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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肅渭源清退代課教師不用手續 一次性領800元

發佈時間:2011年09月10日 10:56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工人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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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治 ( 已被清退 )

王政民(已被清退)

  從代課教師,到代課人員,一詞之差,幾乎抹掉了偏遠地區為教育奉獻終身的人們一生的歷史;從被請,到被清,一字之差,榮譽感與羞愧心就那麼輕易地在一個人的心裏打上難解的死結。

  他們是一群被清退或正在等待被清退的代課教師,在這個快速變化的時代面前,變化終於傳導到了這個社會最偏遠的人群身上。

  搭不上政策快車的人生,那些青春歲月的奉獻註定無處安放,那些年華老去的堅持註定不留痕跡……

  從書桌裏捧出一本舊黃的相冊,裏面插滿了和學生的畢業合影,一張張抽出來漸次擺開,整整20張。照片上的顏色從泛黃到鮮艷,顯示著歲月的履痕,但坐在學生中間的蘇漢偉,已從意氣風發的端莊少年變成了垂垂老矣。

  滄桑粗糙的手指,在不同年代的照片上撫過,蘇漢偉一一點出學生的名字,告訴記者某某學生考上了大學現在是中科院的研究員,某某學生在機關裏當了處長,某某學生現在成了某所學校的校長……

  生於1967年的蘇漢偉其實並不老,諸多白髮和皺紋是最近幾年新添的。2006年3月,教育部在一次例行的新聞發佈會上宣佈:“預計在儘量短的時間內,將把44.8萬中小學代課人員全部清退。”從那時開始到現在,蘇漢偉一直在等待“被清退”,這段時間心如煎熬。

  看照片的這個早晨,是2010年9月1日上午7時多,陽光剛剛灑滿山坳,從蘇漢偉的家門前望去,遠山處的校園清晰可見,孩子們早讀的聲音隱約飄來。此時,蘇漢偉所在的甘肅省渭源縣新寨鎮黎家灣學區盧家山小學,已經開學一週。就在幾分鐘前,蘇漢偉接到學校的通知,他本學期所代的課程將會調整,今天上午原定的課暫時不上了。

  蘇漢偉又一次焦慮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的教師生涯是否會在2011年的開學第二周戛然而止。

  在教育部開出“清退令”後,各地採取了各種措施。其中,甘肅省就明確提出將“按照有情辭退、合理安置、適當補償、擇優考錄的原則解決代課人員問題”。在2009年以前,甘肅有在崗代課教師2萬餘名。

  近日,記者來到甘肅渭源,記錄下8位代課教師的心聲,還原他們“被清退”和“等待清退”的真相,話題依舊沉重。

  一句“回家”,一張“白紙”

  【實錄】

  王安治(渭源縣五竹學區黑鷹溝小學原代課教師,現年54歲):大概是2009年吧,也是現在這個季節。開學前的一天,是老師們報到的日子。學校有4名教師,3位公派的,就我一個是代課教師。快到中午的時候,還沒給我報到,去找校長張春林,説讓我再等等。等到下午兩點多,校長告訴我,學校要合併了,公派的老師要分到其它學校去,讓我回家。我清楚這是什麼意思,説好聽點是回家,説得明白點就是我被辭退了。我18歲在這裡教書,最初的3年時間就我一個老師代兩個年級的所有課程。在講臺上幹了34年,沒有任何手續,説走就把我打發走了。出校門的時候,只有劉治老師一個人送我。我拄著拐一步一回頭,離校越來越遠,劉治難受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王政民(渭源縣新寨學區張家堡小學原代課教師,現年70歲):我是1958年開始在小學代課的,到2006年9月被辭退時,已經64歲了。學校原來算我在內有4位代課教師,大家是一起被清理的。校長劉文是位不到30歲的小夥子,學校開學的那天,他把我們4人叫到他的房子裏,難為情地説不出話來。我意識到該“一刀切”了,就主動打破尷尬説,沒關係,就是那麼回事嘛,你就直説吧,不用瞞著。劉文很難受,説咱這學校以前都是土房、危房,老師就你們幾位,現在新校舍蓋好了,老師也多了,什麼都達標了,學區卻讓我通知你們回家。我説,我也知道自己再幹也教不動了,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的結局是被清理,下講台下得這麼不光彩。後來,學區把我們幾位代課教師請去,在新寨鎮的街上吃了一頓飯,算是歡送吧。

  王安治:回家後,我一直在幹農活。2010年5月,有同事給我捎話説,省裏、縣裏對清退的代課教師有了新政策,縣領導答應給被清退的教師一定補償,一是對教齡20年的代課教師,清退時一次補償800元,20年以下的補助600元;二是被清退教師到60歲以後,按月發補助,按照以前的教齡每年算8元,像我這樣34年教齡的可以每月領到272元。我就找學區、找鄉政府,一次性800元的補償雖然沒領到,但給我補了一張通知,算是清退證明吧。我指望著到60歲後,拿著證明能按月領取一點錢。

  王政民:我已經快70歲了,被清退5年了,沒有人管過。聽説縣裏有了政策,但只領過一次800元,到現在沒有領到過其它任何補償和補助。我教了一輩子的書,最後什麼都不承認了,什麼都沒有了。誰能想到,政策講著講著也就不兌現了。

  【記錄】

  在渭源縣,五竹學區和新寨學區相距很遠,王安治和王政民從未相識。王安治所期盼的,在王政民那裏,早就有了落空的驗證。

  王安治從書桌的抽屜裏,取出幾個“本本”給記者看。其中,有大專畢業證、有教師資格證、有漢語普通話水平合格證。他從教師資格證的夾頁中,捏出一張白紙,打開是張鎮政府的文件。在莊重的紅字“渭源縣五竹鎮人民政府文件”下面,一段黑字落在紙上。

  文件內容如下:“根據我鎮各學校教師編制情況,依據有關要求,經研究決定原後溝村小學代課教師張世貴、原黑鷹溝小學代課教師王安治2名代課教師辭退。各學校接通知後及時通知本人辦理相關手續。”

  落款日期是2009年9月13日。其實,這個文件是2010年7月,王安治找到鎮政府,後來補辦的,補辦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在60歲後,領到那筆每月272元的生活補助。至於文件上所謂的“相關手續”,不過是一段“行政官腔”,“清退”一名代課教師其實不用任何手續,王安治也就沒有任何手續可辦。

  不論是一次性的800元或者600元,還是60歲以後每月的二三百元,在首都北京、在省城蘭州,都是一筆微不足道的“小錢”,即便在渭源縣城的建築工地,一名小工的日工資也要百元以上。幾百元,對王安治和王政民來説,根本無法改變他們貧困的生活,但是哪怕僅僅是一元錢,只要發到他們手裏,也是對他們一生辛勞的肯定。

  王安治和王政民的經歷似有相識,曾經都被幾次召之即來,也曾經被一聲“回家”送別校園。1974年,王安治被當時的公社叫去教書,直到1983年因病離校。1985年再次被村小學請去,一直幹到2009年。在1974年時,每月領12.5元,後來漲到22.5元,再漲到40元,2008年開始能領到200元,但只領了一年半。

  從1958年開始,以及此後的1970年和1985年,王政民曾三次擔任代課教師。其中,在1985年,還和縣文體局簽署了民辦教師的聘用合同。讓他極為詫異的是:來的時候明明是有合同的民辦教師,但到後來不知怎麼就被變成了“臨時代課人員”。站了幾十年的講臺,卻成了“臨時工”,連教師都不是了。

  王安治和王政民,與全國40多萬的代課教師一樣,在貧困山村極度缺乏師資力量、教育設施極度匱乏的年代,光榮地站在講臺上。但是,當基礎教育全面改觀的時候,卻迎來了教師生涯慘然的訣別。

漆海峰和妻子張靈芝 ( 都已被清退 )

毛謙 ( 等待被清退 )

張學峰(左)、蘇漢偉(中)、張維榮(右)(等待被清退)

  知識無法改變的命運

  【實錄】

  漆海峰(渭源縣蒲川中學原代課教師,現年41歲):以前,我告訴學生知識改變命運,但是現在,連我自己也不相信這句話了。我1992年電大畢業,學的是漢語言文學,被縣教育局聘請為代課教師。從2006年暑假開始,學校就通知我們説,現在對代課教師逼得緊,如果下學期不通知你們,你就不要來上課了。在2006年之前,是縣教育局給我們發工資,一直是80元,到2006年漲到了160元,可只拿了一年,就開始等待清退了。宣佈這一決定的那天,學校50多名教師開會,我坐在角落裏,心裏悲憤地説不出話來。

  張靈芝(渭源縣蒲川小學原代課教師,現年43歲,漆海峰的妻子):學校一共5位代課教師,從2006年到2007年又教了一年書,學校湊的錢給我們發工資。到2007年7月,期末考試結束我改完最後一張卷子,給學校一交,一切都結束了。沒有人挽留我們,同事們都是公派的教師,大家同情我,勸我説,給那麼點錢教書太虧了,出去做點什麼不比在學校掙得多。話是這麼説,但心裏畢竟很難受,人生最美好的15年呀,真正是苦熬過來的,最後空蕩蕩地什麼也沒留下,反而變成了最貧窮的人。以前代課時,我們一週6天住在學校,離開的時候,海峰借了兩輛三輪農用車,和校長姜學瑞把東西全搬回來。姜校長和海峰是初中同學,幫忙卸完東西,什麼話也不好説就走了。我和海峰呆坐在家裏,東西堆了一地,大概有一個多月都無心收拾。

  漆海峰:孩子那年小學畢業,我對他説,我和你媽以後都不能教書了,因為我們都不是“正式”的,你要好好學習,以後一定要當個“正式”的教師,要不然就會和爸爸媽媽一樣,學得再好、再有本事也沒有用。孩子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問我,你們都不是“正式”的嗎?我説,不是。孩子聽完,低下頭,不忍再看我,默默地從我身邊走開。

  張靈芝:2007年底,我們聽説縣裏給被“清退”的教師要發一點補助,海峰就約了幾個同事一起找到學區,簽了一個字,領回1200元錢,我倆每人600元。回到家裏,捧著這筆“賣身錢”,我忍不住就哭了。我們15年的青春呀,就這樣便宜賣了。2010年7月,省人社廳有個政策,要招錄5000名普通高校畢業生到農村中小學任教,並且明確提出要拿出一些名額安置代課教師。海峰什麼條件都符合,就去考了,分數是全縣第18名,代課教師中的第一名。到9月9日,就是教師節的前一天,縣裏通知他去體檢、填表,9月30日,人社廳的公示名單裏都有海峰,但是後來就再也沒有消息了。等到了11月10日,海峰和其他幾位沒被錄取的代課教師去找縣領導,也沒有講是什麼原因,答覆説,沒辦法,安置不了。那天,海峰一回家就倒在了床上,好幾天都像個病人一樣,不下地、不説話。我真的是不明白,怎麼考上了,又不承認呢?當了代課教師,難道真是我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嗎?

  漆海峰:通知我們去考試,我心想這是要把屬於我們的崗位還給我們,可誰能想到,我們會再一次被戲弄。從那以後,我的心仿佛一直往下沉,落不到底,空蕩蕩一片。

  【記錄】

  汽車駛離國道,拐進一條顛簸的鄉間公路,20分鐘後借助暮色走進沒有路燈的黑漆漆的渭源縣蓮峰鎮,在街邊終於遇到了漆海峰。

  漆海峰夫婦在蓮峰鎮街邊開了一間鞋店,房子是從熟人那裏租來的,一年1000元的房租。“被清退”後,在親友的資助下,2008年3月,夫婦二人開了這家小店,吃住都在店裏,生意雖然不溫不火,但收入要比以前代課時高很多。

  小店的廂房,大約只有五六平方米,三分之二的空間砌築成大土炕。在漆海峰的枕邊,撥開堆積的舊衣和被褥,碼放著磚頭般厚重的《中國最美的散文》、《紅腳印》等幾本書,在最為挫折的歲月中,漆海峰依然保持著一位中學語文教師的閱讀生活。

  1990年代,高考落榜的漆海峰和張靈芝,同時走進了電大渭源分校。1992年畢業時,渭源縣教育局專門發了一個104號文件,一次性聘請了43名代課教師。漆海峰夫婦的名字赫然在列。

  漆海峰至今仍保持著這份已經發黃的的文件,紙質脆弱不堪。43位代課教師的命運,只要是落在這張紙上,就註定要飽受折磨。

  渭源是一個典型的中國式鄉村,祖祖輩輩都有著崇文尚儒的人文傳統。讀書、考學、教書是農村知識青年永不落潮的理想人生“三部曲”。漆海峰夫婦絲毫不諱言自己當年的奮鬥奢求,先以“代課”的身份走上講臺,以後尋機會“轉正”,成為體面的公派教師。然後,別無所求,專心教農村的孩子們通過讀書,走出大山深谷,去外面的世界開闢人生。

  但是,奮鬥不一定有結果,付出未必有回報。因為是代課教師,漆海峰和張靈芝就要比常人付出得更多。別人出一份力,他們情願付出十分。15年中,夫婦二人在學校、學區獲得的“優秀教師”、“優秀班主任”等等之類的獎狀,可以貼滿整整一面墻。

  為了有機會“轉正”,漆海峰夫婦還考取了多種資格證。可是在“被清退”時,以往的教學能力和業績統統清零。2010年,通知漆海峰參加全省的招錄農村中小學教師的考試,他考上了但不知什麼原因,最終沒能錄取;2011年7月全省再次公開招錄考試,這一次漆海峰被取消了報名資格。

  在渭源縣,先是考上了不錄用,後是不讓報名,這種和漆海峰同樣遭遇的代課教師共有8位,其他7人是劉忠勇、周永琳、焦友仁、劉玉紅、常向霞、王鴻、王巨峰。

  説聲“清退”好沉重

  【實錄】

  毛謙(渭源縣楊川小學代課教師,現年49歲):1986年我從部隊復員後,因為我在部隊當過兩年的文化教員,所以一回鄉就被縣教育局聘請到楊川小學,到現在整整25年,可以説,這大半生都站在講臺上。縣教育局給我簽的勞動合同上,明明白白寫著是民辦教師,後來不知怎麼別人都叫我們代課教師。我來時,楊川小學只有5位老師,4個是民辦教師,現在其他幾位都轉正了,就剩我一個代課教師。現在每月的工資260元,是縣裏統一的標準,錢打在我的存摺上。每次拿著摺子去信用社取錢,人家都奇怪,問我,你這工資怎麼這麼低,不到最低工資標準,連個小工都不如。我也只能無奈地苦笑。一直都聽説代課教師要清退,但是到現在還沒有通知我。我隨時可能被“清退”,但我期待出臺個好政策,對我這25年的教齡能有個明確的説法。

  蘇漢偉(渭源縣盧家山小學代課教師,現年44歲):前兩年,學校通知我們説,來一個公派教師就“退”一個代課教師,現在,公派的教師已經來了4位,我們3位代課教師隨時可能被“清退”。過去,學校裏代課教師是骨幹,教高年級的主課,現在我教科學、品德這樣的副課,課時也越來越少,這就好像是“溫水煮青蛙”,等到我們挨不下去了,就自己走人。

  張維榮(渭源縣盧家山小學代課教師,現年45歲):我是1989年縣教育局聘的民辦教師,過去和蘇漢偉老師配合,教小學高年級的語文、數學。那個時候,我們4個老師教六七十個學生,現在學校算上代課教師有7位老師,卻只教三四十個學生。校舍是新的,但學生卻少了,公派的教師已經綽綽有餘,代課教師已經自然被邊緣化了。退是必然的,但怎麼退,總該有個説法吧。

  張學峰(渭源縣盧家山小學代課教師,現年30歲):過去當代課教師,有一種榮譽感。我是衝著這份榮譽感來的,在盧家山小學幹了快10年了,現在榮譽感沒有了,只有自卑感。每一次,走進學校自己心裏都很難受,有一種入錯行、走錯路的感覺。現在的狀態是,一年挨一年,一年盼一年,希望能安排個好出路。

  【記錄】

  毛謙的家在南面的山上,楊川小學在北面的山坪上,中間隔著很大的一片川地與河谷,路長2公里。開學的日子每天往返4次。25年了,這條路對於毛謙來説太熟悉了,但是現在,在等待隨時可能被“清退”的日子裏,他腳下越發沉重。他已經離不開這所小學,但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就會接到“清退令”,從此再也不能踏進校門。

  毛謙過去曾是楊川小學的教導主任,現在是那裏唯一沒有轉正的代課教師。在學校裏,其他8位公辦教師見到他都是既同情又面有難色,一位老教師對記者説:“毛老師真是太虧了,幾次轉正的機會都錯過了,按照現在新的考錄政策,他又超齡了。”

  截至目前,渭源縣仍有20多位代課教師,分佈在不同的學校上課。他們拿著極其微薄的工資,隨時等待著可能會被“清退”的命運。他們之中,年紀大的已半百,年紀輕的也30歲出頭,教齡最短的也有十餘年了。

  這些代課教師入行的時候,情況不一,有縣教育局聘的,有鄉鎮學區聘的,也有被當年的老校長請來的,但現在他們都在等待同樣的結局“清退”。

  很多代課教師,一提“清退”二字眼淚都能掉下來,好像自己做了件丟人的事,抬不起頭。過去,代課教師與公辦教師幹同樣的工作,收入卻是公辦教師的十幾分之一,甚至幾十分之一,同工不同酬,沒有養老保險、醫療保險,但在中國鄉村教育投入嚴重不足的時代,是他們在極端簡陋的環境中,支撐了農村基礎教育。

  近來,各地有關代課教師的“清退政策”,執行到具體的每位教師身上,也是標準不一,繁瑣的程序,冷酷的條條框框,讓許多教師無所適從。

  現在,一個更奇怪的現象是,自從教育部發出“清退令”後,上至一些國家和省級機關、下至一些有關的領導,在嚴謹的表述中,已經沒有了“代課教師”一説,都改用“代課人員”。雖然是兩字之差,但卻毫不留情地將代課教師的“教師身份”一筆抹去。

  但是,代課教師的歷史,他們在偏僻山鄉對教育的貢獻,他們傳播給一代代莘莘學子的知識,真的能“抹”去嗎?

  本報記者 康勁/文 楊登峰/圖

責任編輯:王慶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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