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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1947年:“我是一個愛國者”(中)

發佈時間:2011年12月21日 17:45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新華網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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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羅伯特勞倫斯庫恩著 ISBN:7-5327-3655-5 上海譯文出版社 2005-01-01 38.0元

  厲恩虞的憤怒言辭似乎是衝著英國人的,但他真正的目標卻是日本人。“讓我感到痛心的是,直到今天,在我們這座城市裏仍有這麼多的人在抽鴉片,”厲最後説,“我們應該昂首挺胸,做一個自豪的中國人。就像我們的先輩所説的那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雖然仍處於日本軍隊的包圍中,2000多名學生毫無畏懼地唱起了《畢業歌》。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並且認識到,如果他們聯合起來,他們就能夠戰勝一切貌似不可戰
勝的強大力量。對於江澤民來説,這一時刻使他得到了很有意義的幾點啟發。他從中領會到,群眾的力量既可敬又可畏。他也從中領會到了冒險的必要性。最後,他還認識到象徵性變革與真正的變革之間的區別。這些啟發將使他終身受益。

  “他還意識到,”童宗海回憶説,“我們這場運動在本質上已經超出了反毒禁毒的意義。雖然還很年輕,但江澤民已經開始肩負起作為一個中國公民的責任,並甘冒生命危險走上對敵鬥爭的前線。”幾十年後,江主席把對年輕人開展愛國主義教育作為自己關注的焦點。他説,如果一個人不懂中國歷史,就不懂今日的中國。他還將面臨另一任務:他自己參加過學生運動,如何把他青年時代參加抗議時抱有的熱情、理想主義和推動變革的愛國主義,跟他的政府對學生的某些行動的遏制調和起來。這些運動在全世界看來似乎是相似的,它們的動力是同樣的熱情、理想主義和推動變革的愛國主義。

  當時,江澤民和童宗海並不知道是共産黨人發動了這場反毒品遊行。對於那一代的南京學生來説,共産黨為他們的憤怒情緒和日益提高的政治覺悟提供了一個宣泄的途徑。那個晚上,江澤民有生以來第一次參加了公開的政治活動。這也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了中國人如何奮起反抗並贏得勝利。他品嘗了積極參與、和衷共濟的樂趣。在一個通常以年齡論資歷的傳統社會裏,一個17歲的年輕人能夠發揮這樣的作用實屬難能可貴。儘管江直到後來才知道共産黨在這場抗議活動中所起的幕後作用,但從那時起,他的命運已經同共産黨聯絡在了一起,同他犧牲的養父所未竟的事業聯絡在了一起。

  1945年9月2日,日本向盟軍投降,這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終於宣告結束。中國學生個個興高采烈。他們盼望著一個光明的未來,但是當國民黨政府對久受忽視的高等教育開始予以關注時,結果卻是災難性的。9月26日,國民黨發佈一項政令,名為《淪陷區大學學生重考程序》。在日本統治下存在過的所有東西都被貼上“漢奸”和“非法”的標簽,包括所有位於敵佔區的教育機構。

  教育部宣佈,抗戰期間,在這些學校修得的所有學分一律作廢。所有的大學生都必須重新參加考試,都必須上“政訓”課,在課上,學生必須研讀蔣介石的文章———《中國之命運》,並要在此基礎上寫出一篇2萬字的心得。如果他們不去上課,就畢不了業。更有甚者,他們都必須參加一次“甄別考試”,當局將根據考試成績決定他們夠不夠格繼續學業。就算他們通過了這一考試,他們還得分別參加所學各科的考試,以證明自己是否有資格拿學分。

  “你能想像出我們內心的感受嗎?”童宗海問道。時隔50多年,他的憤怒仍然絲毫未減。“真是荒唐!這麼多年,我們在敵人的佔領下忍受煎熬。到頭來,我們卻要受到自己政府的懲罰。我們感到苦悶極了。”

  童不久得知有一種變通方法。他的一個朋友有國民黨高層的關係,童從他那裏得知,凡是學生中的國民黨黨員,其學分都可以追溯有效。“我的朋友告訴我,加入國民黨看來是解決這一難題的捷徑,”童回憶説,“他會試著去幫我安排一下。坦白地講,我很興奮。”

  童回到寢室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江澤民和另外兩個室友,也勸他們加入國民黨,他以為他們會像他一樣高興。讓童感到驚訝的是,江不僅不高興,還勃然大怒。“連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國民黨腐敗透頂,”他説,“人人都能看透他們。你怎麼能加入這種黨?你真是個傻瓜!”

  對於童的主意,江還指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這種‘偽學生’的身份,”他繼續説道,“不僅僅是我們幾個才有,還有很多學生也跟我們一樣。我們必須為所有人找到一個解決方法。”

  “至於我們所受的教育,”江澤民分析説,“把我們所學的知識説成是‘非法的’毫無道理。‘合法的’和‘非法的’知識到底有什麼區別?知識根本就不能被分成‘合法’或‘非法’。知識要麼是對的,要麼就是錯的。科學就是科學,這沒有什麼可説的!我們沒有做錯什麼。”儘管還不到20歲,江沒有向壓力低頭。他能從理論和實踐兩方面進行抽象思維。直到這個漫長的世紀結束,這種才能一直都讓他受益匪淺。

  當童宗海面紅耳赤、 無言以對的時候,江改變了語調,他感到自己可能對朋友過於嚴厲了。“我們一定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他和顏悅色地説道,“不要灰心。打起精神來!”童終於沒有加入國民黨。

  與此同時,共産黨正在積極行動,努力爭取在戰爭結束形成的政治真空中贏得優勢。他們鼓勵6所上海大學的學生組織起自己的學生會,示威抗議國民黨的教育政策。1945年10月6日,憤怒的抗議學生高舉標語、橫幅和旗幟,在上海市區的各通衢大道遊行,反對政府對學生搞“甄審”。他們在醒目的地方懸挂標語,並散發了中英文的傳單。另外,上海的共産黨還組織了示威和請願活動,並邀請中外記者參加記者招待會。

  這時候,南京淪陷時期的中央大學被拆散。江澤民和童宗海都進入了上海交通大學(據説該校擁有全中國最好的工學院),但當他們初來上海交大時,只能住在臨時宿舍內。

  “他們不知道該拿我們怎麼辦,”童説道,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因為南京中央大學的學生在搞學生運動時積累了許多與政府談判的寶貴經驗,我們讓南京的教育部很是頭痛。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要把我們轉送到上海的原因。”


  戰後上海的生活比在南京還要艱難。由於貨幣管理不善、貪污受賄、政府內部派系鬥爭以及內戰再度爆發等,物價飛漲。而在沒收敵産的幌子下,腐敗官員為自己大肆搜刮錢財。他們利用已經垮臺的偽政府中的賣國賊為自己謀取私利。抗戰勝利後,中國人民曾希望國民黨能重建一個廉潔的政府,但事與願違,許多國民黨官員的貪婪嘴臉在人們面前暴露無遺。他們追求所謂的“五子登科”———房子、車子、票子、女子和(金)條子。

  為了養活自己,江澤民利用少得可憐的課餘時間到上海青年會開辦的夜校去教代數和三角學。他還給富家子弟做家教。當時,聯合國一家救濟機構向特定人群發放救濟品,大學生也符合申領的條件。依靠領來的奶粉、麵包和舊衣服,再加上自己的教書所得,江勉強維持了生計。

  在整個抗戰期間,學生們對國民黨政府的厭惡日益加深。江澤民從大學時代就結識的摯友王慧炯還記得當時的反感。“我和江澤民都是在同一個背景下成長起來的。舊中國是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受壓迫國家。國民黨政府把中國共産黨當作他們的頭號敵人,而把我們的真正敵人,日本人,當成了次要敵人。這一政策激怒了許多愛國群眾。”

  在一次訪問上海時,蔣介石遇到了一大群學生,抗議政府宣佈他們的學分無效。許多參加示威活動的學生,包括江在內,都來自上海交通大學。儘管他們的學分已經得到恢復,但他們卻仍然為那些沒有如此幸運的其他大學的學生進行抗議。1946年3月,請願學生取得了勝利。由於意識到學生的示威活動不會減退,國民黨政府命令教育部改變了它的重考政策。

  這次鬥爭是江澤民第一次參加由共産黨公開領導的抗議活動。從那時起,他就成為學生運動的中堅力量。1945年12月,當1名教師和3名學生在昆明因為反內戰而慘遭國民黨特務殺害後,江協助組織了一場示威活動。雖然參加示威的群眾大多是工人,但學生們卻最為鬥志昂揚,他們不停地呼喊口號直到嗓子沙啞。在追悼大會上,一個接一個的學生走上講臺,許多人眼裏噙滿淚水,憤怒批判國民黨發動內戰和野蠻鎮壓學生運動。國民黨秘密警察一直監視著示威活動,當他們開始抓人的時候,學生們四散而去。

  “江澤民邀我參加了這次示威,”童宗海回憶説,“因此,他覺得應該為我的安全負責。當警察撲過來的時候,他把我拉到一邊説,‘你自己先走,或者和兩三個人一起走。不要再跟著大隊了。直接回學校去。我們不要再見面。’因為我們是朝不同的方向跑的,秘密警察無法去跟蹤所有的人。江澤民不僅是個出色的組織者,他還非常關心同學的安危,同時他很懂得怎樣去進行街頭鬥爭。”

  1個月後,江成為一場示威活動中的學生領袖,這場示威足以顯示當時的形勢有多複雜。這場所謂的“反蘇”示威運動,表面上看起來僅僅是要表達中國人的愛國熱情,但實際上卻是國民黨和共産黨所進行的政治角力的一部分。為了拉攏民眾,國民黨試圖借煽動反蘇情緒來挖中國共産黨的墻腳。國民黨大打“愛國牌”。他們説,蘇聯只不過是列強之一,試圖控制中國、掠奪中國的土地並竊取中國的財富。

  這場運動的導火索是一個叫張莘夫的政府官員,他在和一群蘇聯工程師爭奪中國東北一家工廠的控制權時被殺。這家工廠原為日本人所建,廠裏的先進設備也是日本人安裝的,日本戰敗以後,工廠被遺棄。在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蘇聯軍隊進軍中國東北,隨後開始和中國人搶奪戰利品。張莘夫就是在試圖阻止蘇聯人運走工廠裏的機器時被殺的。

  國民黨把蘇聯人描繪成與中國共産黨人有瓜葛的外國入侵者,企圖為鎮壓共産黨製造一個口實。對於共産黨員和他們的同情者來説,這只是一個拙劣的花招,但隨後發生了不祥的變化。他們得知,國民黨組織者計劃煽動群眾去破壞俄羅斯人擁有的《時代日報》所在的大樓,並洗劫附近的蘇聯駐上海總領事館。“大多數人並沒有看出國民黨的幕後動機,”童説,“他們出於愛國熱情參加了示威。”

  包括江澤民在內的一群支持共産黨的學生,明智地決定與其阻止這場反蘇抗議活動,不如加入其中,再設法改變它的進程,因為中國老百姓已經被“張莘夫事件”刺激起來了,強加阻止是不可能的。這樣,他們在表面上是在支持國民黨政府,但實際上保護了共産黨的主要盟友蘇聯,使其免受損失。

  大約3萬名學生和其他群眾參加了張莘夫的追悼大會。隨後,龐大的遊行隊伍通過了上海鬧市區,向外界展示他們高昂的愛國熱情。但是在抗議者抵達《時代日報》辦事處和蘇聯領事館之前,兩大群看上去十分忘我的學生出現在兩棟建築物所在的街道兩頭,阻塞了交通。後面蜂擁而至的示威者實際上無法靠近報館和領事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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