在進行時”,而是“將來進行時”。因為,她不知道“現在開始”究竟是代表究竟從什麼時候罷手。“可每次,有家長從農村老家把孩子送到我的面前,跪在我面前老淚縱橫的時候,我總是會心軟,咬一咬牙還是收下。”楊帆是一個典型的多重性格的人,她明白每收下一個孩子,都會是自己的“負擔”,她幾乎要為這些學生的所有事情操勞:學生的衣、食、住、行。但是,心太軟,註定了楊帆逃離不了這種生活。
  
  20多年來,楊帆和她的學校一路艱難地走過來,時至今日,這個學校也不過是三兩個老師、租住的破敗院子和十幾個盲童、殘疾人組成。
  
  丈夫煩透了那些債務而終日沉悶不語、回老家“欺騙”父母賣糧食的錢、債主一次次地冷嘲熱諷,楊帆感覺自己最後的“堡壘”也快垮掉了。借錢的“借”字,從青年伴隨到了她的中年。最終40多萬元的債務,在她最無助、最難煎熬的時候,由好心企業家的捐贈給化解。2011年,她還清了舊賬,但是她並不太相信這是真的。每次手機鈴聲的震動都會給她帶來驚悚,直到對方用寬和的語氣問候時,她才確信不是來催債的。
  
  楊帆這顆掙扎、焦慮了二十多年的心忽然平靜了下來:“做善事還是會有善報的,這麼多年來過程很艱難,我的好姐妹們陪伴著走過這麼多年,吳主任、王校長她們誰也沒有少往這份事中貼錢,大家的這份堅持都很不容易。”
  
  孩子們的“老師媽媽”
  
  8歲的劉保國是一個聰明好學的孩子,在楊帆的眼中他很乖,但是她並不認為這個年齡階段孩子的過於“乖巧”是件好事。“其實,是因為他得到的關愛太少了,他太害怕這種愛會消失,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對於這個兩年前因為癌症先後奪去了父母生命的孩子,楊帆能準確地把握住他的心理。
  
  “其實,頑皮一點也沒關係,男孩子的性格畢竟野一些。”楊帆時常會到孩子們的宿舍,巡查他們的生活。 楊帆會俯下身子抱起孩子們,給予他們母親般擁抱的感覺。“特別是劉保國,我時常都忍不住抱抱他,父母雖然不在了,但是不要讓他在這個階段缺失家人的關愛。”
  
  劉保國對音樂很感興趣,在每週六臥龍區文化館來支教周老師的鋼琴指法樂理課堂上,雖然看不見鍵盤,但是他總是傾著耳朵,一遍又一遍地摸索、練習。楊帆認為孩子對音樂感興趣是件好事,但是還是打算在他身子骨長強壯了些就要增加盲人按摩指法練習課程。
  
  “學一門手藝畢竟是可以掙錢糊口,至少以後不會成為別人的‘包袱’。”楊帆對記者説:“並不是説我反對孩子對感興趣的學科進行鑽研,相反我們一直在重點培養,但是,他們也必須掌握基本的生存之道。”
  
  20多年來,從南陽特殊中等職業學校走出的盲人畢業生有15000人之多,百分之九十五靠“盲人按摩”這一技之長自食其力、成家立業。
  
  在學校裏,楊帆習慣了孩子們叫她“楊媽媽”,從感情上楊帆也把他們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他們本來就是一個殘缺的生命,每當看到他們摸索著墻角、樓梯行走的時候,我都感覺必須要幫他們。”楊帆説:“這些孩子大多數是農村的,家裏連兩三百塊錢的學費都給比起,更別説生活費了。他們家庭負擔不起正規特殊學校每年數千元的學習費用,要是我這兒不收的話,他們就沒有地方上學。”
  
  15歲的李盼在普通學校上學直到初中二年級因為視力退化才來到楊帆的特殊中等職業學校。李盼並沒有一個溫暖的家,父母整日忙於麻將桌上,根本沒有時間管姐弟三人。姐姐相比較而言關心李盼的多一些,但也不過只是一年中的那麼幾句問候,而李盼在弟弟的一次離家出走後就再也不知道他的任何消息了。
  
  李盼在剛來學校的時候,嘴裏總是叨念著:“還不如死了算了。”楊帆聽到後格外關注她,一有時間就找李盼談心。慢慢地,李盼臉上的歡笑多了起來。最開始不太習慣把楊老師叫成“楊媽媽”,而現在若是叫“楊老師”李盼反會覺得和這位“老師媽媽”之間的關係生疏了。
  
  12歲的楊眾愛,在出生兩個月的時候雙眼患視網膜母細胞瘤,為防止癌細胞擴散,弱小的生命不得不經受雙眼摘除手術。楊眾愛的父母離婚後,楊眾愛跟著母親生活,但是繼父嫌棄這個沒有眼睛的孩子,母親便把她送到楊帆的特殊學校,而數年間母親卻沒有“時間”探望這個孩子。
  
  當時的楊帆出於憐憫,收留了楊眾愛,她並沒料到女孩的母親這一舉動是在“卸擔子”、“撩包袱”。後來,楊帆給女孩的母親打電話時,聽到的總是對方的忙音,好不容易在去年十一期間打通過一次,楊帆卻聽到女孩母親的答覆是:“這個孩子跟你算了,我一個在外打工的也沒辦法養活。”
  
  這話讓任何一個聽者都會感到透心涼,但是小女孩卻還根本不懂什麼叫做“遺棄”。後來,小女孩隨了楊帆的姓:“我當時給她取名字叫‘眾愛’,就是希望身邊有很多人去愛護她。”每逢節假楊帆都把楊眾愛帶回家照顧,為了支持孩子學葫蘆絲,她帶著楊眾愛滿城找培訓班;每次培訓班放學,家人輪流守著時間去接送。
  
  楊帆最喜歡聽孩子們用稚嫩的聲音叫“媽媽”的感覺,想一想如此艱難地在辦學,很多次都快堅持不住了,但是總會被孩子們一聲“媽媽”給喚住。
  
  楊帆告訴記者説自己最揪心的事情不是又在堆積起的債臺,而是孩子們沒有居住和學習的房舍。每逢下雨,雨水就會從石棉瓦如注般傾下,孩子們沒辦法睡覺。而這些房舍都屬危房,無論發生多麼小的事情都是她極不願意看到的。
  
  為了不分心,楊帆推掉了幾所私立學校高薪聘請,以她20多年從教經驗,做到月薪過萬的執行校長這個職位不成問題,但是她每次總是那麼堅定的拒絕了。
  
  “我走了,孩子們怎麼辦?”
  
  楊帆辦學,掐指一算已是24個春秋,24年前她風華正茂,壯志雄心;24年後的她皺紋爬上了臉, “華發”霜染了頭,而生活依舊是那麼平淡。房租、招生、孩子們的生活費等瑣碎的事情依舊困擾著她。
  
  以眾人的標準來評判:一個整天借外債,出行靠雙腳的楊帆,算不上一個成功“校長”。
  
  楊帆顧不上眾人的眼光神色,她每天還是早早地到學校,腳下的路或許還很艱難,但是看她穩健的步伐,依舊在向前行。

熱詞:

  • 楊帆
  • 南陽特教學校
  • 盲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