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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時:南科大最快本月將轉正 招生不止靠高考

發佈時間:2012年03月27日 07:10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經濟週刊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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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經濟週刊》 記者 張璐晶 | 北京報道

  如果不是選擇了南方科技大學(下稱“南科大”),朱清時的退休生活可能大不相同。曾經鍾愛的國學、物理,和採菊東籬下的閒適生活,如今離他已經很遠很遠。

  66歲的朱清時清瘦了許多。每天,他依然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站在南科大這片中國教育改革試驗田的田埂上,朱清時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朱清時曾經這樣評價自己的改革:“《易經》中有一個卦,叫困卦。我們想做的事情就是改革,但是處處都碰壁所以總的感覺就是困。”

  面對《中國經濟週刊》,朱清時坦言,過去的一年,南科大遭受了可能“翻船”的危險:香港科技大學三名教授的集體離職、一名學生退學引起的軒然大波、他自己經歷的從“一片讚揚”到“一片質疑”的輿論大轉彎。

  最快今年3月“轉正”

  南科大目前的準確稱呼是“南方科技大學(籌)”。去年3月1日,等了3年的南科大在沒有拿到“許可”還處於“籌建”的狀態下宣佈正式開學。朱清時當時的大膽舉措,令人震驚。“南方科技大學開學”,被美國《科學》雜誌評選為“對2011年全球科技産生影響力的重大新聞事件”。

  “黑戶”南科大是否“轉正”、去“籌”的難點何在,成為了朱清時在全國兩會期間被最常追問的話題。朱清時告訴《中國經濟週刊》,這個問題“已經過時”而且“不存在難點”。原因是教育部的專家組已經結束了對南科大的考核,剩下的是他們將儘快履行各種程序。

  南科大何時才能轉正?兩會期間,全國政協委員、教育部副部長杜玉波表示,支持南科大先行試點,進行高等教育改革和探索;也希望當地政府積極幫助和指導南科大的改革。“大家不要以為是教育部不批准它,它得首先完成程序,就像擺一個攤得有營業執照,兩個人結婚得辦結婚證一樣。”杜玉波説,教育部相信南科大會越辦越好,但是教育部門也要對學生負責任。

  朱清時告訴《中國經濟週刊》,也許不久就能宣佈結果,“最快就在今年3月份”。但在採訪過程中,許多教育界業內人士都向記者表達了對南科大最終命運和朱清時校長身體的擔憂。有不便透露姓名的業內人士告訴記者,不到最後審批結果出臺,一切還是未知數,畢竟可以變動的因素還有很多,南科大的改革最後能否成功還在等待中。

  不過,無論去“籌”與否,朱清時已經有了今年秋天南科大的招生計劃。朱清時告訴記者,因為新校園今年還不大可能建成使用,招生在200人以內。

  不靠學費過日子

  南科大的籌建、運營資金從何而來?截至目前,南科大花了多少錢,10億?100億?傳言不斷。

  朱清時告訴《中國經濟週刊》,這些傳言都是有根據的,具體是要看怎麼計算。如果從學校徵地、拆遷、買設備這些錢算起,開辦學校總要花上百億。但如果連徵地都算在學校的身上,似乎也不太合理。“和國內‘985工程’大學的財政相對獨立不同,現在的南科大能夠自主花的錢連1個億也沒有。”

  據朱清時介紹,目前可以保證的是深圳市政府承諾的每年1000萬2000萬元的機動經費,其他的經費都要逐項審批。“我在中國科技大學當校長時的機動經費可是2.5個億。”可以説,目前南科大的每個項目、每個實驗室的建立都是“層層審批”的結果。

  朱清時告訴《中國經濟週刊》,南科大建立之初就建立有基金會,目前基金會的理事長是華潤集團副總經理馬國安。朱清時希望社會捐贈成為學校經費來源主力之一,目前已接收捐款超過200萬元。

  朱清時告訴《中國經濟週刊》,也曾有人向他表達過要捐款1億元,甚至在國外幫助募集100億美元的想法,但前提是希望南科大有一個“穩定、可預測的、不受政府干預的前景”,這就又回到了南科大去“籌”的問題上來。朱清時表示,香港的大學在這方面做得比較好,政府只設立撥款委員會,負責大學各种經費評估和標準,除此之外,政府不干預辦學。

  南科大首批招收了43名學生,朱清時告訴《中國經濟週刊》,學費每年6000元左右,但因為是創校階段,“現在的學生都不收學費,不僅如此,學校還以助學獎學金的形式補貼每個學生每年一萬元,從基金會籌集的200萬元裏出”。

  “南科大不會靠收人頭費來維持運轉,最大的經費應該是由科研經費和研究經費帶來的。”朱清時説,中科大就是一個例子,在全國高校都在擴招、建立分校之時,只有七八千名本科生、研究生數量也不太多的中科大,每年得到的科研經費就有十幾個億。“南科大的目標是比中科大搞得還要好。”朱清時説,“不需要收那麼多學生,讓老師有時間做科研,進入一個良性循環。”

  對於第一批沒有參加高考的學生的未來,朱清時很有信心。因為學生在這裡享受的是1.1:1的師生比例,“能學到真東西、真本事。”朱清時説,已有企業家表示只要是從南科大順利畢業並獲得學校推薦的學生都可以免試到他的企業入職。“這是企業對我們的肯定,但是我們也有嚴格的退出機制,相信我們的學生是優秀的。”朱清時説。

  打破高校的“鐵飯碗”

  朱清時説:“做校長,重要的不是我做了什麼,而是沒做什麼。”一年前他給南科大考生、家長的一封信中提到,南科大的定位是“參照香港科技大學建校的模式,一步到位地建成一所高水平的研究型大學”。

  一年後,朱清時似乎有了比香港科技大學更高的標準。他告訴《中國經濟週刊》:“香港科技大學還算不上真正的教授治校,行政管理色彩還是比較重的。真正的教授治校是哈佛大學。”朱清時解釋説,南科大推崇的“教授治校”模式,不是讓教授們來當官,而是他們的意見能夠影響南科大的發展。

  朱清時告訴《中國經濟週刊》:“改革如果停留在空談,誰也説服不了誰。”只有靠實踐,真做成了,大家就信了,就像當時小崗村分田到戶一樣,“用事實説話”。

  “希望教育部,讓我們做一個試驗,自授文憑,這個試驗對高教改革至關重要。”朱清時説,“教學質量為什麼上不去,主要原因是各個學校對教學沒有真正重視,無論是學校還是學生,都好像當年的國企,靠行政支撐的文憑就好像是一個新型的鐵飯碗,做得再差也有鐵飯碗端著,我們的自授文憑就是要打破這種鐵飯碗,讓市場和社會來檢驗我們的教學質量。”

  採訪快要結束的時候,朱清時起身拿來一個小本子,裏面記著今年全國兩會上另外兩位校長對他的鼓勵。朱清時説,這兩年在風口浪尖上的日子不好過,這兩位校長告訴他,南科大確實引起了熱議,但也讓他們這些大學看到了希望和方向。“這讓我很受鼓舞。”朱清時緊握著手中的本子説。

  在教育改革的路上,朱清時雖然孤單但並不孤獨。

  對話

  假如錢鐘書報考南科大《中國經濟週刊》:今年秋季新招的學生會不會參加高考?

  朱清時:正式招生指標獲批後,怎麼錄取學生,還是要按照改革的思路來做,無論是教育部還是深圳市政府,都希望南科大是改革的試驗田,使用一些新的舉措;至於新的一批學生參不參加高考,還沒有決定。不過我們即使高考,也只是作為新生的部分成績。比如像錢鐘書這樣的人來參加高考了,即使數學考了幾分,但是其他的特別優秀,我們還是會錄取。

  《中國經濟週刊》:南科大在考試的時候都考什麼樣的題目,來測試考生應試教育以外的能力?

  朱清時:考試由我自己主持,參照了一部分原來中科大招少年班的經驗。比如去年我們選用了《周髀算經》中證明勾股定律的一段古文。一般人肯定看不懂,更不要説是高中生。我用10分鐘給學生講解,再給20分鐘讓他們把聽懂的寫下來。好的學生基本上聽懂了,儘管是用自己的語言寫下來,沒聽懂的還是用中學學過的方法來證明。這就是考學生的理解能力、聽懂話的能力、記憶力以及想象力。因為《周髀算經》沒有數學符號,全是文字,要靠想象。

  還有一些辦法測學生的記憶力。最簡單的,先讓學生念一段7位數的數字,記下來、再默寫出來,難度一點點加大,8位數、9位數;然後再難一點,讓他們把這組數字從後往前再寫一遍。最好的學生能做到13位數,這就不是靠書本能得到的知識,考的是一種天賦,就好像在腦子裏照相一樣。中國的高考沒有這一塊的能力測試。

  《中國經濟週刊》:未來南科大的學生和教師比例將達到多少?

  朱清時:在我當校長的5年,希望可以達到本科生2000人,研究生600人的目標,教師和學生的比例達到8:1,這個比例在美國的研究型大學很常見,比如加州理工。香港目前的比例大約是18:1。

  《中國經濟週刊》:有人質疑有些南科大教授、副教授的水平不高,有“高聘”的嫌疑,您怎麼看?

  朱清時:我看到過這些質疑。因為南科大現在還是一張白紙,需要專業人士來籌建,籌建也意味著要做出犧牲。這批教授是甘做鋪路石、是要做出犧牲的,所以學術成果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要把學科籌建起來。很有名的教授不願意來,南科大給年輕人機會,也許他的成果還不到這種程度,但有發展潛力。未來南科大真正建立起來,會有真正一流的人才願意來。

  《中國經濟週刊》:您認為南科大的改革是不是抓住了機遇?

  朱清時:從我個人、家庭和身體狀況來説,是騎虎難下;但是在教育界,我覺得這個使命接受對了。要有人來從事這種改革,把事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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