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市松用手機拍攝的黃岩島附近的菲律賓漁船。　本報特派記者　邱志強　攝

　　本報特派記者　劉志浩　發自海南

　　曾前往黃岩島捕魚的海南漁民經受過虧損的挫折,經歷過菲軍人的毆打,儘管如此,在5月15日接受記者採訪時,他們還是説:“就是虧錢,也要把地守住。”他們希望以後再去黃岩島海域捕魚,不再受到他國軍人的騷擾。

　　因黃岩島對峙,出海虧三四萬

　　5月15日中午,驕陽似火,海南譚門當地氣溫高達33℃。小鎮漁港大橋附近,瓊瓊海03065號船老闆趙緒賢在指揮船員整修漁船,準備再次出海。

　　“上次出海,虧了至少三四萬。”個頭不高、臉色黝黑的趙緒賢語氣平靜地對記者説,“平時很少這麼虧錢的。”

　　虧錢原因跟此次黃岩島對峙有著直接關係。

　　“4月5日出海,9日左右就到了黃岩島。”老趙告訴記者,他的船在附近海域進行捕撈才兩天,他就接到通知,“説是局勢不好,讓撤離黃岩島。”

　　11日左右老趙的漁船撤到西沙附近,此後沒幾天,他又了解到,“可以回到黃岩島。”

　　雖然不大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並未隨船出海的老趙還是在家指揮自己的船開回了黃岩島,當時黃岩島附近已有十余艘中國漁船,還有一些越南漁船。

　　來到黃岩島後,趙緒賢的船開始作業。

　　“燃料應該是夠的。”老趙説,這次出海攜帶的燃料本來足夠打魚之外,再從黃岩島走一個來回,但由於這麼“折騰”了一下子,在西沙和黃岩島之間路上消耗過多,“燃料就不夠了。”

　　無奈之下,在黃岩島附近作業了不到20天,雖然捕撈的魚蝦未能滿艙,他的船還是不得不返航了,這樣的直接後果就是,虧錢。

　　“三四天以前回來的。”老趙告訴記者,這次雖然虧錢,他還要出海,因為“不出海就更賺不到錢”。

　　讓老趙欣慰的是,國家對譚門鎮漁民去往南海,都會給予一定補助。

　　“到了年底就會給。”老趙説,儘管如此,他並沒有多少抱怨,“自己家的地讓別人佔了,肯定得先把地搶回來啊!”

　　“現在虧點沒什麼,只要地是自己的,虧了的以後也能賺回來嘛!”在南海從事捕撈30多年的老趙坦率地笑笑説,“就是虧錢,也要把地守住!”

　　“我們的地方,為什麼要怕他們”

　　“這次出海要去南沙。”瓊瓊海03065號船長、40多歲的趙市松告訴記者,“南海12(指北緯12)以南的地方是允許捕撈的。”每年大約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去南沙。

　　作為4月中菲黃岩島對峙事件的親歷者,和記者遇到的幾位船長類似,趙市松坦言沒有多少感覺。

　　“相比以前要好得多,我的船他們都沒上來搜。”趙市松説,當時他也在礁盤作業,同在此處的幾艘船都被菲律賓軍人登船搜查,他的船是逃過此劫的唯一一艘中國漁船。

　　03065號船上另一位船員給記者比劃,菲律賓人要麼把繩子打成結使勁兒向他們背上抽,要麼拿槍托直接朝人臉上砸,總之“非常狠。”

　　“我們的地方,為什麼要怕他們”。這些漁民還是不斷前往南海島礁捕魚。

　　“世世代代都這樣啦。”正在修補漁船的一位老漁民用含混不清的普通話告訴記者,他當了一輩子船長,對這條路線再熟悉不過了。

　　“都是我們的領土,希望以後再去捕魚,不再受到騷擾。”趙市松指著手機上他拍攝的菲律賓漁船説。

　　大船將去休漁區外作業

　　據了解,從5月16日12時起,中國南海大部分海域將進入為期兩個半月的伏季休漁期。屆時,在北緯12以北至“閩粵海域交界線”的南海海域(含北部灣),除單層刺網、釣業外,禁止其他所有作業類型生産。

　　儘管知道國家這樣做是為了“讓魚苗活得更多”,瓊瓊海03065號船老闆趙緒賢還是悄悄對記者説,“希望能延長休漁開始期。”

　　至於原因,老趙給記者算了一筆賬,“春節後開始出海,到5月休漁期前,運氣好的能下海兩次,運氣差的只能出海一次。”

　　由於出海一次耗費巨大,漁民們每次都希望能夠把船裝滿再返回,把“休漁期定到5月中旬,很多船第一次回來再去的話,到了休漁期捕撈不足,就虧錢了。”

　　當然,老趙也知道,“這樣對海裏的魚不好”,國家這麼做,肯定有道理。

　　採訪中記者了解到,休漁期間,譚門鎮一些大船會去北緯12以南海域作業,還有些漁船則不再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