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緝私——危險、神秘、極具挑戰性的工作。近日，我登上廣東珠海拱北海關833緝私艇，實地體驗海上緝私生活。

　　有勇有謀查大案

　　9月8日，是拱北海關緝私局海上緝私處三中隊833緝私艇第676次出航的日子。

　　“833艇上有包括普通水手、廚師在內的11類崗位，共16人，每人都是這個大家庭不可缺少的重要一員。”教導員黃劍華説。

　　從833緝私艇停泊的珠海洪灣水道順流而下，沿澳門外圍向東，是寬闊的珠江口海域。這裡是中國海關海上打擊走私的第一線。説話間，833艇在船長麥允熟練的操控下，已經悄然駛出基地。

　　黃劍華説，拱北海關海上緝私範圍包括了72%的環香港水域和100%的環澳門水域，海域面積6100多平方公里。海域島礁眾多，海區複雜，走私分子常從香港、澳門走私貨物進境，海上緝私任務繁重。

　　約20分鐘後，833艇駛出澳門附近水域，海上風浪明顯增大。隨艇出海的拱北海關海上緝私處副處長鐘炳鋒一邊盯著雷達，一邊冷靜地觀察著海面，指揮緝私艇向一艘自香港方向駛來的漁船靠去。兩船越來越近，憑經驗，緝私隊員判斷這是一艘正常作業的漁船。兩船擦肩而過，拉響汽笛，友好地打著招呼。

　　“走私船通常在夜裏出沒，海上緝私，就像貓捉老鼠。”黃劍華説，一次，833艇查獲一艘走私嫌船，根據情報，船上藏有高科技産品。但緝私隊員上船後，並沒有發現走私貨物。緝私隊員沒有放棄，他們走進機艙，仔細檢查。最終，發現水箱螺絲明顯鬆動，扭下螺絲取下水箱，一個暗格出現在眼前。很快，緝私隊員從暗格中搜出手機、電池等大量走私物品。

　　還有一次，833緝私艇查獲的走私船是一艘又小又舊的木質漁船，航速低，要將它押解回海查基地起碼要十幾個小時。押解隊員始終緊盯兩名犯罪嫌疑人，防止其中途跳海逃跑甚至暴力抗法。

　　自1997年投入使用，833緝私艇累計巡航里程已達13.2萬海裏，共查獲走私案件809宗，案值2.2億元。去年，833緝私艇全年查獲走私案值3990余萬元，名列全國海關緝私艇單艇第一名。

　　再苦再累也心甘

　　採訪時，記者沒見到833緝私艇中隊長楊丙長。他已在海上工作14年，患上了嚴重的腰椎間盤突出，正躺在病床上。

　　鐘炳鋒説：“腰椎間盤突出、風濕、胃病甚至心臟病都是艇上隊員的職業病，但身體上的病痛能忍受，最苦悶的是對家庭的愧疚。”

　　833艇每次巡航的正常週期是兩天兩夜，一旦接到情報，就要連續隱蔽、蹲點，幾天幾夜不睡覺都很正常。一齣海，為了保密，緝私隊員們就不能和家人聯絡。

　　一次颱風夜，原本在基地避風的833緝私艇，突然接到出海命令。頂著大風大浪，833緝私艇駛進了茫茫大海。最終，他們查獲了一批走私汽車。當楊丙長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只見到陽臺的花盆碎了一地。他明白，當他在海上緝私時，妻子也在默默承受颱風帶來的驚嚇。

　　除了惡劣天氣，每次出海，833艇還會面臨很多不確定的危險：有的來自看不見的暗礁、有的來自走私分子的反抗……

　　今年5月4日晚上8點多，833緝私艇接到線索，稱當晚12時左右將有一艘走私船從香港水域出發，833緝私艇迅速駛往指定海域。幾小時後，一個可疑的圓點出現在雷達上。黃劍華和副中隊長陳岳鋒帶領833艇迅速向該船喊話，命令其停船接受檢查。走私嫌船不但沒有停下，反而全速逃逸，中途還蛇形航行，企圖撞擊緝私艇。經過40多分鐘的海上追擊，在兩船靠近的一瞬間，緝私隊員看準時機，成功跳幫，把船控制住了。最終，緝私隊員在該船上查扣路虎、寶馬、奧迪等高檔舊汽車一批，案值100多萬元。

　　連續熬夜蹲點、值班巡航、查緝解押，在833艇，我發現，因為常年睡眠不足、生活不規律，艇上的人都顯得比實際年齡蒼老很多：49歲的輪機長韋汝勇一頭白髮，已在海上工作25年；33歲的黃劍華2000年大學畢業後就到艇上工作，至今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