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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1955年:“我是工程師”(上)

發佈時間:2011年12月21日 17:47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新華網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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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羅伯特勞倫斯庫恩著 ISBN:7-5327-3655-5 上海譯文出版社 2005-01-01 38.0元

  儘管握有名牌大學的電機工程學文憑,江澤民還是遇到了找工作的難題。他雖然聽説在中國東北的發電廠有空缺職位,但此刻內戰正酣,交通幾乎斷絕,他去不了那裏。由於無事可做,他和他的朋友童宗海只能四處打零工。在空閒時,他們就回學校去碰運氣,希望在系裏面的公告牌上出現一個工作機會。

  “江澤民和我有一個約定,”童回憶説,“如果他發現有適合我的工作,他就告訴我,而如果我發現有適合他的工作,我也會告訴他。”

  但不久,因為江一直忙於他事,查看公告牌就成了童的職責。8月,他看到了上海海寧洋行(這是一家中美合資食品企業)的一張招聘啟事。這張啟事是他們的一位教授貼的。“找到江澤民以後,”童回憶説,“我們就直接去了那個教授的辦公室。”第二天,兩人懷揣推薦信來到了海寧洋行,一位經理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很顯然,”童回想説,“已經有人向廠方介紹了我們的情況。”他隨後微微一笑,説道:“誰想得到是我幫江澤民找到了第一份工作,而從此他會一路高升,最終成為黨的總書記和中國國家主席?”

  上海海寧洋行是一家生産冰激淩和果味冰棍的知名企業,在食品店和雜貨店裏都能買到海寧的産品。海寧最有名的品牌———“美女牌”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在冷飲市場佔有很大份額。由於製冷設備龐大———在上海所有的外資企業中,海寧擁有最大的冷藏設備———海寧需要用兩台發電機供電。江澤民和童宗海進了海寧洋行電力供應部工程科,開始了他們的見習生涯。

  海寧的工廠位於上海市虹口區,這是個曾經繁華一時的商業區。1937年,日本侵略者摧毀這片地區以後,這裡就淪為了貧民區,住的都是從江蘇來的工人,他們中很多人都在海寧廠的流水線上工作。由於來自同一個省份,説著同一種方言,江澤民和工人們相處融洽,儘管他們的教育背景懸殊。

  一天,一個工人要江澤民修理一台壞了的馬達。“我大吃一驚,”江在50年後回憶道,他的感受仍然十分新鮮,“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著手。不管怎麼説,我是個大學生。但我學過的微積分、物理和工程學課程卻沒有一門教過我如何處理這樣的問題。”從此以後,江澤民必須成為“修理東西”的行家。

  1947—1948年的冬天尤為艱難。內戰引發的嚴重糧食短缺開始在全國蔓延;在上海,有大約500人死於饑餓。內戰激烈地繼續著,國民黨在和共産黨的爭奪中丟失了越來越多的地盤,上海成為孤注一擲的國民黨企圖保住半壁江山的關鍵。蔣介石的戰略是退守長江以南,組織長江防線。為了加強食品供給,國民黨政府買下了上海海寧,向美國老闆支付了30萬美元的補償金。

  在海寧廠工作4個月後,童宗海決定轉到湖北黃石的一家發電廠工作,從上海到那裏需要溯江而上數百英里。童出發的那天,清晨5點,江澤民和厲恩虞(他仍然住在江的姨媽家裏)來到上海碼頭送別他們的好友。

  中國的政治形勢依然風雲變幻。從嚴格意義上講,江現在正在為國民黨政府工作。在頻繁的通信中,江澤民鼓勵童宗海與當地的共産黨人交朋友,但同時提醒他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實信仰。江澤民的謹慎是明智的,這也是他的特點。“在我到黃石大約5個月後,”童宗海説,“我終於和這裡的地下黨接上了頭。我于1948年參加了地下工作,並在1949年初正式入黨。”當地的共産黨組織也十分謹慎。他們告訴童不要再和江通信,以免危及他們雙方的安全。國民黨秘密警察在檢查來往郵件,童和江的通信不僅可能危及他們的生命,也有可能連累其他人。他們的友誼中斷了數年。

  他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1948年5月,國民黨上海警備司令部對江的另一位同窗好友、學生運動的積極組織者———張公緯發出了逮捕令。接著,張和當局玩了兩個月危險的捉迷藏遊戲。有很多次,這個年輕人都是僥倖虎口逃生,直到最後,共産黨安排他和另外8名遭追捕的同志坐船離開上海。張被告知到一個大百貨商店去接頭,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不容易被特務盯上。從那裏,他和接頭人將一同前往碼頭。

  張公緯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了指定地點,但是卻沒有人來,他感到有些不安。突然,一輛美式吉普戛然而至,他的心一下子怦怦跳了起來。“難道行動暴露了?”他心中暗想。

  他正準備拔腿逃跑,這時,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正是江澤民。江一把抓住張,壓低聲音對他説:“跟我來。”江猛踩一腳油門,一溜煙地向指定的碼頭駛去。就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他把車靠到了路邊的樹蔭裏。“公緯,”他説,“我只能把你送到這兒了。到船那邊去吧。其他人在等你。”

  他們當時不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再也用不著這樣謹慎藏匿了。1946年,毛澤東曾預言要用5年時間打敗國民黨,但到1947年年中的時候,內戰的天平已經在向他那邊傾斜。到1948年時,國民黨軍隊在全國各地屢戰屢敗。在靠近蘇皖邊境的大別山區(這裡離10年前江上青遇難的地方不遠),一位名叫鄧小平的43歲的指揮官率領20萬大軍打了一個大勝仗。1948年秋,國民黨在東北損失了將近50萬軍隊。

  1949年1月,共産黨攻取了北平。中共中央指示上海的地下黨保護好工廠、機關和學校,防止國民黨破壞。上海地下黨還被要求在奪取城市之後,配合人民解放軍維持秩序,儘早恢復生産。4月20日,國共和談破裂。第二天,毛澤東發出了“向全國進軍”的命令,旨在“堅決、徹底、乾淨、全部地殲滅中國境內一切敢於抵抗的國民黨反動派”。100多萬解放軍官兵橫渡長江,向內地、向南方進軍。


  整個春天,解放軍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當共産黨軍隊以摧枯拉朽之勢攻克國民黨的首都南京時,一波又一波的難民潮涌向了台灣。在上海,國民黨展開了報復行動,他們攻擊各種類型的共産黨團體並在一個警察局殺害了兩名交大的學生。在5月初的時候,形勢變得更加一觸即發。當解放軍打到上海外圍的時候,江澤民擔心國民黨軍隊會在逃往台灣時運走工廠裏的重型設備。“我們不能讓他們拿走屬於我們的東西,”江對工人們説,“那樣我們就得喝西北風了。”

  對江澤民而言,考驗他和工人們的良好關係的時候到了。“我今天到這兒來是徵求你們的意見的,”他告訴他們,“你們都比我年長。我們工人全靠這些機器吃飯。不管誰贏,不管工廠歸誰,我們都得生活。如果機器被搬走了,我們就沒辦法養家糊口了。”工人們請江提個建議。憑著4年參加學生運動的經驗,他把工人們分成三班,輪流保衛工廠。他們還把卡車從廠區開走,把小型工具隱藏起來。

  不過,他所做的精心安排沒有派上用場。國民黨軍隊已是兵敗如山倒,除了中央銀行庫存的金條和銀元,他們幾乎什麼也沒帶走。他們沒有時間去進行大規模的劫掠,在食品廠,江和工人們沒有遇到任何衝突。上海戰役僅僅持續了兩周。5月25日,解放軍突入市區,並在兩天內佔領了整座城市。不過,仗並沒有打完。國民黨後來轟炸了上海的發電廠。江親手啟動了工廠的備用發電機,以防止廠裏的冰激淩融化變質。對解放事業的這一貢獻使他終生感到自豪。

  充滿風險的歲月結束了,地下工作者轉入地上。江澤民已不再需要隱藏他的共産黨員身份。由於他保衛工廠的努力,江被任命為工廠的黨代表,負責抓生産。與此同時,他還擔任副工程師、工務科科長兼動力車間主任。

  在被接管之後,工廠成為益民公司的一部分,並改名為“上海益民食品一廠”。整個公司都隸屬於華東工業部。1949年9月的一天,汪道涵(華東工業部部長、一位嶄露頭角的黨的領導人)來工廠視察。在視察中,他看到了一家陳舊但十分整潔的乳品廠,到處散發著新鮮冰激淩的香味。此外,更重要的是,他發現了一個很有潛力的年輕人。

  “江澤民充滿了活力,”回憶起他們初次見面的情景,汪説道,“他是黨員,而且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我覺得他前途無量。”

  “共産黨人剛從國民黨手中奪取了上海,”汪接著説,“這時離人民共和國建立還有一個月,我在上海軍管會中負責重工業。益民是我們轄下的一家公司,江澤民就在益民所屬的一家食品廠工作。當我遇到江澤民的時候,他才23歲。”

  “江澤民在益民的總經理辦公室等我,”汪説,“在我聽了簡單的彙報後,江澤民代表工廠向我報告了他們新的商業策略,包括一份有關獲取原材料和商品銷售新思路的詳細報告。上海一家大的奶牛場是益民的供應商,由於供貨穩定,生産能力充足,所以搞好工廠的關鍵在於銷售———也就是要為益民的冰激淩、冰棍和餅乾找到顧客。江澤民組織了許多銷售小組,並把重點放在食品店和雜貨店。”

  彙報結束後,江和其他幾名經理陪同汪道涵來到廠房內參觀了益民的生産線,在當時的上海這可是最先進的。“江澤民幹勁十足、精力充沛,”汪回憶説,“是一個工作勤奮的專家。”

  在他們商討用什麼新招把那些冰凍美食送到飽受戰爭蹂躪的市民手中時,34歲的汪和江立即覺得彼此十分相投。儘管江在益民已經受到破格提拔———他已是技術保障科科長和副總經理———但他和汪的關係將幫助他很快升任總經理一職。這層關係後來又得到了進一步的加深,因為汪的妻子就是益民公司的董事長,是江的頂頭上司。

  “我負責全上海的工業企業,”汪特別提到,“我妻子在我的領導下管理著一家大型控股公司,而江澤民在她下面的一家子公司裏工作。”

  江澤民和汪道涵很快發現他們有許多共同之處———他們都畢業于上海交通大學;他們都曾是地下工作者;江在汪的妻子手下工作;他們都有相似的技能和旺盛的精力;而且兩人都與江上青———江澤民的養父———有關係:汪曾負責軍需後勤工作,並像江上青一樣,在遊擊戰時曾在張愛萍將軍手下工作過。

  “因為江澤民是廠裏的高級管理人員,是我妻子的下屬,”汪回憶説,“他們越來越熟悉,江澤民成了我家的常客。我妻子比江澤民大9歲,我們開始把他當小弟弟看待。除了談工作,我們也談其他事情,比如説我們的家庭。江澤民的身世非同一般:他是江上青烈士的養子。我和江上青烈士並不相識,但我聽説過他的英雄事跡和犧牲經過。”

  在江澤民早年的生涯中,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上,不管是碰上了充滿機遇的挑戰,還是碰上痛苦的磨難,他都會向汪的妻子傾訴。汪道涵和江澤民的相識相知也逐漸發展為一種終身不渝的友誼,並改變了兩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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