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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亞這輩子就一件事——搞中國核武器(圖)

發佈時間:2011年02月28日 07:59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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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6日,87歲的中國核科學事業“傑出的科技帥才”停止了思考

  “朱光亞星”,永遠在天上亮著

  本報記者 余建斌

  朱光亞

  1924年12月出生,湖北武漢人,我國核科學事業的主要開拓者之一,中國科學院、中國工程院資深院士,中國科學技術協會名譽主席、原主席,中國工程院原院長、黨組書記,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八屆、九屆全國委員會副主席。

  1956年4月加入中國共産黨。1942年至1945年在西南聯合大學物理系學習。1946年至1950年在美國密執安大學研究生院物理系原子核物理專業研究生學習,並獲博士學位。

  曾參與了中國原子彈和氫彈的試驗和研製,後又相繼組織實施了核電站籌建(如秦山核電站),並參與了“863計劃”的制定與實施。還參與了中國工程院的籌建工作。1999年,獲得“兩彈一星功勳獎章”。

  2月26日上午10時30分,87歲的科學巨星朱光亞停止了思考,傳奇而神秘的一生從此畫上句號。但蒼穹之上那顆“朱光亞星”,將永久綻放光芒。

  對這位“莫逆之交”,李政道評價説:他十分精心地組織王淦昌、彭桓武、郭永懷、程開甲、鄧稼先、陳能寬、周光召、于敏、黃祖洽、陸祖蔭等成千上萬的傑出科學家和工程技術人員進行了“兩彈”研製,他在“兩彈”的研製中是“科技眾帥之帥”……

  “我這一輩子主要做的就這一件事——搞中國的核武器”

  從20世紀50年代末投身於核武器研製工作,到2005年以年過八旬的高齡退休,朱光亞與核“打交道”長達近半個世紀。

  “我這一輩子主要做的就這一件事——搞中國的核武器。”朱光亞曾回顧説。

  1959年7月1日,宋任窮等人把35歲的朱光亞請去,邀請他到核武器研究所領導原子彈的研製工作。當時朱光亞內心十分激動。在1946年8月,22歲的他被物理學家吳大猷選中,與李政道等人一起赴美留學,他當時選擇進入了密執安大學攻讀核物理博士學位。學生時代漂洋過海去追求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此後,從核武器研究所創業開始,朱光亞就擔任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研製的技術組織和領導工作,也是我國核武器研製的科學技術計劃組織者和領導人之一。

  1964年10月16日下午3時整,一朵黃褐色的蘑菇雲在我國的西北戈壁騰空而起。由於走錯了路,朱光亞一行人還沒有趕到山頭的觀測站,原子彈就爆炸了。還在趕路的朱光亞轉過身來看著正在升騰的蘑菇雲,不禁潸然淚下。

  朱光亞這輩子喝酒只醉過一次,就是第一顆原子彈爆炸成功的晚上。

  1972年後,李政道每年回到祖國都能見到朱光亞,但朱光亞對自己的成就和貢獻從來只字不提。李政道也是從公開的資料中,才知道好友朱光亞在這個研製原子彈、氫彈的科學家團隊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這支科學家團隊之所以“了不起”,既是因為其中包含了許多傑出的科學家,也是因為這個團隊整體效率很高,整體創造力發揮得特別好。

  “兩彈一星”元勳彭桓武曾稱讚朱光亞“細緻安排爭好省,全盤計劃善溝通,週旋內外現玲瓏”,“兩彈一星”元勳程開甲稱讚朱光亞“深思熟慮,把握航道”,上級領導則説朱光亞是“傑出的科技帥才”。

  回顧往事,朱光亞卻屢次提到:核武器事業是集體的事業,所有的一切榮譽都是集體的。我僅僅是其中的一員,是一個代表。

  “祖國的建設急迫地需要我們”

  愛國之情,始終是朱光亞的精神動力源泉。1950年2月底,朱光亞匆匆告別學業尚未完成、處在熱戀中的女友、也是未來的妻子,取道香港回到新中國。之前,他和其他52名留學生簽名發出了一封給留美中國學生的公開信,信中大聲呼喚:祖國的建設急迫地需要我們!

  回到國內後,朱光亞成為當時北大最年輕的副教授之一。

  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科協主席、中國工程院院長……這些都是朱光亞擔任過甚至有一段時間身兼數職的工作職務。

  1994年3月,全國政協八屆二次會議舉行大會選舉,在審讀朱光亞的簡短履歷時,全國政協委員們都被深深震動,96%的委員同意增選朱光亞為全國政協副主席。

  但朱光亞的功勞不僅僅在“兩彈一星”的功勳中,他還被國防科技領域的同行們譽為有戰略眼光的科學家。時任解放軍總裝備部部長,現任中央軍委委員、總政治部主任李繼耐曾有一番評價,朱光亞是一位具有戰略眼光和遠見卓識的科學家。他參加了包括《1956—1967年科學技術發展遠景規劃綱要》在內的新中國歷次國家中長期科技發展規劃工作……1970年後的30多年裏,他一直負責領導我國核武器技術研究與發展工作,處於高層科技決策的中心,潛心探索中國特色的核武器發展之路……

  當科協主席時,朱光亞一直強調科協是人民團體,是科技工作者之家,要避免行政化傾向。要讓來辦事的知識分子有回家的感覺。

  為呼籲全社會尊重科學,重視科學知識普及,在中國科協的5年,也許是他一生中發表公開講話最多的一個時期。

  曾在朱光亞身邊工作10年的秘書陳建平説,1994年中國工程院創建,朱光亞擔任首任院長。當時他曾多次推託,並提出自己認為合適的人選,但還是被確定為院長人選,並在當年6月的中國工程院成立暨首屆院士大會上,全票當選為首任院長。

  “我個人只是集體中的一員,做了一些工作”

  幾十年前,在北京一個大院裏,一群小孩正聚在一起聊天。不知是誰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我們的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居然沒人能答出來。有人説:咱們回憶一下,是不是每次核試驗,大家的爸爸媽媽都不在北京。“大夥兒一驗證,果然都在出差,都去了西北地區。確認了這一事實後,大家感到非常神聖,靜靜地坐了好長時間。”回憶起這個親身經歷的小故事,朱光亞的兒子朱明遠眼睛有些濕潤。

  有10餘年時間,朱光亞和孩子們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回北京幾天也是彙報工作。由於特殊的事業,朱光亞的經歷鮮為人知。但這和朱光亞極為低調也有關係。多少年來,一直看不到描寫朱光亞的文章,其實不是沒有人寫,而是寫了文章到他那裏過不了關,不是被扣下來,就是因不同意發表而被退回。他總説,先寫別人吧,我的以後再説。

  2004年,朱光亞80歲。為表彰他對我國科技事業特別是原子能科技事業發展作出的傑出貢獻,國際小行星中心和國際小行星命名委員會批准將我國國家天文臺發現的、國際編號為10388號小行星正式命名為“朱光亞星”。在“朱光亞星”的命名儀式上,他平實地説:以我的名字命名一顆小行星,我很不敢當……我個人只是集體中的一員,做了一些工作。我忘不了信任和關心我的黨組織,忘不了支持和幫助我的老領導,以及同舟共濟的同事們。

  朱光亞淡泊名利,時任中國工程院秘書長葛能全曾回憶,1996年,朱光亞獲得了何梁何利基金科學與技術成就獎的100萬元港幣獎勵。他拿到獎金支票後,馬上就捐給了中國工程科技界的工程科技獎獎勵基金。他攢了4.6萬多元稿費,也捐給了中國科協的一個基金會。他自己非常節省,經常拿臺曆反面寫東西,如果只需要寫一句話,他會撕那麼一條下來,而不是用整張紙。

  朱光亞對吃飯很不講究,有什麼吃什麼。他曾喜歡穿一套舊的布軍服,雖然舊,卻是乾淨利索。他自己也是這麼一個利索的人,在美國留學期間,他的學習成績全是A,連續4年獲得獎學金。據朱光亞夫人許慧君回憶,當時的美國教授們覺得看朱光亞的答卷是種享受,因為他一貫卷面清楚乾淨。

  朱明遠也因為父親的這種熏陶受益。“那時候剛開始工作,同事和領導們都誇我很細緻。他們可想不到我在家常被父親説成‘馬大哈’。”朱明遠説:父親對我們要求很嚴格,但這種嚴格又不是嚴厲,他對人態度非常溫和,就是言傳身教。

  (本文部分內容引自《我們的父親朱光亞》一書,作者顧小英 朱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