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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飛員:與死神博弈的人(身邊的感動)

發佈時間:2011年04月27日 05:23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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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江(左)和梁萬俊在工作上是一對好搭檔。

  譚超攝

  【閱讀提示】

  他們,工作是駕駛尚未定型、需要對各種極限條件下的飛行數據進行全面考核的飛機,被稱作“和平時期距離死亡最近的人”。面對風險,他們卻淡定從容,就算飛機摔下來,也要保證任務完成。他們有一個響亮的名字,中國空軍試飛員。

  中國西北某機場。

  伴隨著發動機震耳欲聾的轟鳴,一架正在跑道上滑行的新型國産戰機猛然加速、拉高,直刺雲霄。

  駕駛這些新型飛機的人,有一個共同而特別的名字:空軍試飛員。

  【鏡頭一】

  “試飛員就是給新飛機‘體檢’的飛行員。”中國空軍僅有的3名國際試飛員之一、空軍某試飛部隊部隊長張景亭大校説。而副部隊長鄧友明的話更形象:“試飛員就是故意給新飛機‘找事’的人,找的就是飛機的安全邊界。”

  試飛員與飛行員,一字之差,工作卻有巨大的差別。

  飛行員駕駛設計成熟的飛機,而試飛員駕駛的是尚未定型、需要對各種極限條件下的飛行數據進行全面考核的飛機,其危險性不言而喻。“試飛目的在於肯定成功的設計,發現存在的問題。”原中國試飛院副院長張克榮説。

  我國近年研製的所有軍用飛機都必須通過試飛員的定型試飛才能投産,而這些飛機在出廠前還要再次接受試飛員的試飛檢驗。例如大名鼎鼎的殲10、殲11、梟龍、飛豹等戰機以及空警2000預警機等軍機。即使是民用飛機新舟60和ARJ21—700等機型也都是由試飛部隊完成的最終定型試飛。

  此外,相比作戰部隊一位飛行員在飛行生涯中只飛幾種機型的情況,試飛員往往能飛十多種機型,張景亭、雷強等一批頂尖試飛員甚至能跨機種駕駛目前在役的殲擊機、運輸機。

  “別看飛機是個鐵疙瘩,做起動作就像大姑娘繡花,馬虎不得。”張景亭笑道,這份細緻讓他創造了20年試飛生涯中每次飛行都帶回有效數據的奇跡。

  “試飛員既是在探索新機性能,也在參與新機設計,所以試飛員只是不怕死是不夠的,還必須頭腦冷靜、業務過硬。”空軍某試飛部隊副部隊長梁萬俊認真地説,“這其實也是試飛的樂趣所在,總在嘗試新事物,由不得你不仔細、不認真。”

  很多試飛員都會根據自己的飛行體驗對飛機的設計和製造提出具體建議,某種程度上試飛員也在扮演著工程師的角色。“我們的意見關係著未來駕駛這些飛機的飛行員的安全,甚至是戰爭的勝利,所以必須慎之又慎,指出所有可能出現的問題和隱患,確保萬無一失。”空軍某試飛部隊部隊長王文江説。

  ARJ21—700是我國首架擁有完全自主知識産權的民用客機。鄧友明領銜的試飛團隊為了獲得進入國際市場的CCAR25部認證,北上海拉爾,南下三亞,檢驗各種極端氣象條件下的飛機性能,僅用44天就完成了國外同行3個月才能完成的任務。

  【鏡頭二】

  1998年3月23日,我國自行研製的第三代戰鬥機殲10飛機首飛成功,空軍某試飛大隊試飛員雷強返航後淚流滿面。“説不緊張是假話,還沒登機時就有領導流淚了,我也像喝了酒,滿臉通紅,直到進了機艙才平靜下來。”透過雷強的回憶,仍可感受到當時現場的緊張氣氛,“但我跟總工保證,就算飛機摔下來,我也一定要讓飛機摔在跑道上,保證你們採集到試飛數據!”

  滑俊、王昂、張玉梅、黃炳新、李中華……作為“和平時期距離死亡最近的人”,中國空軍幾代試飛員前赴後繼,人人都有空中化險為夷、“起死回生”的經歷。

  熟悉航空的人都知道“失速尾旋”、“空中停車”、“最大過載”這些被國際飛行界劃為死亡禁區的專業名詞:世界上失事的作戰飛機41%由尾旋導致;空中停車指飛行中飛機因發動機發生故障停車而失去動力;最大過載指飛行設計上能承受的最大載荷,該試飛項目極易導致飛機空中解體。但這些危險卻是試飛員經常面對的科目。

  F—22等國外戰機在試飛階段都發生過機毀人亡的慘劇。因此在我國研製第三代戰機之初,就有外國媒體預言中國也一定會掉飛機。但中國試飛員再次創造了奇跡,以零事故的紀錄完成了殲10的試飛,大大加速了我軍戰鬥機從第二代到第三代的跨越。

  面對風險甚至死亡,試飛員展現的卻是淡定和從容。無論是駕駛燃油漏光的“梟龍”戰機從1.2萬米高空成功迫降的“2004年感動中國年度人物”梁萬俊,還是駕駛著被未能射出的導彈燒燬尾翼的戰機成功迫降的“空軍模範飛行員”陳加亮,提及當時的壯舉,都只有一句話:“沒想那麼多,就想把飛機飛回來、數據帶回來”。

  “試飛員屁股底下的新機,是幾代人的心血,國家上億元的財産。所以試飛員面對危險時,第一反應都是先保住飛機。”空軍某試飛部隊部隊長李國恩指著一架新機動情地説。他就曾在試飛某新型戰機時,突遭發動機單發停車的重大險情。完成起飛動作後,他果斷返航,安全著陸,帶回了寶貴的飛行數據。

  【鏡頭三】

  “對家人的虧欠,每個試飛員都有一籮筐的故事”,因執行任務沒能見到母親最後一面的李國恩説,“別人覺得不可理解的事兒放在試飛員身上都是正常的。”而在家人面前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指著電視畫面裏或者天上的飛機,告訴他們這些飛機都是我第一個飛出來的”,李國恩笑著説。

  對家庭,試飛員虧欠的太多,“對家人父母,我們只能是忠孝難兩全。”

  説得一口東北話的陳加亮是位地道的江蘇人,17歲來到東北,成為一名空軍飛行員。幾年前,他從小相依為命的母親病危,但任務在身的陳加亮不得不辭別。而當他執行完任務回到家,迎接他的只有母親的遺照。陳加亮至今回憶起這一幕還會哽咽。而就在採訪時,空軍某試飛部隊副部隊長畢紅軍的岳父正在住院,但是要執行試飛任務的畢紅軍卻只能把照顧老岳父的擔子交給家人。

  “又是軍人、又是黨員,就要幹一行愛一行。”王文江説,就在一年前,他因到國外執行帶教任務感染瘧疾,血小板只有正常人的1/3,醫院連發3次病危通知。而鄧友明更是創下一年將近300天在外執行任務的“紀錄”。

  試飛員是許多民航企業夢寐以求的人才,上世紀90年代初就有企業給雷強、張景亭等開出了數萬元的月薪,他們卻選擇了堅守。“國家、部隊培養了我,再想想我那些犧牲的戰友,我肯定不能走。”張景亭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