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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産黨人的風骨:楊善洲一生的光澤

發佈時間:2011年02月24日 17:36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保山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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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骨,指人的品格,性格,亦指剛正的氣概。《晉書赫連勃勃載記論》:“然其器識高爽,風骨魁奇,姚興覩之而醉心,宋祖聞之而動色。”——題記

  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與楊善洲聯絡在一起了,而且是用詩歌這個藝術形式,塑造一位公僕形象。長詩是要創作下去的,好與劣先不説,開弓沒有回頭箭。儘管寫這篇札記的時候,我還沒有想出一句詩來,急有何用呢,成長總是需要一個客觀的過程,一部長詩絕不可能一氣呵成,必然要歇好多回氣。沒有福氣與生前的老書記會過面,卻在老書記去世後,與他擲地有聲的人格、品質作交流,也算我人生的一件幸事,該加倍珍惜才是。

  10月11日,接到電話,我被雲南省文聯指定為創作楊善洲老書記長詩的作者。消息到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卻也毫不遲疑地答應下來。當日中午,前往參加老書記的遺體告別儀式,算是邁出了這次採訪的第一步。晚上,與剛剛到保山的報告文學作家唐似亮見面,這位年齡比我大一些的兄長來自曲靖。近年來,他的報告文學創作成績斐然,先後創作有反映雲南省扶貧工作和抗旱救災的兩部報告文學作品。

  13日上午,與唐似亮老師一起出發,在市文聯段一平主席的陪同下,送著老書記回他的故鄉施甸。沿途,均有自發的人群帶著白花,舉著橫幅為老書記送行。那幅“一塵不染香到骨”的橫幅下為駕鶴仙去的老書記送行的場景,歷歷在目,感人至深,如今回想起來,依然雙眼含淚,內心震撼。在與老書記遺體告別的那天,我在採訪本上寫下了有關他的第一首詩歌:

  十月,白花開了一地

  搖曳著,與您作別

  哀樂的餘音裏

  花瓣墊高了今年的深秋

  那些花,並不張揚

  踏著臘梅的韻腳

  以胸花的形式

  含苞怒放

  蕩滌敬仰者的心靈

  第一次, 我們見面了

  您卻被黨旗覆蓋

  靜默之中,您一定在

  回憶自己與斧頭,鐮刀

  一起走過的歲月

  淡淡的花香

  流淌在您的身旁

  敘述著您,60多年

  工作著的美好時光

  點數著您,清廉一生

  無愧於風骨的氣節

  情到深處,人孤獨

  您留一身正氣給後人

  情到深處,人無語

  您造萬畝青山給子孫……

  16日,我們第二次到姚關鎮陡坡村大柳水去尋找,尋找什麼呢,為什麼去尋找?答案只有一個:尋找楊善洲平凡的人生足跡最先的始發地。清貧了一輩子、工作了一輩子、堅守了一輩子的楊善洲,生養你的土地給過你多少暗示和教誨?從姚關到大柳水的路,在泥濘中呻吟著,想象不到這就是去老書記家的路啊。老書記家的那座老宅,因年久失修無法再居住了,于前年翻新重建。進入大柳水,有一段不長的水泥路,也是幾年前整村推進時,在楊善洲的多番協調下才改造出來的。大柳水的一切的一切,似乎與共和國的一位中層領導幹部無關,沒有任何的牽涉和瓜葛。在第二次進入大柳水的路上我這樣責問老書記,也如此拷問自己。作為採訪者,我貪婪地搜索著所有可以得到的細節,祈求著所有是答案或不是答案的結果,都鐫刻在老書記最先出來又最終回去的那條路上。過了陡坡村,心裏一亮:陡坡不陡啊,平凡之軀的楊善洲卻留給世人一條不平凡的人生之路、精神之路。

  進到老書記家的時候,他的愛妻張玉珍坐在一條木凳上,對我們一行人的到訪並不在意。我上下左右打量著她,由遠而近、再由近而遠地揣摩著她。眼前的這位老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一個美麗賢淑的女性啊。她只是個農村婦女,可本身所具有的操守和風範,遠遠超過了滿腹經綸的知識女性。她是楊善洲的又一座青山,這座山由她完成了自我造林,自我綠化。60多年來,這座山就在楊善洲的身後巍巍地聳立著,在楊善洲的精神深處堅強地支撐著。夫貴妻榮,離她很遠;穿金戴銀,與她不搭邊;遠遊觀光,沒有她的份啊。她一直在鐮刀與鋤頭的爭相出場中,在偏僻的大柳水扮演著一個家庭領舞的最佳角色。夫妻生時不能朝夕相處啊,最後楊善洲卻還撒手不管,先她而去,這世道的無情和不公平就是這樣紛紛登場的。我從內心深處開始埋怨老書記了:退休後,你就應該回家廝守張玉珍這座青山的,你卻一頭扎進了大亮山,此情何解,此理何在啊?!

  突然發現,我們的採訪就似蜜蜂的採蜜,風雨無阻地飛進飛出。採訪,採訪,採訪,夜以繼日地採訪楊善洲的身影和足跡。23日的採訪,一直持續到深夜,第二天一早就去板橋,力所能及地深入到楊善洲84年人生履歷的深處,搜尋那些時常被人忽略的細枝末節。等合上採訪本的時候,一看時間已是子夜了。摸摸額頭,低燒還在調皮地騷擾著我的軀體。起身握別採訪對象,就孤寂地牽著月光回家。採訪進入第八天了,“真彩009”碳素筆用幹了兩支,可楊善洲的形象在我腦海裏還是忽明忽暗地漂浮著,採訪和成稿的難度顯得越來越大,站在近乎千篇一律的讚美中,我找不到自己抒寫的突破口。

  原來,採訪就是一個失望與希望交替出現的有機過程,“施甸精神”,這個詞出自現任的施甸縣委書記李元標之口。土地需要建設,心靈更需要建設。一種精神的培養和傳承,需要時間跨度、空間尺寸和人文環境等等客觀條件的檢驗。眼下,“老書記”已經成為楊善洲的代名詞。作為施甸人的楊善洲,是“施甸精神”濃縮之後提煉出來的一個詞組,也是“施甸精神”的一种經典呈現形式。一個平凡卻不普通的人,把一座精神之山與自然之山,挑在雙肩上艱難而行。他用雙腳説話,用雙手説話,用真心説話。在位也好,不在位也罷,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我的採訪一直持續到了10月31日。其間,自費到德宏採訪。那個美麗的孔雀之鄉曾經二度與保山屬於一個編制內的行政區域,所以,我的採訪少了德宏一筆,就好似少了一條腿。25日,我抱著尋找“另一半”的念頭,隻身趕往德宏。在一大本厚厚的採訪筆記本裏,能夠跳躍出多少關於楊善洲的詩句?在對一個人的挖掘和塑造時,詩歌能夠做些什麼,又能夠達到什麼樣的效果?老書記在自己構建了60年的精神家園裏,把愛、大愛和博愛,灑在自己深愛並建設著的土地上。摯愛,無限;大愛,無言;博愛,無疆。在他有快樂,也有恩怨的84年的旅途中,作為石匠,他能夠把最堅硬的石頭鑿打得方方正正;作為嫁接能手,他所創造的技術指數就是有嫁必活;作為一個以農業為主的地區的領導者,他首先承載著的是根本沒有辦法脫離泥土和熱愛禾苗、莊稼的親近感。官不鑽民房,可他就愛鑽,經常鑽,時時鑽。他應該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實踐論者,每到一地,他最先到的是田間地頭,最先深入的是民宅農家,從不相信那些富麗堂皇、天花亂墜的寫在紙上、念在口中的彙報。就此,他掌握著第一手的資料,所以,一般的講話和作報告,就不需要秘書現成的稿子,説出來的話,與老百姓貼心貼肝,肺腑之言就是這樣出爐和流傳的。這一點,我們都比不過“二石匠”楊善洲,他手裏有絕活。説他手裏有絕活,又不如説他是心裏有絕活。

  楊善洲對土地的熱愛,對家鄉的熱愛和對人民的熱愛,不是一窩蜂的吹捧,也不是拔高了的形象。他也許有很多的諾言,但是,有一句卻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記憶深處。那是他告誡昌寧縣九甲公社書記林煦的一句話:鬧人(有毒的)的東西不能吃,違法的事情不要做!

  採訪結束了,我得收住匆忙的腳步,開始創作楊善洲長詩,11月內必須完成長詩的創作任務,這是省文聯規定的期限。接到這道指令的那個上午,我站在大盈江邊,近乎癡迷地聆聽曹家清講述老書記到芒市他所工作的糧油機械廠的車間看望他時的情景。家清的老家在施甸,他的父親曾經是老書記的同事。老書記因公到了芒市,沒有忘記去看望剛剛參加工作一年多的曹家清。那是1971年的一件小事,可那份情、那份愛,天地可鑒。在這件小事上,我看到的是一個工作狂最柔軟和溫情的一面啊。

  知道我在鄉下風雨無阻的採訪,保山武警支隊副政委馬永勝特意送給來一套迷彩服,説穿著奔走輕鬆方便,以一位軍人特有的方式鼓勵我一定要寫好老書記。最為欣慰的是,當我被指定創作長詩的時候,我所工作的蘇帕河水電開發有限公司領導二話沒説,同意我的採訪創作假,傾心支持我創作書寫老書記。這裡麵包含了公司全體員工對老書記無比的敬意啊,宣傳好老書記的精神,也是水電人的責任啊,有力出力,有人出人,絕不含糊。

  採訪的過程,就是向老書記學習的過程,人生需要不斷補鈣,骨質才會好。“不造林不行,不能讓這山頭光著”。老書記淡淡的一句話,卻夠我琢磨一輩子,學習一輩子,實踐一輩子的啊。合上採訪本,準備結束這篇小文時,似乎弄懂了老書記立遺囑要把骨灰撒在清平洞的用意:他該是取一生清貧、一世清白之意吧!

  或者是,或者不是。我與老書記素昧平生,年齡差距也大,難道我就自以為是地肯定真的能夠讀懂他嗎?最後,我只有搖頭否定自己,留給自己的就是怎樣投入地去完成自己所要創作的這部長詩……(完)(作者 趙振王)