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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艾滋病感染者年增兩萬人 歧視被指猛于病毒

發佈時間:2011年12月06日 09:38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經濟週刊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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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艾滋病,不是世界末日

走進80萬人的艾滋生活

  ——中國艾滋病防治紀實

  《中國經濟週刊》記者 李妍|北京報道

  2011年12月1日——第24個世界艾滋病日,北京的大寶和阿蓮將結為合法夫妻。這是一場推遲了八年的婚禮。

  2003年,出差在外半年的大寶在同事的慫恿下走進了“紅燈區”,一年後,大寶突然腹瀉不止、低燒不退,然後被查出感染了艾滋病。當時的大寶26歲,剛剛晉陞某汽車品牌華北大區業務部經理,並計劃在年底結婚。

  在醫生的再三催促下,大寶坦承了一切,並告訴阿蓮,她很危險,要去檢查。現實是殘酷的,阿蓮未能倖免。

  “一切都過去了。”阿蓮從不談及往事,她説,要計劃當下和未來。

  試完婚紗,阿蓮輕挽著大寶,走過滿是紅絲帶的街邊宣傳欄。大寶説,其實他並不願意在這個日子結婚,每年這個日子,他都覺得格外的難熬。“鋪天蓋地的‘艾滋病’讓我喘不過氣來。”但也只有這個時候,“朋友們”才能聚在一起。“我還是希望熱鬧些,我能給她的本來就不多。”大寶説。

  為了一年一度的節日聯歡,更為了這對戀人的婚禮,數百人正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一起分享這份幸福和快樂。

  等死

  老莫用魔鬼形容自己,至今,他仍經常夢見用到彎曲的針頭和裝滿血的鐵桶。

  1997年,第一道曙光出現——我國最早的艾滋病治療小組成立。《獻血法》頒布,血漿經濟得以全面遏制。

  “我們這些朋友,每個人都要先死過,然後才能好好活著。”老莫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紅色條紋領帶,這是他為了當證婚人特意準備的。

  老莫是圈子裏的“老大哥”。1989年,老莫25歲,在河南的一個縣城裏修摩托車。那一年,血漿經濟來襲,老莫嗅到了“賣血致富”的“商機”。“當時覺得賣血一本萬利,比幹活、讀書都來錢。”老莫一天賣三次血,抵得上半個月的工資。

  同年,在雲南瑞麗,我國首次集中發現146例艾滋病感染者,都是因吸毒從境外傳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北京地壇醫院性病艾滋病治療科主任趙紅心在接受《中國經濟週刊》採訪時感慨道。從此,艾滋病病毒開始四處流竄,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蔓延著。

  1994年,老莫和哥哥已經升級為“血頭”。“當時誰不賣血就是不務正業,全村男女老少,為了排隊賣血大打出手。”也正是那一年,全村都蓋上了一磚到頂的大瓦房。

  老莫用魔鬼形容自己,至今,他仍經常夢見用到彎曲的針頭和裝滿血的鐵桶。

  臨近春節,老莫的哥哥高燒不退,不到一週,就死了。第二年,村裏死了13個人,其中包括老莫的妻子和母親,從此,老莫孤獨無依。1996年清明節,跪在墳頭的老莫第一次聽到了艾滋病這個陌生的名詞。

  比病情更可怕的,是“沒有活的希望”,老莫回憶説,當時既沒有醫生也沒有藥。“‘上面’定期送來一些糧食、日用品、感冒藥和痢疾藥,司機都不敢下車,讓我們自己爬到車鬥上搬貨。”漸漸地,在河南、雲南等地出現了被稱為“艾滋病村”的孤島,老莫每天一動不動地躺在炕上,等死。

  1997年,千里之外的北京終於出現第一道曙光——我國第一家艾滋病治療小組在地壇醫院成立。剛剛從事傳染病工作3年的趙紅心大夫被調配為小組成員開始參與專項醫學研究。同年,《獻血法》頒布,血漿經濟得以全面遏制。

  1998年,《血液基本標準》、《採供血機構和血液管理辦法》和《中國預防與控制艾滋病中長期規劃》陸續出臺,只是,艾滋病瘋狂蔓延的觸角已經遍及全國,31個省(區、市)已均有艾滋病疫情報告,河南、河北、湖北等地受血漿經濟影響成為重災區。

  1999年,趙紅心大夫所在的地壇醫院成立了專門的艾滋病病房,設置了不到10個床舖。“有了收治,才能做項目,研究出治療辦法來。”趙紅心大夫回憶説。

  活著

  錢都花完了,也玩累了,還沒死,怎麼辦?羅哥決定好好活下去,他賣了車,借了錢,住進地壇醫院。

  2000年春節剛過,北京的專家團就來到艾滋病重災區,與當地醫務人員一道,進村診療。專家們手把手教當地醫務人員怎麼問診、比較、判斷,怎麼開藥、監控、治療。

  羅哥是最早一批“不幸中的幸運兒”,接受了地壇醫院的救治。

  羅哥當時34歲,上有老下有小,還是一位國企領導。他有一個極為隱蔽且至今不為家人所知的身份——同性戀。

  1998年夏天,在一個陽光充沛的午後,羅哥被宣判了“死刑”。從此,羅哥度日如年,“最痛苦的是不敢睡覺,怕醒不過來了。”

  一個月後,羅哥瘦了五公斤。羅哥決定“豁出去了”,取出所有積蓄,把麵包車換成桑塔納,直接開到了雲南。羅哥享受著前所未有的奢侈:五星級賓館、千元大餐……“直到錢都花完了,也玩累了,還沒死,怎麼辦?”憶當年,羅哥大笑不已,“活著往往比死去更需要勇氣。”

  1999年,“等死未遂”的羅哥決定好好活下去,他賣了車,借了錢,住進地壇醫院。

  在當時,除了經濟負擔沉重,每月醫藥費數千元之外,最讓羅哥揪心的事是缺藥。為了找藥,趙紅心大夫一直積極與國外醫療機構聯絡,希望獲得幫助,可是,國外藥品引進中國需要拿到批文,獲得認證許可,要走的程序非常繁瑣,尤其是在艾滋病認知尚且薄弱的彼時,從正規渠道拿藥的希望日漸渺茫。

  羅哥的生命日漸微弱。無奈之下,趙紅心大夫決定鋌而走險,通過私人郵寄的形式,拿到了國外的實驗藥品。“實在等不了了,不能看著他死吧?”從那時起,羅哥視趙紅心大夫為救命恩人。

  老莫也終於等來了生的希望。此時的老莫已經虛弱不堪,全身氾濫的皮炎將他折磨得夜不能寐,更可怕的是,他出現了明顯的肺炎症狀,時常咳到全身顫抖,喘不過氣來。

  2000年春節剛過,北京的專家團就來到艾滋病重災區,與當地醫務人員一道,進村診療,老莫三年來罕有地走出了家門,坐在村頭的大榕樹下。

  趙紅心醫生將此行形容為赤腳醫生的“板凳坐診”。對面坐著一排患者,專家們手把手教當地醫務人員怎麼問診、比較、判斷,怎麼開藥、監控、治療。條件好時,在村委會問診,條件差時,就地打坐。

  這場從天而降的甘霖及時地滋潤了老莫荒蕪已久的生命。老莫的皮炎、肺炎得到了有效治療,艾滋病病毒也得以控制,最重要的是,“有了求生意志。”老莫開始積極配合治療,每天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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