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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抗艾基金或“解凍” 將加強對草根組織支持

發佈時間:2011年06月07日 05:27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大洋網-廣州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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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被凍結的抗艾援助基金或將"解凍"。 CFP供圖

中國全球基金項目預算表。

本報2006年年底對於中國艾滋病草根組織的報道。

  中國強大成資金凍結大背景 中方與全球基金已達成協定加強對“抗艾”草根組織的支持力度

  日前,國際組織全球基金凍結上億美元對華抗艾援助的消息引起全球關注。

  至於凍結的原因,全球基金新聞官赫斯特透露,凍結援助是因為中國沒有遵守之前與他們達成的協議,沒有將援助資金中20%的金額分配給社區性的社會組織。而衛生部疾控局副局長郝陽則回應稱,分歧主要是對“社會組織”的定義不同,中方對“社會組織”的認定是遵照民政部的相關標準執行的。

  記者獨家獲悉,截至記者發稿時,雙方已經達成協定,我國被凍結的這筆抗艾基金或將解凍。

  本報記者調查得知,此次全球基金凍結對華援助早有先兆。本報記者輾轉得到全球基金秘書處執行副主任祖迪埃的一封內部郵件,隱約透露了雙方達成的協議內容。

  病人“救命錢”未被凍結

  日前,記者收到全球基金新聞官安德魯赫斯特郵件。他表示,儘管全球基金凍結了對華抗艾援助,但是在援助中那些重要的救命錢此次並沒有受到影響。這筆款項,指的就是在全球基金對華抗艾援助中關於藥品的部分,是幫助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獲取治療藥物的錢。

  幾天前,國內有媒體報道,全球基金凍結了對華抗艾援助的資金,高達上億美元。實際上,早在5月20日,《紐約時報》就曾對此事進行了報道。報道稱,從2003年開始,中國從全球基金那裏接受了數億美元的資助。這些資助使中國成了繼埃塞俄比亞、印度、坦桑尼亞之後的第四大受資助國。這關係到上億美元的用於降低結核發病率,預防並治療艾滋病感染以及消滅瘧疾的項目。

  本報記者查閱了中國全球基金項目網站後發現,中國全球基金項目已批准總預算高達18.14億美元,已經簽署的協議資金為9.63億美元,其中艾滋病領域總預算為6.92億美元,已經到位2.26億美元。去年11月,全球基金凍結了艾滋病滾動申請(RCC)項目,今年5月,又決定全部凍結全球基金對華的防艾援助。

  這意味著,此次受影響的資金總額高達數億美元。另有消息人士告訴記者,全球基金在結核病和瘧疾的對華援助資金也可能會受到影響。

  全球企業抗艾聯盟(GBC)中國區負責人蕭傑告訴記者,來自全球基金的援助在過去的時間裏已經很有效地幫助中國抗擊艾滋病,繼續這種援助很重要,因為與艾滋病的鬥爭遠未結束。他認為,這次凍結是誤解,可以通過協商解決。重要的是,全球基金和衛生部雙方解決問題的過程需要透明。

  中國強大成凍結一動因

  對於凍結原因,赫斯特透露,中國沒有將援助資金中20%的金額分配給社區性的社會組織,違反了協議。

  去年,全球基金東亞及太平洋區的代表巴烏在給中國非政府組織代表的回信中表示,提供給社會組織的活動經費在2010 年不得低於項目活動經費的20%,而在項目第2 和第3 年,這一比例則必須不得低於30%。

  中國全球基金觀察項目是個獨立於全球基金的組織。該項目首席執行官賈平告訴記者這次凍結資金的起因的確是援助下沉到基層不足,但也受到其他因素影響。

  “弄清這件事情要先弄清楚事件發生的大背景。”賈平説,這幾年,中國日漸強大,被外界認為比較有錢,國際社會認為發展中國家如中國應當承擔更多責任。正如《紐約時報》報道中提到的,中國資金雄厚,是否還需要這樣的援助?

  其次,從全球範圍看,中國並不是唯一被凍結資金的國家。“這幾年,一些地區出現了問題,使得全球基金開始全面評估資金管理。同時,由於金融危機的影響,資金籌辦也比以前困難,籌款壓力一直都在。”賈平説。

  這一説法得到了廣東“愛之關懷”感染者組織負責人托馬斯的同意。事實上,他對這次資金凍結,態度更為平和。他説,我們一方面要吸取經驗教訓,另一方面也該有大國姿態,“不給就拉倒”。

  草根定義分歧一直存在

  事實上,衛生部疾控局副局長郝陽所提到的、雙方對“社會組織”的定義分歧一直存在。中國一直以在民政部註冊的非政府組織為社會組織,但全球基金曾更傾向於一種從社區生長的、自然而然形成的草根組織。前者往往規模更大,實力更強,後者更深入基層,也更需要援助。

  本報記者曾于2006年年底參與全球基金中國項目制定草根代表選舉規則的會議,作為全國唯一與會的媒體,見證了中國艾滋病草根組織第一次大規模亮相,並以《1.3億艾滋善款引發“江湖暗戰”》為題進行報道,講述了艾滋病領域大小非政府組織之間的錯綜複雜的競合生態。事隔多年,當年人們的擔心如今成為現實,基層草根組織還是沒有拿到足夠的援助。

  “國外資金經過幾道轉手才能最終到達草根組織手裏。”一位深諳國際基金資助渠道的人士當時告訴記者,中國草根組織數目眾多,國外基金進入時,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圈定一個機構作為其在中國的總委託人,由總委託人代為分發這些資金。

  以全球基金在華RCC項目為例,一位草根組織專家向媒體透露,大部分的基金流入了在民政局註冊的民間組織,而不是草根組織,在競標中,草根組織往往因為各種原因而在競爭中處在不利地位。

  呼籲多部門參與

  “(已經被凍結的)RCC這個項目太大了,幾乎涉及中國所有省份。”賈平告訴記者,現在所説的RCC項目是國家在統和所有抗艾資源,包括中央轉移支付經費、省、市和縣(區)級投入,以及其他國際合作項目的資金,通過全球基金滾動資金渠道申請到的整合滾動項目。“整個盤子約有22億美元,其中來自全球基金的資金為5.09億美元,為期6年,自2010年開始。”

  該項目的中央執行機構(PR)是中國疾病預防中心(CDC),具體實施單位是CDC下屬的性病艾滋病預防控制中心,然後依託CDC在各省的分中心進行垂直管理。各個地方的草根組織可以向各地CDC進行申請。

  “這個項目的國家項目辦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團隊組合。”賈平説,但整個組織模式並不符合扁平化的管理理念,時間一長,導致資源逐漸趨向少數人管理。“這次資金凍結,最倒楣的還是草根機構,之前也沒拿到什麼錢。”

  目前,RCC項目的領導協調機構是國家協調委員會(CCM)和國艾辦、衛生部,主要負責領導、協調全球基金在中國的工作。其中CCM是依照全球基金的有關要求建立的一個協調機制,負責審議、批准和協調申請全球基金項目,督導和指導經全球基金批准的在華實施的項目。

  “我們應該呼籲多部門參與,比如財政部、審計部門,甚至公安部、民政部,都應嚴肅地全程參與進來。”賈平説,哪怕這些部門不熟悉這個領域,但參與多了,自然就能明白。“這些審計部門不一定懂,但是參加了以後,想查就可以查,知道怎麼查問題。”

  達成協定基金或“解凍”

  記者曾參與的武漢會議,實際上是中國艾滋病草根組織選舉CCM中草根代表的一次嘗試。這個制度延續至今。但有了代表,並不能必然保證草根組織能夠獲取到足夠的資源。這也是此次全球基金凍結的導火索。

  目前,全球基金表示,已和中方達成協定。但是對協議內容不方便透露。

  記者輾轉拿到了祖迪埃于5月26日發給中國CCM成員的一份內部郵件。期間透露的信息或是雙方達成的部分協議內容。可以看到,協議內容加強了對草根組織的支持力度。這也意味著,我國被凍結的這筆“抗艾”基金或將解凍。

  祖迪埃説,中國疾控中心將通過公開透明程序遴選、指定大型非政府機構為管理RCC項目的次級執行機構(SR),該SR在2012年6月前成為與疾控中心平行的中央執行機構(PR)。

  同時,疾控中心將在其他約3000個縣採取更嚴格的管理措施以應對發現的弱點問題。6月中旬前,各縣在向疾控中心彙報加強管控的措施,疾控中心將有關信息與全球基金共享。

  赫斯特表示,全球基金在將來還會向中國支付援助。

  記者手記

  應重視草根組織抗艾作用

  我深深地記得去武漢採訪艾滋病草根組織選自己的代表的事情。那是我採訪經歷最特別的一次。採訪回來,我熬了通宵寫稿,淚水止不住往下流。那次我認識了河南農民老李,賣血得了艾滋病,樸實得讓人心痛。

  我記得會議結束前的戲劇性場面。若干個感染者列隊走向前。有人激動地喊著:“多少萬人在吃艾滋病飯啊?”“要死的人了,哪有錢去開會?別討論錢的事情了,討論命吧。” “艾滋病,不會因為我們的死亡而消滅。要死的人了,還在乎那些名額嗎?”“別忘了,你們所有的活動都是在艾滋病下面的。我們保留向全球基金總部寫信申張的權利,到時候你們現在做的所有的決議都會是無效的。全都在爭錢!”

  我們相信,慈善機構,都是由一種本能的善意促發而生。這種善意的揣測,不僅是對那些巨型的國際慈善機構,同樣也針對中國那些成長于普通公民中的草根組織。事實上,中國的草根組織在抗擊艾滋病的工作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他們長于斯,又回報于斯,憑著自身的善意和堅持幫助著那些需要幫助的夥伴。而他們,更需要幫助。

  文、圖/本報記者 李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