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生（左）在執行查驗任務。

　　資料照片

　　【閱讀提示】

　　沿著喀喇崑崙公路一路向西南，走到邊境線，就是紅其拉甫口岸。在這條隨時可能發生泥石流的高原險路上，他一走就是9年。他就是烏魯木齊海關下屬紅其拉甫海關關員李茂生。

　　“艱苦不是藉口”

　　2002年，一份主動請調紅其拉甫海關工作的申請擺在了烏魯木齊海關黨組面前。申請人叫李茂生，是海關關員中第一個主動報名上紅其拉甫的大學生。

　　紅其拉甫海關設在帕米爾高原上的塔什庫爾幹縣，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紅其拉甫口岸周邊與巴基斯坦、阿富汗、印度和塔吉克斯坦四國交界，是我國與巴基斯坦唯一的陸路通道。特殊的地理位置、多變的國際形勢、複雜的政治環境，使紅其拉甫海關一直處在打擊毒品、槍支彈藥走私的風口浪尖上。

　　李茂生説：“上山的動機很簡單，就是看看自己能不能受得了這份苦。”由於關員大多住在喀什，到口岸上班就被形象地稱為“上山”。

　　李茂生來到了紅其拉甫，留在了紅其拉甫，也愛上了紅其拉甫。當年那個柔弱的白面書生如今變得面色紅黑，結實粗壯，猶如當地塔吉克族牧民。掉發、脹肚兒、頭痛氣喘、晚上睡不著……一系列的高原反應也成了李茂生在高原上的“親密戰友”。

　　9年來，李茂生和他的夥伴們頂烈日、冒嚴寒，喝涼水、啃幹馕，巡查在進出孔道，蹲守、伏擊成了家常便飯。

　　2006年10月，塔什庫爾幹縣早已寒氣逼人。22日17時左右，李茂生操作X光機對一申報進口的318箱蜜棗進行查驗。突然，李茂生發現X光機上出現的一個圖像十分可疑，一箱蜜棗的圖像顯示為深紅色、呈方塊狀，密度不均；這與前面的蜜棗顯示的圖像有較大差別。一系列的疑點引起了李茂生的警覺，他立即通知在室外查驗的同志。

　　後開箱細驗，共查獲19包海洛因，合計20.7公斤。這是當年我國查獲的“金新月”販毒集團向我走私滲透毒品數量最大的一起案件。

　　高原天氣反復無常，白天陽光熾熱，夜晚寒氣逼人。一次，為追查一批走私入境的香煙，李茂生連續在陽光下工作了近8個小時，回到宿舍一照鏡子，從額頭到脖子全都紅得發紫，被紫外線嚴重灼傷。接下的日子裏，李茂生灼傷的部位整整褪了一層皮，新皮膚半個月後才“補”上來。

　　“艱苦不是藉口，苦中有作為，才是我們的追求。”9年來，李茂生榮立一等功一次，獲得“全國海關先進工作者”等榮譽稱號。

　　“怕的是親情債太多”

　　“雪有情，冰有情，山有情，國門前海關男兒最有情；天作證，地作證，風作證，帕米爾戀愛畢業不發‘證’”，這是紅其拉甫海關流傳的順口溜。轉眼間，來到紅其拉甫的李茂生已年近30歲，對象找了十幾個，人家總嫌在一起時間太少，紛紛告吹。

　　2005年，好事多磨的李茂生終於步入了婚姻殿堂。長期工作在高原的他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卻也多了一份牽掛和愧疚。2011年8月，李茂生正在喀什家中休假，恰逢首屆中國—亞歐博覽會召開，一批批巴基斯坦展品入境，山上人手不足的消息，讓李茂生犯了難。一邊是剛剛出生8個月的兒子和妻子，一邊是山上疲憊不堪的同志們，李茂生著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善解人意的妻子知道一定是山上出什麼事了。幾度追問下，李茂生才愧疚地説：“本來下山想好好陪你和兒子，現在山上人手緊，得馬上走。”

　　妻子當即為李茂生收拾好了行囊。8月份山上泥石流頻發，臨上車前，妻子一再叮囑，到口岸後一定要報個平安。可不曾想，這一走，直到天黑，也沒有接到丈夫的電話，妻子徹夜難眠。直到第二天中午，李茂生終於打來電話，原來，昨天遇到泥石流，在山裏住了一夜，山溝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辦法聯絡。

　　“山上再苦再累也不怕，怕的就是欠妻子、欠家庭的親情債太多。”李茂生向妻子保證，在家裏做個真正的“薩依馬洪”（妻管嚴），堅決服從老婆的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